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村医王利平在村中的巷道口分手,莫老师便去村东何二来家的田头要自己的单车。
在何家田头上找到他留在那里的单车,莫老师骑上单车就去学校打电话报警。
农村小学不管是放暑假,还是放寒假,学校都是没有人的。
小点的学生回去帮家里做力所能及的家务事,大点的学生还得下田地干农活,或者上山打柴烧呢!
寒假打柴供应一家煮饭煮菜热水和煮猪潲,暑假则下田地参加“双抢”,割禾打谷子和插田种二苗。
学生都这样了,老师那就更得回家,帮家里做家务干农活。因为家属都是农民,不耕田种田凭着那微薄的工资,根本养不了家糊不了口?
在农村别说放寒暑假没人在学校,就连礼拜天学校里也是没有人的。
所以寒暑假,包括礼拜天学校都是没有人的。值周老师也是到晚上才来学校,第二早起来就又回家去了。
好在这个礼拜是莫老师值周,他骑单车到学校大院门外。下单车拿出钥匙,开学校大院门上的锁子,就骑单车去办公室。
到办公室门前下单车,莫老师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就给镇上的派出所打电话。
镇上派出所的警察接电话,听莫老师说何二来伤得严重,接了电话就说马上来。
莫老师放下电话,锁了办公室的门就出来校门外等着。
半个小时以后,果然看见有辆警车由镇上的方向开了来。莫老师一扬手,警车停下就有三个警察从车上走下来。为首的警察问:“是你报的警?”
“对,是我报的警。警察同志,你们来得还蛮够快的呀!”莫老师赞一声,为首的警察笑了笑问:“你是伤者什么人?”
“他的老师!”莫老师把看见学生何二来受伤和怀疑的话都讲了出来,为首的警察便问:“那何二来呢,现在在哪里?”
“因为村医救治不了,又没钱送他去外面的医院治疗,我和村医便把他给抬了回家!”莫老师不但把学生何二来的现状讲给警察听,还把学生何二来的家庭情况都一一讲给警察听。
“那你先带我们到他的家里看看!”为头的警察叫带去学生何二来的家里,莫老师便带三个警察去了何家。
莫老师和村医王利平一出门给她去找买主买房子,苏纯月便推着推车,来儿子何二来的简易床头,一直就那么守着儿子何二来。
看着躺在竹席上昏迷不醒的儿子何二来,她是心如刀绞。不断地问:这个家怎么了,这么多事呢!
先是丈夫何庆喜出事,跟着是婆婆刘雪姣去县城,看丈夫何庆喜一去不复返。
最可恨的是同一天她被牛拖出田,摔断腿不算还摔断了腰。
是她苏纯月不会用牛犁田耙田吗?不是,她往年也犁田耙田呀!很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让她遭此劫难!
接着是猪卖来给她治伤,跟着牛也死了,连带母亲外婆也跟着遭殃死了。
现在唯一赐予希望的儿子也成这个样子,这个家难道要家破人亡了吗?
想着想着苏纯月一时死了的心都有了,可是她现在能一死了之吗?
她一死了之倒是干净解脱了,那儿子怎么办?所以现在她还不能死,她一死儿子不就更不能活不成了吗?
可是不一死了之,自己又不能出门找人来卖房子要钱,送儿子去大医院治疗。就连想去厨房舀盆水,拿根手巾给儿子洗把脸都不能。
她只能眼睁睁,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等待着莫老师,和王村医去叫来买主,把房子卖了送儿子出去大医院治疗的份。
越想苏纯月就越觉得不是滋味,她不由站在架子车里看着儿子,干着急默默流着泪。
“苏大姐,我叫得警察来看看二来了!”正是苏纯月看着儿子默默流泪的时候,莫老师带着三个警察来到堂屋上。
在警察查看何二来伤势的时候,莫老师走到苏纯月架子车边悄悄告诉她,为什么不去找买主,而报警的目的。
尽管莫老师讲得很简短,苏纯月是个聪明人。也能从莫老师短短几句话中,体会到莫老师这是在帮她找出打儿子的凶手。
一旦能找出打儿子的凶手,不就可以为儿子申冤,同时还可以要求凶手的家人出钱给儿子治疗吗?
一旦有凶手的家人出钱送儿子去大医院治疗,这样一来就不用卖房子,便有钱来送儿子去大医院治疗了吗?
其实一开始看见儿子伤成这个样,苏纯月就怀疑是有人把儿子打成这个样的了。
可是她寸步难行,又看着莫老师和王村医,为送儿子去大医院治疗想办法,她不敢节外生枝提罢了。
如今不用她提莫老师便叫得警察来了,所以听莫老师讲完。她便像莫老师一样小声说:“莫老师,谢谢你!”
“不用!”莫老师一样小声说,他正想多说一句。为首警察先问苏纯月道:“你是孩子的母亲?”
苏纯月说是呀,警察又问家里和谁有不有仇?苏纯月说没有,警察就叫莫老师带着他们去村东何家的田头看现场。
就在莫老师带着三个警察去村东察看现场的时候,村医王利平也由村中来到了村西。因为不走同一个巷道,所以双方就没有相遇上。
村医王利平还像在村东和村中一样,专找有钱又想买房的人家问。
可是问了两家还是像村东和村中一样,人家一听他说是在帮苏纯月寻买主,卖房子给何二来去大医院治疗。
就说:何家那样的房子谁敢买,代代是独子单丁不说,还一个个都活不过五十岁就殁了。如今男人何庆喜被判重刑,女人苏纯月重度瘫痪是个废人。
婆婆刘雪姣一走杳无音信,这儿子何二来一死,何家就真的成绝户。那么不吉利的房子分给人家住,人家都不敢住,别说要掏钱来买!
人家不但说得很干脆,就连茶水都不倒给村医王利平喝。他不得不忍着嘴干脸干,还臊红着个关公脸从人家的屋里出来。
“兄弟,你来村西干吗?”村医王利平尴尬地从一家人屋里出来,村道上就有一个女人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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