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其实是排斥今天这样的聚会的,他很讨厌那些人看他的眼神的,好像他是什么秀色可餐的美女一般,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他。
要不是自小的涵养,他早就一拳打断那些人的鼻梁了。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好友,外祖家的几个表兄弟对他还是很关切的,也惦记着他母亲的身体。
他回来两日了,身体已然无大碍,他也该忙忙自己的事情了。
是谁封了他的棺?又是谁封死了墓室的口?那个人为何没来救他?
这些疑问无时不刻不在烦恼着他。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身边的长随也不见了,听父王隐晦的提起过,那长随是觉得有愧于他,自尽身亡了。
可是尸首呢?他问了一圈也没有下落。
他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将头没在了水中,也学着她的样子咕嘟嘟的冒着泡泡,感觉还挺好玩的,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过分了。
她也是受害者,被逼着冲喜,被毒死合葬,是母亲太过狠心,是他对不起她。
她也是这个府里,除了母亲,他最该信任的人。
想起他曾答应她的那些条件,他目前是无能为力。他曾与父王婉转的提起,可是父王的回答是。
“家里的产业都是你母亲做主,这些事,你去找你母亲便是了。”
一句话,财政大权掌握在母亲手里,父王说的不算。
母亲那里,他实在是张不开嘴,家里的产业支撑家用都费劲,剩下的就是母亲的嫁妆,母亲不提,他硬去要,有些难以启齿。
深深叹了一声,要不,先欠着?
司聪怎么会允许,他刚有这个苗头,司聪就断然拒绝了。
“欠着?亏你想的出,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会说出欠着的话吗?要不,我这就去宫里自请下堂去?”
韩铮变了变脸色,有些没底气的道:“你看你这人,满眼都是钱,别这么不近人情嘛!”
“人情?我与你有什么情?你又不是我儿子,我孙子,就是亲儿子,那也是明算账,没得商量,银货两讫,概不赊欠!”
司聪说的坚决,韩铮也来气了。
“我不是你儿子,也不是你孙子,我是你丈夫!”
司聪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别跟我扯这些,我与你有夫妻之实吗?倒是拜你所赐丢了命才是真的,少拿丈夫这个身份禁锢我,咱俩之间的约定,要不要我宣之于众?”
韩铮面色铁青,板着脸沉思良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忽然道:“要不,我给你夫妻之实?”
司聪以为自己听错了,瞪起眼睛看向他,“你说啥?”
韩铮那表情像是要赴死一样的纠结,咬了咬牙道:“我可以给你夫妻之实,可是我,给不了你我的心。”
司聪怔愣一瞬,忽而仰天大笑,笑的韩铮毛骨悚然。
“你,你要干什么?”
司聪居高俯视着惊慌失措的韩铮,伸手在他漂亮的脸蛋上撩了一把。
扯了扯唇角,邪魅的一笑。
“这个提议听起来不错,不过,相对于钱财来讲,我更喜欢后者。”
司聪捏着他的下颚向后一推,韩铮差点摔个四仰八叉。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金银虽冷,却冷不过人心,你的心,在我这儿,一文不值,你也别想着卖身抵债,我不稀罕,我只爱钱。”
司聪拿起帕子擦了擦刚才撩他脸的手,仿佛刚才捏了什么十分肮脏的东西。
款款走到床榻前,脱鞋上了床,十分舒服的躺了个大字型。
韩铮怔愣无语,这个女人,竟然,拒绝了他!
她怎么敢!她知道自己拒绝的是谁吗?他可是长安第一美男啊,不,是天下第一美男!
多少人对他倾心不已,梦寐以求地想要与他共饮一杯酒,更别提能够与他共度一夜**了。
而她,竟然就这样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还摆出了一副嫌弃的做派,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是否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无可匹敌。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美貌是被别人吹嘘出来的。
韩铮大受打击,心中充满了失落与不甘,这个女人,她是真的不在意他,还是欲擒故纵跟他玩攻心计呢?
心中不住的冷哼,无论是哪种情况,她都休想。
甩甩头,甩去了刚才的不快,只有他韩铮不要的女人,还没有人能拒绝他的魅力呢!
一脸平静的走到了床榻边,俯下身凑近了司聪的脸。
司聪吓了一跳,向里挪了挪。
“干嘛?地方不够你睡的?”
韩铮精致的脸颊微微泛起旖旎,又压低了些,唇角噙着一丝戏谑的笑。
“我觉得,本世子有必要,行使一下丈夫的权利。”
司聪瞪了他一眼,抬起腿在他脸上用力一蹬,十分不耐烦的骂道:“滚滚滚滚滚,滚远点!”
司聪翻过身将自己裹了起来,心里十分的舒爽。
真逗,若她是原主这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少女,那是抵死都抵挡不住这位美男子的诱惑的。
可惜啊!他撩的是一个八十多岁老奶奶的心,那是一潭死水,扔个炸弹都激不起一丝的涟漪。
韩铮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羞愤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在她眼里,他就这般不堪吗?
他真想冲上去剥光了她用强的,可是脑海里浮出她搓衣板似的身材,那颗冲动的心,又沉了下去。
算了,看不上本世子,本世子还看不上她呢!
他还就不信了,就凭他玉树临风,迷倒一片的仙人之姿,还拿不下她这个相貌平平的搓衣板了?
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睡觉的时候,俩人中间隔着老大一块空地了,都能睡下一头驴了。
俩人谁也不想碰着谁,恐怕沾染上对方身上的气息。
翌日早起,二人也不似往日那般自然,走路都是一前一后,相隔几米远。
下人们最会察言观色,猜想到这小夫妻俩是闹了矛盾了。
就这样毫无交流的到了梅王妃的启月居,二人的冷战气息一下子就铺满了大堂之上。
有人窃喜有人忧,众人神色各异的请了安,世子破天荒的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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