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们说你杀了人,我不信。可是爹,那些人为什么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爹,你没杀人,你没杀人是吗?爹你说话啊!”
朱威拼命的挣扎着,急的要哭了。
“孩子,不会的,没人要杀你,没人,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朱一南举起手臂,眼里迸发出愤怒。
“爹,我这条胳膊差点被砍断了,要不是官府的人相救,您现在看见的,就是儿子的尸首了。爹,您到底得罪了谁?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啊?”
朱威定定的盯着朱一南的手臂,颓然的仰头痛哭。
“怎么会是这样,一定是她,一定是她瞒着你.....。”
朱威的哭声戛然而止,慌乱无措的看向凝视他的韩铮,眼神快速躲闪开。
韩铮冷冷的道:“朱威,你再嘴硬下去,就是亲手杀了你的儿子。本官可以保护他一日,不可能保护他一生,他的死活,掌握在你的手中,说还是不说,生还是死,你自己看着办吧!”
朱威沉默良久,忽然一改卑微的态度,冷冷的睨着韩铮。
“我犯的是死罪,说与不说,都是死,我为什么要便宜你?”
韩铮与他对视,眸光冷澈如冰。
“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你与她苦心经隐瞒身世多年,目的,不单单是转移巨额财产这么简单吧?”
朱威身体微颤,冷声道:“无凭无据,县丞老爷不要妄自揣测,我谁都不认识,我承认我杀了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爹!”
“你不要叫我爹,我不认识你,你是折了胳膊腿,还是被杀,都与我无关。”
朱一南惊呆的望着他,一行泪水滚落下来。
“为什么?你和娘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儿子知道娘她没有死,可是她在哪里?她为什么不回来看我?她知不知道儿子想她?她知不知道儿子不想荣华富贵,不想金榜题名,儿子只想与爹娘在一起?爹你又知不知道,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屋子里的时候,我吓的尿裤子,整夜整夜不敢睡。你们究竟想要什么?难道这世上还有比儿子更重要的吗?”
朱威震惊的看着他,眼里的决绝逐渐软了下来。
“儿,儿子!”
朱威哽咽不止,朱一南扑在他的脚下,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嚎啕大哭。
“爹!爹!爹!儿子什么都不要,只要您和娘平安无事,哪怕是吃糠咽菜,只要是一家人在一起,儿子吃什么苦都值得,爹!您就招了吧!”
朱威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心里这个纠结啊。他何尝不想过那样的生活?可是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死不足惜,他能给儿子留下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吃喝不愁的金山银山,甚至是他们这样的百姓,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权利,他觉得死得其所。
他真的,无法拒绝那样的诱惑。
“如果你肯如实招来,本官可保你一条性命。只要你还活着,就有一家团聚的机会,否则,你们一家三口,只能在阴曹地府相聚了。”
朱威的幻想一下子被击得粉碎,拴着他冷冰冰的铁链,后背火辣辣的疼,眼前真实存在的儿子,都在提醒他,梦该醒了。
他颓然的低下头去,再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
“我说,我全都说。”
韩铮明显的松了口气,拉起跪在地上的朱一南,让衙役带他下去。
“老爷,老爷求您别为难他,他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草民的错,求您饶过他。”
朱威眼睁睁的看着朱一南离去的背影,感觉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放心吧,本官不是草菅人命的昏官,能分善恶。你只管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本官自然会给你一个从宽处理的机会。”
朱威颓然一叹,无奈的点点头,缓缓道来。
“世子您猜测的没错,草民与王妃身边的岳嬷嬷,确实是夫妻。”
韩铮并不惊愕,种种迹象也指明了这一点,他想要知道的,是更重要的事情。
这一场审问,持续到了黄昏时分,朱威承认了与岳嬷嬷亏空王府财务的事实。陈掌柜,韩总管,都是他们谋害的。
杀周县丞,就是为了隐藏周夫人是岳嬷嬷胞妹的事实,可是他矢口否认无头女尸是他的手笔。
韩铮满心欢喜两案并查,马上就可以结案了,可是威逼利诱,连唬带吓,朱威死都不承认,这令韩铮很是头痛。
看着他坚定不移的态度,和视死如归的眼神,还真不像是说假话,那这女子,到底是谁杀的呢?
看来,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张史官身上了,但愿他能成功的复原出女尸的头像来。
司聪这边也是步步是坎,左右脸总是捏的大小不一,溜溜捏了一天,到了黄昏时分,总算是捏出了一个最接近画像的人头来。
司聪看着摆在女尸脖腔上面的泥塑头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张史官,这张脸是不是有些胖了?”
张史官看着臃肿的尸体,有些不解的道:“这女子本就丰腴,下官觉得这张脸还小了些呢。”
司聪道:“尸体看着丰腴,是因为在水里泡的肿胀的缘故,实则,她常年被关押,吃的方面不会太好,不瘦成皮包骨头已是不错了。”
张史官略感惊讶,“她一直被关着了?”
司聪点点头,“这一点,在分析她身份时已经断定,您在把她的脸,整体削瘦些看看。”
张史官明了的点点头,拿着竹板和刀片,又一点点的在脸颊上削了起来。
经过几番细致的修整,终于是达到了司聪的满意。当那泥塑头颅又摆放在那女尸的脖子上时,司聪的眼睛不自觉的眯在了一起。
不得不钦佩张史官的手艺,这头像复原的,栩栩如生,十分的逼真。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席卷而来,她闭着眼睛的样子,她真的好像在哪看过。好想缺点什么,眉毛?
司聪拿起一个竹签,在那双紧闭着的眼睛上画了几条眉毛,使这头像又有了几分生气。
左看看右看看,想象着她活着时的样子,如果她有一头浓密的黑发,又有精致的发饰,再配上一套华丽的衣裳,她会是怎样的一个雍容华贵的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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