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忙忙叨叨的就溜走了。
在曲忠禹不舍的目光中,曲卓上车离开曲家大宅。至于一起离家的曲久勷……压根没人在意。
曲久宁上午请了半天假,代表老父亲送亲亲大侄子去机场。何家珍对宝贝儿子今天的“公事活动”很重视,西装西裤外,加擦的锃亮的皮鞋。
三七分的小头发上打的全是发油,跟牛舌头舔过似的
薛少谦和陈嘉慧站好最后一班岗,也跟着一起送行……
出发的比较早,到机场后时间还很充裕。
曲久宁小大人似的,抑扬顿挫情感到位的说了,昨晚就打好了腹稿,又默念了一路的叮嘱。
然后……忍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在没有任何铺垫的情况下问:“你知道静夜思吗?”
“嗯,李白的诗。”曲卓一时没搞懂臭小子想干嘛。
“那你知道,诗句床前明月光中的床,指的是什么吗?”曲久宁努力认真,但仍旧难掩得意。
曲卓懂了,这是上次在港岛玩一问一答的游戏输了,憋着劲找补呢。
没急着回答,转头问薛少谦和陈嘉慧:“说说,床指的是什么。”
陈嘉慧下意识说:“床…就是床喽。”
薛少谦稍微有脑子一点,明白某人的小叔父既然问了,就多半有什么其他的说法。
思考了一下,连蒙带猜的说:“躺椅?还是…”
他想说罗汉床,但不知道名字,只能比比划划的:“那种,中间放个小桌,两边可以坐人的木质,像大沙发一样的……床?”
“回去告诉你们国小的语文老师,静夜思中的床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水井周围高起的井台,一种是围着水井的井栏。至于具体是哪一种,老学究们还在争论。”
“哈?”陈嘉慧发傻。
“哦。”薛少谦点点头,感觉脑子里莫名其妙的知识又增加了。
为什么要用“又”?
因为过去几天跟着某人胡混,脑子里不知不觉间就多出了很多没什么用,又很新奇,甚至是颠覆认知的东西。
“……”曲久宁小脸儿垮垮的。
开口前他还得意呢,心说这家伙数学那么厉害,就问文科的问题,一定可以考住。没想到……他不但知道,还知道两种答案。
“听好了。”曲卓看向曲久宁。
见臭小子从失落中醒过神了,说:“小刚父亲现在比小刚大二十一岁,六年后小刚父亲的年龄是小刚的五倍。记得住吗?”
“嗯。”曲久宁听得全神贯注。
“问!”曲卓加重语气:“小刚的母亲现在正在做什么。”
“哈?这是急智题吗?” 陈嘉慧感觉自己被狠狠的晃了一下。
“二元一次方程,你没读过中学?”曲卓不爽的问。
“??二元一次方程?乱讲~你出的题明明是占卜!” 陈嘉慧很是不满。
“算出来没?”曲卓问眼睛里全是问号的小叔叔。
“……”曲久宁不吭声,感觉自己被欺负了。
“不着急,慢慢算。等下次见面时,告诉我答案就行。”曲卓揉了下小叔叔被牛舌舔过似的偏分发型。
“走啦~下次来再找你们玩。”曲卓冲陈嘉慧和薛少谦摆摆手。
“等你下次来,陪你爬阿里山。”陈嘉慧没想到某人说走就走,一时有点不舍。
主要是不舍每天吃喝玩,还有各种票据可以报账的外勤任务。
“再见,欢迎再来弯省。” 薛少谦也流露出一些不舍。
曲卓对他来说,不单很有趣,还和所有认识的同龄人都不同。正经时成熟的让人生畏。不正经时……痞赖的让人无奈。
“走啦~”曲卓招呼拎着俩行李箱,被无视了一路,略有哀怨的某个货,贼潇洒的进站……
如果说全程被人当空气,让曲久勷有些哀怨,回到渣甸山的家后,他有种如遭雷击的感觉。
保姆吞吞吐吐的告诉他:“郝小姐走了。原本留了封信,可走了一会儿又回来,把信要走了。让我告诉你…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曲久勷大脑完全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她说……她遇到了命中的贵人,那位贵人带她去阿美莉卡,去好莱坞拍戏,当大明星……”保姆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曲久勷的大脑终于处理完听到的内容,不过整个人依旧处于呆傻状态。
愣愣的表情透露出的信息不多,不过曲卓作为曲久勷的同类,太懂他此刻的心情了。
毕竟,雄性动物的占有欲是共通的。
抛开道德层面的批判,就本性来说,我可以不要,我可以为了甩不掉而头痛……但是!不能被不要,不能被甩。
无它,自尊心受不了。
眼看曲久勷被突如其来且毫无准备的消息给雷蒙了,曲卓知道“劝”,无外乎是一堆没味儿的屁话。
关键是,后面一段时间很忙的。这孙子要整天迷迷瞪瞪,太耽误事了
所以,很不耐烦的催促:“别傻着啦,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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