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明小朋友执行能力非常强,捞的二十条鱼都是三两左右的小家伙。
红白的、黑白的、白黑的、金色的,还有红白间或多或少带着些黑的……
分装在四个桶里时不觉得,回家倒进鱼池子里短暂的四散奔逃后,慢慢汇聚成一小群,看着还真挺漂亮。
许桂芸见曲卓蹲在鱼池子边上磨叽个没完,一催再催的把他赶出家门。
能不催嘛,小闺女被留在曹老那,淘起来招人烦可怎么办呀。
六点多小破车到了新侨。
门口侧面停好车,开门准备下车时,一位白衬衫黑裤子的小伙儿靠过来。
曲卓以为是赶他离开的,正要解释,小伙儿客气的开口:“曲主任,请把钥匙给我。车辆统一停在饭店后身。”
“哦,谢谢。”曲卓把钥匙交给对方。
一位中等个头儿,穿着迎宾员服装,但站姿气质明显比旁边真正的迎宾员,更加挺拔从容的姑娘拉开门扇,做了个请的手势,把曲卓引到西餐厅。
看着餐厅东侧多张散台拼成三列,足足四十多号人有说有笑,曲卓意识到自己似乎被打土豪了。
脸上不显,笑呵呵的抬手招来角落里的服务员,兜里掏出张招待券递出去:“跟你们领导讲,今天这顿我请。”
“啊?”服务员努力控制着惊讶,口中发出轻呼,偷偷用余光瞟主位上的那位和身边人说笑的身影。
“怎么才来?”于芳凑过来低声问。
“怕鱼颠死,回去时开的慢。”曲卓小声解释。
“你可真没正事儿。”于芳瞪眼,示意曹老的方向:“过去吧,坐小丫头旁边。”
曲卓看了眼曹老旁边板板正正坐着的乔明明小同学,和她下手的空位,小声抱怨:“得,越混越回去了。”
“赶紧的!”于芳小声催促,等某人迈步走了,见服务员杵那一副有话想说的模样,问:“什么事?”
“这个…”服务员把招待券递给于芳 “刚才那位领导说,今天他请客。”
“对,是他请客。”于芳看了眼招待券,还给服务员,正要开口呢,一名白衬衫黑裤子的精神小伙快步走到她身边,低声说:“前台有您电话。”
于芳回头看了眼曹老的方向,确定暂时没有需要,快步朝前台走去……
公共场所聚餐,所有人都默契的不提公事,状态也很放松。菜品上桌后,三号提了祝酒词,大家共饮后状态越发放松,与左右人的人低声闲谈间享用美食。
四十来号人里,绝大多数都有留洋背景,吃西餐不存在操作上的困难。
曲某人在大魔都混了那么些年,虽然不大喜欢吃,但年轻时为了泡妞装犊子专门练习过。
跟曹老还有对面的林老太太和不算老的谢老闲谈间,教大闺女怎样用刀叉,怎样用勺子喝汤,怎样剥开烤香蕉的皮,还教她用橘子味的北冰洋汽水,像模似样的给长辈们敬酒……
七点来种,小丫头吃饱了。惦记着家里的花鱼,台面下的小脚偷偷碰大好人。
曲卓了然,捂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对曹老说:“困了,回家睡觉了。”
其实他不用装,连着折腾了几天,脸色发暗眼睛无神。尤其是状态放松下来后,疲惫一直挂在脸上。
“去吧去吧。”曹老摆摆手,叮嘱:“再急也要张弛有度。”
“放心吧,有数。”曲卓憨厚的笑。
“放假时到家里来玩。”曹老稀罕的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她本来就喜欢孩子,小丫头不把自己造成埋汰鬼儿时,懂事、礼貌,又漂亮又文静,实在招人稀罕。
要不是工作太忙,老太太都想领回家养着了。
“嗯。”乔明明小朋友起身趴老太太耳边,喷着汽水味儿小声说:“我姐夫过段时间要去港岛,他回来时给我带那边的水果,可好吃了。我到时候请您吃。”
“是吗,好好。”曹老笑的眼睛都眯上了。
“走啦。”曲卓冲林老太太和谢老摆摆手,又冲隔壁桌视线投到他身上的三号傻笑了一下,牵着小丫头往外走。
出了西餐厅,见于芳站在前面服务处的台子旁边。正要打招呼,见她脸色不大好……
走过去问:“怎么啦?”
“没事,你要走呀?”于芳压下脸上的焦虑。
“怎么个事?”曲卓语气关心……曹老身边最亲近的人,处好关系只有好处。
“唉~”于芳叹了口气,往旁边走了两步,等曲卓跟上来压低声音说:“我家老三让人打了。”
“啊?谁呀?” 曲卓应景的表现出愤怒和震惊。
“不知道呢,对方带了好几个人打他一个。”
“人在哪啦?”
“你小点声!”于芳用力拽曲卓的袖子,心里的怨气消散了不少。
为什么有怨气?
因为,带人打她儿子的是陶老四。
那天赵小军帮曲卓“出头”后,回家跟于芳嘚瑟过。让于芳好一顿骂,但没动手打。
毕竟看到别人耍流氓,自家儿子仗义出手,尽管行为冲动无脑,但出发点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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