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火焰烫的叶琛睁不开眼睛,身上如火球一般迅速烧了起来,鼻孔传来毛发烧焦的味道。
脚下的楼梯阶被烧的滚烫,咔嚓一声断裂开来,叶琛的身体向下坠去。
千钧一发时刻,叶琛用尽全力将菊花抛了出去,菊花尖叫着滚下楼梯。
与此同时,轰地一声巨响,楼梯塌了下去,叶琛重重的摔在地上,燃烧着的楼梯砸在了叶琛的身上。
叶琛狂呕出一口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菊花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外头焦急等待的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快,快去救阿琛舅舅,快去救他!”
司聪心里一慌,忙向屋里冲了进去,橘朵死命的拉着她大叫:“娘子别去,太危险了!”
司聪用力挣脱开她的手,吼道:“他也不曾怕危险!”
橘朵愣神的工夫,司聪已经冲了进去,橘朵忙向众人喊,“都是死人不成,快进去救人啊!”
几个仆人正拎着水桶给梯子上的人递水,听见橘朵大喊大叫的,都跑过来帮忙。
几进几出的,终于是把人救了出来。
叶琛浑身如黑炭一般的不省人事,叶父趴在一旁痛哭不止。
“阿琛啊,阿琛啊!你醒醒,快醒醒,别吓阿父啊!”
叶琛紧闭双眼,毫无反应。
司聪脸上身上也都是黑炭,急吼道:“快去请医师,去百济堂请洛神医,快去!”
橘朵忙叫上人去请医师,这边的大火已是控制不住了。
房前屋后站满了焦急的邻居,也都拿着自家的物什来救火,恐怕会波及自家。
可是太平缸里才多少水,哪里够用,幸好阁楼的后头就是一条小河,众人们都架起梯子在河里打水灭火。
此时,风渐渐息了,天色更加的阴沉起来,空气中隐有潮湿的味道,不一会儿,天空淅淅沥沥的飘起了雨滴。
众人们欣喜欢呼,天降大雨,这火势是燃不起来了。
可这时候的雨能有多大,如牛毛般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大家伙是白高兴了,还是要打水灭火。
不管怎么说,是控制住了火势没波及到旁边的房子,等房子烧的差不多了,雨势才渐大了起来。
火是彻底灭了,可是这绣楼也毁于一旦了!
司聪已让人把叶琛的衣服尽数都脱了去,那胸前焦糊一片,煞是骇人。
洛神医不多时便赶了来,也不敢耽搁,用冷水一遍一遍的清洗着叶琛的烧伤之处,以此减缓疼痛和肿胀。
叶琛还没有醒,洛神医给他几大穴位上扎了几针,塞了片参片在他嘴里。
司聪很是焦急,问道:“神医,我兄长他,可有碍?”
洛神医面色有些凝重
“暂无性命之忧,这烧伤也不算严重。”
叶父听了大大的松了口气,抚着胸口念叨着老天保佑。
徐老太太道:“我就说阿琛他吉人自有天相,定是会平安无事的!”
司聪却觉得洛神医所言非实。
等着洛神医给叶琛都包扎好了,司聪问道:“我兄长这伤,可需要注意些什么?”
洛神医的手搭在了叶琛的手腕上诊了一会,道:“要静养,有伤口的地方不能动,要保持通风,干爽,饮食上要注意清淡的,腥辛有颜色的都不能吃。”
司聪点头,又道:“烦劳神医给小女也看看是否有恙。”
洛神医抬眼扫了司聪一眼,捋了捋胡须,微微点头,起身跟着司聪去了堂屋。
关上门,司聪开门见山的问道:“神医能否如实相告,兄长的伤势是否严重?”
洛神医微凝片刻,道:“烧伤倒是不甚严重,只是会落下些疤痕,他摔这一下不轻,恐怕是伤了肺腑!”
洛神医微摇着头,司聪的心向下沉去。
“在我这里精心调养了几年,这一下就全都功亏一篑了,我摸着像是肋骨断了,伤了他肺腑,恐会引发旧疾!”
司聪惊愕的看着洛神医,有些不敢问出口。
“那他,会,会死吗?”
洛神医深深一叹。
“我只能说,我尽力去医治,目前看来,还无性命之忧,但还是要看恢复的情况,不过,想要像以前那样生龙活虎的,怕是不能了!”
司聪面露担忧之色,“那我兄长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我也说不好,他吸入了些烟气,脑子迷糊些也是有的,待会儿给他敷些冷水在额头,再不醒,我再施针。”
司聪谢道:“那就烦劳神医在此留一夜,妇人也能安心些。”
洛神医摆摆手道:“无妨,我们行医者,都是看病患的情形,也常有留宿,娘子不必多礼。”
司聪颔首,洛神医又道:“娘子也受了伤,是否让我诊治?”
司聪看了看手上的焦黑,摇头道:“并无大碍,我自己能处理,还得请神医给开了药方,我好叫人去抓药。”
洛神医颔首,抽出一卷竹简,提笔写了药方。
“我这副药主要是清淤化痰功效的,他若是痰多。一定要吐出来。”
司聪了然的点点头,忙叫人去抓药,又与洛神医去叶琛那里探望。
叶琛已经醒了,胸口火辣辣的疼,两肋也十分的不舒服,一喘气就撕裂着疼痛。
见司聪与洛神医进来,强忍着疼痛扯出了一个笑。
“我没事了,你别担心了!”
司聪忽地就红了眼圈,低头走到床前,挤出一个笑。
“就是受了些外伤,洛神医也说了,养养就好了。”
叶琛看向洛神医,洛神医微微点点头,问道:“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叶琛是最信任洛神医的,他说自己没事,他觉得胸口都没那么疼了。
“就是胸口这特别疼,还有,我两侧里这,喘气就疼。”
洛神医道:“没什么大碍,就是肋骨断裂了,得好好养着,不过,疼也得咳嗽,别让痰淤积在里面,我再给你配点续骨的药,有几个月也好了。”
叶琛似是松了一口气,这一微用了些力,肋叉子又是一阵撕痛。
“你别说话了,快好好躺着,若是要什么,你喊我们便是,千万别牵动了伤口,不好恢复的。”
叶琛缓了口气,问道:“菊花和梅花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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