董大川本来的计划,是利用新站长的身份让杜如萍交出来可能存在的名单。
她拒绝了,说没人帮她。
但他知道,她撒谎了。
“她还是太嫩,连表情管理都做不到。”
他决定给予她惩罚。
他只需要离开半小时,这里就会被日本人接管。
他站起身,然后他知道,他好像中了迷药。
身体虚浮,脑袋昏沉。
董大川站起身后,俩女就要跟着站起来。董大川一摇晃,俩女起身更快,就要去扶。
结果三人站在那扶着脑袋摇头晃脑。
“为什么?”董大川看向杜如萍。
场内四人,都是军统的精英,在训练营接受的教育训练中,药物,刺杀,格斗,化妆,潜行,俚语,观察等等一系列能力。
别说董大川,连常玲玲都知道,他们中了迷药。而且是只能通过解药,不然只能昏迷八小时的药物。
杜如萍笑了:“站长,两位姐妹,我这人在这个鬼地方已经受了太多委屈,有点谨慎,你们不会介意吧?只是休息一会。”
俩女率先倒地不起。董大川疾声厉色:“杜如萍,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你知道你这样——”像节木头一样,倒地不起。
他甚至都来不及告诉杜如萍。
如果他一个小时内没有回去,那么松井中佐将没有耐心,他的谋略也会因为“这种小事都完不成”而失去松井中佐的信任。
一直竖着耳朵的郑开奇听见了噗通声和怒吼声,他没有进房间,反而在庭院里一处搓洗衣服的石头后面一个狗吃屎,一道隐藏极好的隔板翻转了下,他就到了地下甬道。
顺着甬道走过几米泥泞土路就到了那放着几把凳子当床的圆形地窖卧室。
他顺着木梯上去,董大川的脑瓜子已经被杜如萍送到了床底下,他费力拽下这一米八多的老家伙,又把那俩南方水乡女人拖下了地窖。
杜如萍也跟着下来,他跟着杜如萍前后脚,把三人转移到了另一个隐秘的地点。
这里线连线,点对点,错综复杂。强如郑开奇的记忆之前也是用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才记下。
期间杜如萍问他,还有多久的时间。
郑开奇说道:“你那站长大人来了半个小时左右了,如果我预料不错,行动队的可会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随时出现。我们时间不多。”
他之前就告诉杜如萍,他是上海的伪警,不会帮她对付这里的伪警。
但是可以帮她杀丁墨听。
“我爱张家港听说了他的传闻,那可是丢了我们伪警的脸了,不就是混口饭吃吗。至于这么玩命?”
丁墨听经常在警局或城门楼子那悬挂抗日人士的脑袋。
两人把三人安置在了安静的地方,郑开奇拿出了随身的枪,说道:“我知道你有防身的东西,建议你不管干什么,都保护好自己。”
“如果你的计划能顺利实施,”杜如萍往上爬,“我就不会死。”
“那得取决于对方是不是跟我一样想。”郑开奇说道。
杜如萍停下脚步,转头问道:“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就知道董站长会跟我聊些什么内容?”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子,这动作让她有些俏皮,“你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郑开奇笑了:“我并不聪明,只是,偶尔会提前经历一些你刚要经历的事情。”
杜如萍咯咯笑了:“那你一定经历过很多绝望。”
郑开奇看着那个站在木梯上的女人。
她费尽心思跟组织上联络,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大领导。结果这个领导可能是来结束她的职业生涯和生命坚守的意义。
她如何不绝望?
“嗨。”郑开奇想了想,又改变了跟他说些什么的想法,说道,“今晚之后如果咱俩还活着,或许可以好好聊一聊。”
杜如萍见男人如此郑重其事,如此严肃,跟之前印象中的那个油嘴滑舌的印象有些大相径庭,心中悲痛冲淡了些,笑了:“对不起,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小的男生。太小。”
郑开奇瞠目结舌。
杜如萍咯咯一声,爬出地窖。
郑开奇看了看腕表,嘀咕着:“没多长了。这安静的长夜。”
西郊,竹林内。昏暗无光里亮着几个朝向地面的手灯。
足以看清四周,也不会暴露行踪。
丁墨听提着一包绿豆糕,拿出一个慢慢咀嚼。
他看着那个文质彬彬的小子走了过来,“队长,三个军统,死了两个,一个投降了。说了情况。”
丁墨听嘿嘿笑了:“还有两个硬骨头?真是罕见。”
他的这些手下,可是实打实的拷问好手。能忍住不投降,是汉子。
手下笑了:“不是没投降,是还没来得及投降就死掉了。”
“干得漂亮。”肥胖的丁墨听笑了,“说说情况吧。”
情况就是真如他们收到的莫名电话,来了六个,一个副站长,代理站长,剩余的五名成员,三男两女。
三个男人都是行动队的,死了的两个是队员,投降的是刚升任行动队队长刚有几个月的王大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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