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番话入耳,曹老愣是被硬控了好几秒。几次想找个发力点,但稍一组织语言,发现好像都不大能立得住脚。
臭小子不愧是研究科学的,说起话来……好几头堵。
曲卓假装没看到曹老的表情,对着傻掉的于芳说:“放心,都是为了大局,好好做一做对方男人、老婆婆、老公公、大姨姐、小姑子,还有隔壁王大娘,斜对门李大姐和胡同口张大嘴儿的工作,大家一定会理解和支持的。
最多事后大领导亲自出面澄清嘛,满京城的七大姑八大姨老少爷们一定会相信的。
还会夸呢,这一家人真有大局观,真是好样的,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保证惠而不费的话,火车皮都装不下。”
“……”于芳尴尬的眼神发飘。
“我这人性格可能有点缺陷,我不习惯听别人怎么说,我只看别人怎么做。
并且坚定的认为,一切只停留在嘴上的仁义道德,都是巴豆吃多了的产物。”曲卓说着话,起身去厨房拿热水壶。
“你这孩子,你怎么知道人家只说不做。”曹老不是很严厉的训斥。
没办法,某人自己都说了,性格上有缺陷。真要细论起来,缺陷是怎么造成的,还得好好说道说道呢。
“既然做了,就摆出来让我敬佩敬佩嘛。如果不方便摆出来,那就没办法了。干工作,哪有不受委屈的。这话是前段时间安全部门一位科长对我讲的,我觉得很有道理。”曲卓端着两杯冲好的橘子水回来。
于芳见曹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点发恼说:“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影响也已经造成了。那你说,怎么办?”
“既成事实嘛。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破罐子破摔摆?”曲卓冷哼。
“就是嘛……”
于芳刚说出仨字,就被曲卓截断:“这招在有大局观的人那儿,肯定是好使的。
但是,我就是个研究半导体的。大局观那种东西,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都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于芳火气起来了,拔高了音量问:“那你想怎么解决?”
“谁拉的屎谁擦干净。”
“要擦不干净呢?”
“俩选择,要么把他闺女贡献出来,要么把他俩门牙贡献来。”
“要是不呢?”
“那就爱找谁找谁去,我不陪他们玩了!”
“你觉得这是在玩吗?!”
“是他们先跟我玩的,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如果玩不起,那就别玩了。”
“你!”于芳气的脸都青了。
“行啦!”曹老沉声打断,示意茶几上的箱子:“把那东西弄上,让我这个小老太太,见识一下你们鼓捣出来的高科技。”
曲卓脸上瞬间见了笑模样,两眼放光的看着纸壳箱子,搓着手腼腆的说:“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呀。”
“……”于芳一口气憋在腔子里,顶的柰疼。
曹老则哭笑不得的拍了某人一巴掌,催促:“快点,接你那计算机上。”
“啊?”曲卓真不知道纸壳箱子里是什么,听到曹老的话,才意识到可能跟他想的不大一样。
拆开纸壳箱子一看……居然是一台调制解调器。
眼下的调制解调器,差比鞋盒子小不了多少。
没办法,因为集成度和元器件体积都不能跟后世比,调制、解调和主控分成三张板子,外加供电单元叠搭在机箱里,根本做不了太小。
见曲卓瞅着箱子里的东西发愣,于芳不爽的说:“看什么呢,本职工作你也想撂挑子呀?”
“我……正停职反省呢。”曲卓嘴里念叨着,抱起箱子奔书房。
于芳又气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扶着曹老起身,进到书房后左右打量,诧异的念叨:“这俩大书架。”
“怎么还空着呢?”曹老打量了下东墙和北墙两个通顶的书架,交代于芳:“回头给小曲送一批书过来。”
曲卓一听就知道,多半是这个籍那个选的。
摆书架里充门面倒是无所谓,关键是一旦让别人看到,还以为他有什么更高的追求呢,这与他的人设不符。
于是,给调制解调器接线时,貌似不经意的说:“不用,于姨不知道我需要什么样的书。等我从港岛回来,俩书架还不一定够用呢。”
“什么书呀?还需要去港岛买?”于芳下意识问。
“模电、数电、信号学、半导体、材料学相关的,总之多着呢。如果我想要的都买回来,客厅那么大的书房都装不下……”
“那些书,咱这边买不到吗?”
“您是不知道,这些年西方电子和微电子的发展有多快。几乎每个月都会有大堆新的东西出现,同时不断有老的东西被取代,甚至是推翻。
以前,咱们相关研究是踩着老美的脚印往前走。现在,前面已经没有参照物了,一切都要靠自己摸索。”
“啧,听着就很难呀。”曹老嘴上叹气,心里却挺提气。
前面没有参照物了,说明我们已经走在了最前面,成为了别人的参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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