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的眼神暗了暗,还是热切的盯着她。
“如果有个人可以跟你一起负担,你也能轻省些,这里里外外的都要你一个妇人操持,如今你又要去城里独自闯荡,若是有个什么为难事,又该怎么办?”
司聪淡然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法子解决,总比改嫁来的麻烦少,唉!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我也不指望那些。”
“我可以让你依靠!”
叶琛在心里狂吼,可是他不敢诉诸于口。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好,不该受这份苦,你还年轻,往后漫长的日子何其难熬,何不给自己寻一条后路呢?”
司聪挑眉看他,无奈一笑。
“我有什么好,一个寡妇,带着六个孩子,还有那么一大家子的极品亲戚,哪个傻子愿意娶我,叶兄长就不要说笑了。”
“我,我愿.....!”
“叶兄长!”
司聪出声打断他。
“那日的事你也亲眼瞧见了,族里对我并不宽容,徐来福又是虎视眈眈的巴不得我出了错,莫说我改嫁,就是冒了这个念头都是大逆不道,我如何敢想。”
叶琛脸色白了白,神色怅然的问道:“那你愿意就这样被困住一辈子?等孩子们都出嫁了,成家了,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日子?”
司聪无奈一叹,“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还没那个打算,我也不愿意这样,可谁叫我摊上了,当初连累了你跟着受辱,我已是愧疚难当,何苦又去祸害旁人呢,这样也挺好,有孩子们陪着,我也不觉得苦。”
叶琛的脸色沉了沉,眼里盛满了失望与痛苦。
司聪神色平静的看着他,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日子也不像你说的那样苦,花婆认了我做义女,有她疼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若是能早日吃上叶兄长的喜酒,我就更加欢喜了,叶兄长当初那样帮我,我是真心希望你好,将来你若有了孩子,我一定当自己的亲侄子般疼爱他,叶兄长可别让我等太久呦!”
叶琛的脸白了又白,蠕动着嘴唇不知说什么好,她把他想说的话都堵了回去,她对他就没有那个意思。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颓然一叹,想要做最后的争取,大门此时被叩响了。
司聪暗暗松了一口气,起身去开门,是拉行李的驴车到了。
“娘子,咱们装东西走吧?”
司聪点点头,与那车夫一趟趟的往车上搬东西,而叶琛那双腿却似定住了一般,一动不曾动。
直至司聪与车夫上了车,叶琛也没出来,司聪轻叹一声道:“走吧!”
驴车缓缓而行,渐行渐远,司聪回头张望,那半掩着的门旁,一抹长长的身影斜垂在地上。
司聪转过头去,忽然觉得心中一塞,有一种说不清的烦闷袭上心头,或许,他们再不会相见。
司聪的预感应验了,城里的铺子开业没几日,叶琛便与叶大父出了远门,去看望叶琛许久未见的姐姐,叶楠。
两个月后,叶琛父子才回来,带回了姐姐和她的一儿一女,同行的,还有叶楠那同样做了寡妇的小姑。
而这个小姑现在的身份,则是叶琛的新媳妇。
司聪只觉得大脑短路了,这叶琛是有啥癖好不成,非寡妇不娶?
不过,这个小寡妇不同于司聪这个寡妇,人家只有一个儿子,且留在了夫家,由姑舅抚养。
叶楠的小姑也比司聪年轻,不过在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还算清秀,至少不是五大三粗那种黑黄农妇相貌。
叶父请大家吃了喜酒,席间,司聪才晓得,这位新媳妇已经有孕在身。
花婆与司聪私下里闲聊,说起这件事,还笑话了叶琛好一阵子。
“你说这阿琛看着老实巴交的,这动作倒是快,我听你叶伯说,去叶楠的婆家少说要七八日的行程,他们走了不过俩月,这是刚到了那就成了事 ,啧啧,到底是没经过事的愣头青,沾火就着了!”
司聪心里有些怅然,刚到了就成了事,这是有多迫不及待,他对她,也没多少深情嘛!
又在心里鄙夷自己,你不稀罕人家,难道要人家为你守着不成?真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小人心思!
叶琛的媳妇母家姓盛,闺名子梅,年方二十一,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子。
前夫姜姓,两年前,丈夫患了疾病去世了,前头夫家的姑舅还算明事理,没拦着她改嫁,不过之前的那点嫁妆都留了下来,当是给孩子一点念想。
盛子梅性子温和,不爱热闹,与叶琛成婚后基本都是在家里养胎,叶琛买卖上的事她也从不插手。
用花婆的话说就是,“是个懂事的好媳妇,孝顺阿琛他阿父,对阿琛也极是贴心。”
司聪不常回县城,三两个月回来一次就不错了。
倒是花婆常去城里看她,叶琛就不怎么来。
司聪想,可能是避嫌,也可能是难为情吧!
不管怎么说,叶父的这个心病是去了,儿子讨上媳妇了,如今也马上有了后了,他的身体也一日好过一日,以后的日子就更有奔头了。
城里的分店项目更多些,不止是那几样面食受欢迎,司聪还添了各种菜色,也是供不应求。
生意自然不用说,流水是县城的三倍不止,有周边县镇不少的客流支撑着,每月的进账也有几万个钱。
司聪买铺子那些钱,不过一个月就赚了回来,现在的和记食肆,真的快日进斗金了。
生意越发的忙,司聪便有些忙不过来,便买了两个丫头帮着料理家里的事,徐老太太也好轻省轻省。
自从搬来城里,徐老太太是彻底与长子一家失去了联系。
以前在县里,还能听进县城的族人说起一两句,这城里离着黑山村更是远的多,几个月过去了,一个族人的影都没见着,自然也就无从知道徐来福一家的近况了。
司聪也没工夫打听那些事,零零碎碎的听花婆叨咕过一两句,左不过是成天鸡飞狗跳的吵架、埋怨冒坏水的呗。
县城有花婆的长子罩着,自然是没人去找麻烦,城里的衙门徐猛就插不上手了,费了好大一番周折,礼也送了,人情也维护了,好歹是维持着无人来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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