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关义为从外面开着车回来了,还带回了李根和李宗的亲笔信。
李坊拿着信高兴不已,他对关义正说:
“方正,如今你就是不让李根和李宗写信,我也会无条件信任你。”
关义正见关义为不解,便低声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
关义为见他们的身份已经被李坊知晓,也不藏着掖着了,他对李坊道:
“老板,你放心,有我们兄妹三人在,田中休想从你这里得到任何好处......”
李坊一听有些黯然神伤:
“我已经损失了五十坛酒啦,不过,以后再也不会了。”
关义正听到这里不由得哈哈一阵大笑,关义为也跟着笑起来,直笑得李坊莫名其妙。
兄弟俩笑够了,关义正这才说:
“老板,谁让您之前死心塌地要投靠日本人的?
实话跟您说吧,上次绑架两个少爷的不是别人,正是田中派的兵......”
“什么?是他?他为什么要派人绑架我的孩子?
我都对他们表示效忠了,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么做,说来说去,还是跟您手里的宝藏有关。
此事说来话长,我就简单告诉您吧,后来您交的赎金,并未落到小鬼子手里。
而且,那三个绑架少爷的小鬼子,也被我们杀了......”
关义正边说边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你的意思是说,那三百银元在你们手里?”
李坊听了大惊。
关义正点点头,又对李坊说:
“老板,既然您现在已经跟我们是同一阵营了,我就跟您交个底。
这三百银元最终会退还给您,而且,上次让田中拿走的那只玉瓶,我也会想办法再给您拿回来......”
“太好了,如此就太感谢了,我现在明白了,难怪我送第二批酒去的时候,田中对我的态度是那样。
原来他派人绑架我的孩子,那些绑匪却被人莫名其妙的杀死了。
现在想起来,他一定认为那事是我做的.......”
“老板,我最初只是想离间您和田中,没想到做得很成功......”
关义正只得解释。
“方正,幸亏你这么做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日本人竟然是此种人。
当面跟你称兄道弟,转过身就摸家伙......”
李坊道。
“是啊,老板,这就是日本人的一贯作风。
所以,咱们中国人就要挺直脊背做人,千万不能点头哈腰做汉奸。
你就庆幸自己醒悟得及时吧,要不然,最后您的下场可就不好说喽......”
关义为道。
三个人在书房把这些话说开以后,便准备行动。
晚上六点,冬天的夷陵市天已经黑了。
李府院子里停着一辆车,白天请来治病的大夫见李家小姐的病情有所好转,踏上车离开了李府。
开车的依然是此前的那个司机。
李坊不敢送到门口,只敢远远地站在院子里看着车子驶出自家院子。
关义正悄悄走到李坊身边:
“老板,您放心吧,小姐这一去不会有事,她这次带出去的两箱宝藏也不会有事。
田中做梦也没有想到,小姐已经扮成一个中年男子离开了李府.......”
“可是,方正,田中的来信我还没有回复?这件事怎么解决?”
李坊现在只要一想起田中那副丑陋的嘴脸就犯恶心。
这时见女儿平安离开,他不得不提起此事。
“老板,您不提这件事我也准备跟您讲的,现在,您回书房准备回信吧......”
第二天一早,田中的营房。
三口拿着一封信来见田中。
“将军,李坊回信了......”
田中扬了扬眉:
“哦,他怎么说?同意让他的女儿过来服侍我吗?”
三口拿着信双手递上:
“将军,信封上写着田中将军亲启,属下不敢冒昧,还请您亲自察看......”
田中饶有趣味地盯着三口双手呈上的信,接过来看了一眼,撕开封口,取出信纸......
三口一直弯着腰站在原地,他预感李坊的回信不太可能有好话。
所以态度很是谦卑,生怕被田中责骂。
果然,田中看完信后就将信纸“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
“八嘎,李坊竟然说李小姐突然得了传染病,现在已经离家隔离治疗,我看他就是成心不想答应这门亲事.......”
“什么?李小姐得了传染病?将军,要不要我派人盯紧李府?”
三口也很纳闷。
他的人最近一直盯着李氏酒厂,酒厂最近日夜开工,那个管事的每天都在门口招工。
显然是极力想在田中规定的期限内把剩余的四百坛酒生产出来。
所以,他便没有过分关注李府的动向。
此时听说李小姐已经离家隔离治疗,他便意识到自己有可能犯了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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