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夜无眠……
转过天一大早,挂着对黑眼圈的曲卓找到姜福友。
“哈哈~”姜福友笑了两声,随即意识到场合不对,赶紧收敛表情,问曲卓:“咋?昨晚没睡?”
“不敢闭眼,闭上眼就是姜文革那个死鬼。”曲卓无精打采的嘟囔。
“正常。”姜福友拍了拍曲卓的肩膀,宽慰道:“见过血才是真老爷们,过两天就好啦。”
“姜叔……”曲卓可怜巴巴的说:“能不能借我把枪,手枪就行。”
曲卓晚上确实没怎么睡,不过不是因为恶梦,而是他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脑袋里收录的东西不是成品,跟他自己设计的东西是一样的,都可以随意修改。比如加长枪管,重新设计膛线。甚至可以在弹夹内预置子弹,并让枪机处于待发状态。
需要时“买”出来,直接就能搂火。
昨天曲振江跟姜福友讨论枪和子弹没有钢印和编号时,曲卓听到了。他意识到,这是个巨大的问题。
枪以后可以尽量不用, 可他“买出”的电子零件怎么办?
零件也一样没有型号标记和丝印,如果被有心人留意到,问他东西是哪来的,根本没法解释。
现在好了,产品信息可以随便往上“加”。
电子零件很简单,他手头有大量的备件,照葫芦画瓢就行。但枪和子弹不行,他没见过,编都不知道怎么编。
这才找到姜福友,打着“壮胆”的名义想借把枪出来研究一下。
姜福友很理解第一次开枪打死人后的惊恐,很痛快的答应。不过担心曲卓睡毛楞了,枪里有子弹容易伤到自己或者别人。所以只借枪不给子弹。
这是有教训的,不是杞人忧天。
原本曲卓以为申请一把枪的手续会很复杂,哪成想这年头民间对枪械的管理松懈到令人发指。
姜福友随便写了张条子,让曲卓自己去枪库领。
大队的民兵武器库,是一片大炼钢时期遗留下来的破厂房。偌大一片地方,只有个六十多岁姓袁的老头儿守着。
曲卓跟袁老头很熟,帮他修了好几次电子管的破话匣子,今年春天还帮他用美多收音机的壳子和工农兵牌收音机的零件,攒了台七管双波段的半导体收音机。
“红旗?你咋来啦?”袁老头看到曲卓挺乐呵。
“我昨天不打死个绑票的嘛,做了一宿噩梦。大队长让我领把枪压枕头下面定神。”曲卓说着话递出姜福友写的条子。
“还别说,你小子看着文绉绉的,要劲儿的时候手还挺狠!”袁老头已经听说了曲卓开枪打死人的事儿,对他的表现既惊讶又赞赏。接过条子瞅了一眼,回门房拿钥匙。
曲卓跟着袁老头进院,瞅着枪库四下漏风的破木头门直咧嘴。
就这破门,随便一脚就能踹开。真要有人动了歹念,一个绊绊卡卡的老头儿守着,屁用都不顶。
等袁老头打开枪库,曲卓再次咧了咧嘴。硕大的破厂房里靠墙立着的、架子摆着的,地上堆着的全是枪。
枪架子上码放整齐的,是正牌武装民兵连使用的五六式步枪、冲锋枪和轻机枪。
靠墙立着的,是给二梯队普通民兵用的五三式步枪、轻机枪,五零式和五四式冲锋枪。
至于地上堆着的,是些外形突兀或者奇怪的 “老家伙”。
之所以用“突兀”和“奇怪”来形容,都是解放前缴获的杂牌武器。六十年代为了解决不同口径枪械弹药供给困难的问题,各地兵工厂对这些枪进行了改造,统一使用五六式7.62毫米步枪弹和五零式7.62毫米手枪弹。
比如枪的型号是“捷克ZB26”,弹夹是五六式冲锋枪用的。 汤姆逊冲锋枪上装的,是五四式冲锋枪的弹夹。
曲卓不管有用没用,只要见到了就不放过。嘴上跟闲极无聊的袁老头扯着家常,貌似新奇的拿起一支,仔细端详后放下。再端起一支……再放下。
将见到的武器统统“收录”的同时,仔细记下了不同枪械在什么位置,有什么样的编码和标记。
担心枪壳子里面还有看不到的信息,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请教袁老头,这些玩意怎样拆解保养。
袁老头整天一个人待着,无聊的很。可算有个人陪他唠嗑磨牙,乐呵呵的教起了曲卓。
别说,老头儿能被安排在这看枪库,肚子里是真有点东西。随便拿起一支枪,不但能讲出来路和门道,拆卸起来也溜得很。
于是,俩人一个虚心请教,一个好为人师。用了半上午的时间,除了那两门37毫米高射炮没动,连苏制12.7毫米重机枪都没放过。
几乎每种枪都拆卸了一遍,曲卓粘了满手的枪油,最后挑了一把看外观多说七成新的51式手枪。
跟着袁老头去门房登记时,曲卓看了眼桌上的烟袋锅子,手伸进裤兜,再掏出来时多了两盒大前门。嬉皮笑脸的放到袁老头手边,小声打商量:“给我整几发子弹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