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归虚 第707章 磨灭的折磨

火柳祖的世界中，顾凌天运转五行衍天诀，准备冲击第十层。

向死而生，磨灭自我，掌握造化。

“小子，准备好了？”火柳祖道。

顾凌天盘膝而坐，头顶生命树，气息玄妙，五行与阴阳之光璀璨夺目，浑身的一切调动至最巅峰。

“前辈来吧。”他眼神坚定，道。

“天火磨轮。”

火柳祖柳条轻轻一甩，火焰法则凝聚出大石磨，宽百丈，滚动下，空间被碾碎，撞向顾凌天。

恐怖的石磨冲来，犹如一座巨山，撞在他的身上，肉身瞬间破碎，猩红无比的血液四溅，疼痛感只在一瞬，他的肉身碎块与灵魂顷刻间化为能量，在石磨的碾压下逐渐消散。

他的意识逐渐陷入死亡，感受不到任何存在，顾凌天强撑着，生命树绽放耀眼的生命之光，气如洪流。

“聚！”

顾凌天在火焰石磨下重新凝聚身躯，一道道生命能量与血光聚在一块，肉身重现，但脸色明显少了些血色。

只是第一次，他就感受到濒临死亡的绝望，不过肉身复原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五行龙心的作用极大，提供强大的生命力。

火焰石磨继续碾来，他意志坚定，主动撞了上去。

他仿佛一个瓷碗崩裂开，血染虚空，肉身龟裂，头颅炸裂开，灵魂一瞬间就化为星光点点，卷入石磨中。

火柳祖眼中都闪过一丝不忍，这简直太残忍，太折磨了，而且越到后面，承受的力量越多。

肉身不断在毁灭与复原中成长，会越来越难磨灭，除了肉身与魂魄外，精神也备受煎熬，如果承受不住，可能会因精神崩溃而导致无法第一时间恢复，彻底陨落在石磨下。

三次、四次、五次……百次。

顾凌天复原，脸色惨白，但气息却强大了许多，在生命树的帮助下，又完全恢复巅峰。

他的血，他的骨，都散发出一股玄妙之气，法则之力溢出，压塌虚空。

实力与之前相比，更上一层台阶，磨灭万次，相当于登阶，他仿佛看到天路的尽头，一团神秘的白光，剔透如水晶，那就是天地造化。

以他现在的实力，已经能够碾压不死境下任何的存在，虽然还未诞生不死之气。

法则炼身，他是直接跳过这一阶段，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样，慢慢沉淀自身，修炼出一丝不死之气。

火柳祖道:“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磨灭万次，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他怕顾凌天还未走到一半，就精神受创，导致功亏一篑。

顾凌天眸光闪烁，道:“一口气冲击五百次。”

随即如飞蛾扑火，撞上火焰石磨，肉身仅仅是裂开，没有第一时间破碎，鲜血喷涌，浮在空中。

他脸色惨白，咬紧牙关承受石磨的碾压。

咔嚓……

骨头碾碎的声音响彻，如遭受豺狼虎豹啃噬。

“唉，这才百次……”火柳祖叹息道。

此法真不是一般人能修炼的，对人之意志也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一日过去了。

顾凌天已磨灭四百多次，**之光璀璨如星辰，发生不可思议的蜕变。

他之血肉，现在即便是不死兵都需要两下才能击破，难以想象，到了后面他的肉身与灵魂会是何等强大。

“想要超越一切的实力，就要经历超越常人的磨炼。”

这是顾凌天所说。

第五百次，他被碾成血雾，灵魂碎屑飘落在石磨上，发出一闪一闪的魂光。

生命树的光芒也越发强盛，因为顾凌天的蜕变，树也不断成长。

恢复后，休息一日。

顾凌天的心脏，造化光芒成长，从萤火之光，到达烛火。

“想要冲击十层，必须在十层前掌握造化，或许我该再拼一下。”他瞳孔闪烁，有个疯狂大胆的想法。

随后，在磨灭时，他强行凝聚自身，在石磨上恢复与毁灭，生命树不停喷吐生命之气。

而这一举动，也令火柳祖极为震惊，他劝阻道:“小子，你这么做会出现意外的，生命能量一旦供不上磨灭的速度，你会彻底消散。”

说着就要收回力量。

但顾凌天制止道:“前辈，不要动，我有分寸。”

火柳祖稍微皱眉，动弹的柳条又停住，这小子太疯狂了，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想激发潜力吗？

顾凌天的身躯在磨灭与重聚来回徘徊，血溅又归身，骨碎又重凝，灵魂破碎瞬间又恢复原状。

他此时的精神饱受折磨，疼痛刺激着大脑、身体、灵魂，感觉就像是被丢进野兽群里，那种撕扯的感觉。

生命树的光芒也暗淡许多，生命之气被疯狂索取，恢复其身，维持在这种平衡。

翠绿的叶片渐渐泛黄，树躯干裂，如同在沙漠之地，遭受无尽白昼之光的侵蚀，将要枯萎死亡。

持续十日后，生命树枯萎，没有任何生机，仿佛真的死亡了。

顾凌天满头大汗，下半身被碾成粉末，身上逐渐裂开，血气溃散，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大脑与魂魄，他的眼神都恍惚了，有点呆滞，精神仿佛被碾碎，意识消失似的。

已经磨灭了三千次，无比煎熬。

火柳祖活了这么久，本该对一切都淡然，却还是不忍直视，闭上眼睛，柳条缓缓飘动着，随时准备收回力量。

顾凌天脸色比死人的还要苍白，疼痛将他刺激醒来，他口唇干裂，直到上半身也被石磨碾成血雾。

身躯缓缓重聚，速度明显慢很多，生命树已无力支撑，他现在只靠自身的生命力去强行恢复。

循环往复，接近四千次的磨灭，令他的意识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身躯摇晃，摇摇欲坠，刚凝聚又被磨成血雾。

火柳祖睁眼，十分心疼，说道:“休息吧，你到极限了。”

顾凌天没有回应他，只是凝神，强压精神的刺激，恢复肉身与灵魂，那张脸，无法用言语形容，他的状态，好像真的要死亡似的。

造化之光都黯淡了，他的生命如风中残烛，忽然就会熄灭。

他还没到极限。

顾凌天眼皮低垂，呼吸衰弱，坚定的意志也难抵抗想要死亡的身躯与魂，还是被石磨碾碎，一点一点的消散。

咔嚓，咔嚓……

骨碎声如丧钟倒计时，仿佛是生命最后的响动，亦或者是倔强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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