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在这里不仅仅代表着视觉,而是感知万物苍生的必要途径。
截断了光。
就相当于是封闭了五感,失去了六识。
不过徐年正要施展神通看能不能撼动这片黑暗的时候。
有人比他更快。
黑暗之中,浮现出了一缕光。
一缕剑光。
随后就如同掀开了遮的帘子一样。
光明浮现。
徐年恢复了五感六识。
“……哈哈哈,看来即便是面对佛陀之力,我的剑也未曾不够锋利啊!快哉,快哉!”
剑魁沈良仰天长啸。
笑声爽朗。
豪迈饮酒,但是酒壶都没拿稳,大半酒水不是落进口中,而是都洒到了身上。
他的状态委实不太好。
虽然剑没有断。
但握剑的那只手都在抖。
鲜血不断从手掌与剑柄的缝隙间渗出。
最开始是滴血。
慢慢地这些血汇聚成一线,变成了往下流淌。
显然。
虽然剑魁这一剑破开了那只魔气佛眼让徐年坠入黑暗当中的力量。
但他付出的代价可一点都不轻巧。
只是对于剑魁来说。
剑够锋利,酒够酣畅。
就已经足够了。
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呢?
徐年也没有浪费丁抟、玄止戈、沈良他们拼成重伤为他开出来的这段路。
距离佛身已经很近了。
那只被天魔之力控制的佛目死死地盯着徐年。
忽然佛目变红。
布满血丝。
天地上下四面八方,忽然有无边无尽的佛光涌了过来。
佛光带着超脱天地的强大气势。
将徐年当场镇压。
徐年仅仅是抵抗了一瞬间,便感到四肢百窍似乎都到了崩溃的边缘,细密的鲜血从皮肤上渗出,他毫不犹豫地就要激发身上那件已经破损不堪的紫色道袍。
争取这千钧一发的重要时机。
不过也就在这时。
忽有一声佛喝,响彻天地。
“住手!”
这一喝。
不是喝止的徐年,而是喝散了镇压徐年的无边佛光。
“你这……天魔——给我……住手!我不会再受你蛊惑了——”
徐年二说不说,顿时向前飞去。
距离已经足够近了。
甩出了早已在手中就绪的太玄净心符。
几乎在同一时间。
天魔似乎是摆脱了普济的压制。
那只佛眼猛然睁大。
浩荡佛光,从天而降。
笼罩了徐年。
徐年在这佛光之下。
就如同一个手无寸铁的孩童被一架疾驰的马车正面撞上。
倒飞了出去。
连御空之力都维持不住。
往下坠落。
将要砸在地面上时,才勉强提起一口灵力,运起御空之力,维持住了身形。
好悬。
不说就这么摔死,若是摔成重伤,恐怕都得成了道修的笑话了。
但徐年的受伤。
也不是他就这么毫无抵抗之力,而是把灵力用在了更重要的地方。
万千道韵交织而成的霞光笼罩着太玄净心符。
符箓飞出了佛光的范围。
没有被击飞或是撕毁。
霞光散去,道韵消散。
这张看上去轻飘飘地符箓也正好贴在了佛身的眉心上。
和足有百丈的佛身比起来。
这比巴掌也没大上多少的符箓显得是那么小巧。
不足挂齿。
但在贴上之后。
整个佛身都在颤抖。
尤其是那只魔气盘踞的左眼。
真正是瞳孔地震。
眼珠子乱转,转得飞快,跟无头苍蝇一样。
“不……不……净心咒!道祖的……净心咒……你为什么怎么会有?!净心咒、净心咒……这东西早就被我们烧尽了才对!你……你是什么人!你是道祖那混账玩意的什么人?!”
“不……不对……你、你是……”
“是你!!!”
“你这叛徒——”
“无耻、混账、恶心……啊啊啊啊!我不甘心——”
“差一点,就差这一点点……我——我发誓!即便你这叛徒能够不死不灭,待我们归来之日,我也要将你镇在无边炼狱之中,让你的魂魄躯壳,永永远远受着烈火灼烧!”
“我要……我要让你这叛徒,后悔背叛了我们——”
折磨纠缠了普济许久的靡靡魔音。
这次是真的消失了。
不能算是永久消失,但至少在他说的归来之日前,应该都不会再出现了。
至于最后留下来的这番话。
又是道祖,又是叛徒。
还要发誓报仇。
只能说听的人各有所思。
丁抟皱着眉头。
玄止戈陷入沉思。
就连苏澈看向难得有些狼狈地徐大真人,目光中都有些思索之色。
沈良喝了口酒,打了个酒嗝,纳闷地问道:“瞎子,这天魔最后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徐小友是道修,算起来可以是道祖的徒子徒孙吧,但天下道修也不少,这关系算什么?还有这叛徒又是啥?徐小友总不能不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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