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义正听出此人正是松原的声音。
他慢慢转过头,望向松原、草田等人,只见众人对他并无特别之处,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
“我不是回来得早,是根本没去吃饭。
今天跟你们两个出去喝酒,喝多了,到现在还不舒服呢,没胃口......”
关义正在此之前特意喝了两口酒,所以他这会儿一说话依然满口酒味。
松原走到他面前,很自然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难怪酒馆老板说你被那个同乡架走的,原来还真是喝多了,到现在都还满嘴酒气。
我和草田也在酒馆眯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醒了,看来还是我们俩酒量好啊,哈哈哈......”
松原说着就和草田笑起来。
草田也附和着大笑了几声。
“对,还是你们俩酒量好,我自愧不如。”
关义正自然不会跟松原和草田抬杠。
“对了,池下,你那个同乡呢?听酒馆老板说,酒钱是他结的。
看来你这个同乡还不错啊,竟然还付酒钱,我们哪次上街不是喝了就走,几时给过钱啊?”
松原说道。
关义正只得解释:
“我那个同乡是个富家子,手里有钱......”
“池下,你那同乡在哪个营?改天我们再约他去喝酒吧?”
草田说道。
“松原、草田,你们不知道,他的酒量特别大,我们几个加起来都喝不过他。
我看还是算了,我直到现在胃都还难受着呢......”
关义正还真怕松原和草田以后纠缠着他去找那个“同乡”,所以故意如此说。
他说完就顺势倒在了床上,弯着腰捂着胃部,那样子似乎极为难受。
“池下,你要不要去找军医开点胃药?我看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松原关心地问道。
“都这么晚了,就不麻烦军医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关义正回答道。
他倒是想看军医,但也只想看高桥医生。
但他知道这个时间高桥不可能还在军营,所以婉言谢绝看医生。
“那好吧,你要是实在疼得厉害,到时候再去也行。”
松原和草田没有多说,纷纷回到自己的床铺躺下。
此前关义正已经通过池下的嘴了解到,自从日军进城后,他们只在白天进行一些简单的军事操练。
大多是跑步等体能训练,吃完晚餐就回营房休息。
所以,关义正这时候可以大大方方地躺在床上睡觉。
但他不敢真的睡着。
他是练武功的人,定力极好,哪怕没有睡着,但也能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
几个小时以后,营房里终于安静下来,紧接着鼾声四起,关义正这才敢真正睡过去。
高桥知道关义正乔装进了军营,但他并不知道他顶替的是哪个小鬼子。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确认关义为还关在李府,就对田中道:
“将军,最近军营里生病的士兵挺多,我白天还是得抽空去帮忙。
要是府里有需要我的地方,请您吩咐人打电话给我。”
田中听了便对高桥道:
“高桥医生,正好我今天也要去军营,咱们可以同行。”
高桥心里暗自高兴,如果田中让他同行,他极有可能会看到武田仓二。
武田仓二既然是来贴身保护田中的,不可能任由田中独自去军营。
到时候,如果武田仓二在车上无意中露个口风,或许他就能得到关义为的一些信息。
目前他只查到了关义为被关在何地,由于武田仓二的同伴至今未现身,所以他并不敢接近那间屋子。
他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关义为并没有被用刑。
因为一旦犯人被用刑,理论上在事后会通知军医去给犯人治伤,以便进行下一轮的讯问。
既然他还没有出场,高桥认为关义为要么伤得不重,要么是还没有被严刑拷打。
想到这里,高桥便弯腰道:
“将军,那太好了,我与您同车去军营。”
不一会儿,一辆车子开了过来,高桥发现开车的不是平常的那个司机,竟然是武田仓二。
此时他已扮作一个普通的士兵,任何人也看不出来他此前的身份。
“哈哈,高桥医生,没想到吧,武田君以后就是我的专职司机了。”
田中笑着解释。
高桥打开车门,请田中先上车后座。
他则打开副驾坐上去,对武田点头道:
“如此,以后就麻烦武田君了。只是,让武国君开车,终究有点大材小用啊。”
“高桥医生,你不必客气。
这次我们兄弟过来主要是要协助将军找出军中的内鬼,这两日已经有所收获。
可是那个人似乎只是一个小角色,甚至连武功都没有......”
高桥听了武田的话,心里暗自称奇。
他这才知道,原来关义为在日本武者面前隐藏了会武功一事,他应该是想通过装傻躲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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