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夜深了才捡作业本,收课本进书包里,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去外面尿尿回房就上床睡觉。
奔波了一天尽管心思很重,但因为太疲惫,他还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不觉天已大亮,想起要牵牛去吃草,还得去看看撒下的谷种,又还得煮饭吃去上学。
二来马上爬下床,开后门出来,既听不见牛吵叫,也听不见鸡吵。
感觉奇怪,牛和鸡怎么不像往早一样,因为朝吃叫闹了呢?他急忙奔到牛栏边,鸡笼边看。
不看不打紧,一看二来吓了一大跳:牛死在栏里不动了,十多个大鸡小鸡也全死在笼里了。
看到这一幕,二来想死的心都有了。十多个大鸡小鸡死了,也就是几十百块钱的事。
一头牛死了损失就大了,那可是好几千块钱的事呐!而且春耕生产正当时,牛死了拿什么来犁田耙田耕种粮食?
不耕种粮食,这一年吃什么?用什么?农民全靠在土里扒食呐?
二来一嘴都是苦的,此时的他想哭都没人打。
不禁纳闷地问:昨天晚上牛和鸡还好好的吃食,吃了还好好的睡觉,怎么一夜之间就全部死了?
难道是食物里有毒,牛吃了鸡吃了中毒死去的?
可是那猪菜是自己去园里要的呀,连人菜一起要的,怎么自己吃一点事都没有?牛吃和鸡吃了却全都死了?
很明显不是菜有毒,不是菜有毒,那就是有人投毒的了?
后院门锁了,厨房门锁了,门锁完好,投毒者是怎么进来投毒的呢?
很显然又不像是有人来投毒的,因为投毒者扒围墙进屋投毒,是奔有仇而来的。
自己一家在村上也没有和人结仇,如果硬说有的话,那就是于老三老是针对自己,找些不必要的茬。
那些茬也没上升到结仇的地步呀,更何况于老三才是十二三岁的少年。就算是心地再狠毒,还不至于黑夜扒围墙进来把牛和鸡全毒死的。
那就是牛和鸡吃得太饱,翻不过撑死的了?
二来曾经听奶奶说过,饥荒年情有人挨饿,有吃时拼命地吃,结果吃得太饱撑死了。
难道是自己昨晚上把所煮的猪食,全部舀给牛和鸡吃,牛和鸡翻不过给撑死的?
像是,又不像!因为畜牲和人一样,翻不过撑死前,会发出叫闹声的。
可是整整一个晚上,自己都没有听见响动啊!就算是鸡属于小动物没有多大的响声,那牛可是大动物啊!
牛死前能不跳天舞地,用身子撞栏用头角拱栏吗?
难道是自己睡着以后,牛和鸡才出现撑死的反应的?
不对呀,自己可是夜深才入睡的。离进食早已过了三四个小时,食物都快消化了才发作,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少年用自己现有的思维,怎么也想不通,牛和鸡是怎么一夜之间全都死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现在当紧要做的是:叫屠夫佬来把牛和鸡卖了,以降低损失。
那个时候村村都有屠夫佬,像于家村就有屠夫佬。可是专业的屠夫佬,整个清水却只有同桌的爸爸莫世仁。
昨天卖一对猪才被莫世仁宰过,二来就有点不想把牛和鸡卖给莫世仁。
不卖给莫世仁就得到镇上去找屠夫,到镇上去找屠夫,没有单车。来来回回三四十里,靠双脚丈量,今天是礼拜一,自己还能按时赶回来上课吗?
卖给莫世仁不行,去镇上叫屠夫怕不能按时赶回来上课。二来就想到叫本村的屠夫佬来要牛了。
本村的屠夫佬姓于,名建德,算来还是于老三的一个堂叔。不过二来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试着去找于建德要牛了。
于建德也住在村东,生怕于建德去做别的事,今天还是镇圩日,或者去赶圩。
二来连口也不敢漱,脸也不敢洗,就锁门去了村东于建德家。
“建德叔,我想来麻烦你一件事!”走进于建德家,看见于建德正在洗脸。二来便客气地说了。
于建德是个胖墩汉子,抬头看是二来,问:“什么事,你说?”
“我家的牛和鸡,不知怎么搞的,昨夜全都死了!我想卖给叔杀去卖!”
“把牛卖给我杀,你小小年纪做得主吗?”于建德边洗脸边问。
“做得主,我叔我娘,我奶奶都不……”二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人打断了。
“四叔,他家的人都死光了,你没听说吗?”二来还没有把话说完,一个少年走来厨房门口便打断接嘴说了。
回头见是于老三,来的时候就担心遇上于老三。真的是“冤家路窄”,担心什么来什么,而且清早八早的,还被“天敌”咒自己全家死光了。
二来就是再怎么脾气好,再忍得,也不能任由别人对自己咒骂这么恶毒的话。他一时忘记了害怕,不由得怒怼说:“于老三,你家的人才都死光光呢!”
“我家的人好好的呢,你家的人才死光光呢!我说错了吗?你看你叔是个杀人犯,杀人是要偿命的。不等着吃枪子吗?你奶奶这么久都不见回来,还不早死在哪个旮旯了吗?还有你那个娘,住那么久的院不回来,还活得成吗?”
于老三像诉罪状一般,说着二来的父亲何庆喜,母亲苏纯月,奶奶刘雪姣。
是可忍孰不可忍,二来越听越怒,内里是翻江倒海卷巨澜。他不由得攥紧一双拳头,怒瞪起一双豹眼睛。
“握拳头,瞪眼睛,怎么想打架呀?这可是我四叔的家耶,想打架,你得估计估计够不够?”看见二来攥紧一双拳头,怒瞪着一双豹眼。于老三人小鬼大,以讥笑的口气问道。
还不忘补上一句说:“想打架,只要我喊一声,那些弟兄就来了,把你捶成泥信不信?!”
“老三,越说越不像话了是不是?”本家侄子越说越不像话,于建德不由骂道。转口对二来说:“做得主卖牛给我,那就去看看牛吧!”
“行,那就走吧!”于老三说得不错,想打架只要他喊一声,确实于家的那些小不点来了真的把自己捶成泥。所以二来说道。
于建德再抹一把脸,把手巾挂脸盆架上,就跟二来去了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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