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姑娘,这五光城绝对有问题。”
五光城临近守将府邸的一处院落里面,刚关上门确认了周围没有守将府邸的耳目,林柯便已经躬身凑到了张天天的面前,满脸严肃地说道。
张天天撇了撇嘴,觉得这简直是句废话,她说道:“当然有问题了。”
“我在医馆里看大门也看了这么多年,只见过病入膏肓哪怕无药可医了也要四处求药求医,甚至求不到还骂大夫没良心或者庸碌不精的,但从来没见过有大夫都上门了提出看病却不给看的。”
“哦对,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没钱,不过不说我们都没提诊金呢,这五光城守将也不像看不起病的样子。”
“这里面要是没毛病,我爹喝茶都能把自己呛死!”
林柯前面还听得十分认真。
觉得这是个人生经验。
但听到最后猛然愣了一下。
这种赌誓不该用在自己身上吗?
为什么张姑娘说的是她爹?
对了。
还有之前在守将府邸里面,张姑娘还说不把五光城那些个豪强富贾杀光就不姓李……
林柯仔细一想,顿时意识到了张姑娘确非常人。
这发出来的赌誓都不是他这种常人能够理解。
“张姑娘慧眼如炬在下佩服,既然如此,张姑娘答应武涧谷提出来的设宴摆酒请五光城的豪强富贾齐聚……”
林柯皱眉深思哦了一声,露出恍然之色:“我明白了,张姑娘这是将计就计,这几天时日不仅仅是给守将府邸,也是给我们自己争取到的调查时间,到时候在酒宴上根据情况,我们可以把五光城的我祸害一网打尽?”
林柯机敏还是机敏。
不然跟在凛冬太子殿下身边的金刀卫说多不多,但说少也有这么多号人,为何偏偏是喜欢使唤他去做事呢?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
张天天在守将府邸上同意了武涧谷提出来的设宴请客,当然就是如林柯说的一样,稳住守将府邸争取时间,他们初来乍到五光城,能够实地调查取得些线索情报。
免得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不然到最后要是真得打杀一通来解决问题,可能信了奸佞杀了良人自己都不知道。
但这只是正常情况。
张天天从桌上拿了块具有寒地特色的糕点,咬了一口,梆硬,差点没把牙磕着,味道也不好吃。
她不动声色塞到酥酥的小爪子里面,同时有点儿疑惑地说道:
“一网打尽是要一网打尽,不过……也不必像你说的这么麻烦吧?”
林柯微愣,拱手问道:“在下愚钝,请张姑娘指点。”
张天天随口说道:“没什么指点不指点的,等我徐哥他们来了,有什么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酥酥把张天天塞给她的糕点往嘴里放。
咬了一口。
牙虽然没磕着,但……
就这么说吧。
砖头好不好吃,和牙齿硬不硬能不把砖头咬碎,没有半毛钱关系。
“呸呸呸……吱吱吱!”
酥酥吐掉了嘴里的糕点渣子,然后在张天天的怀里打了一通疯狗拳,当然没用什么力气,只是抗议一下而已,然后气鼓鼓地从小姑娘怀里跳走,踩在了妖族长老玄止戈的脑袋上。
玄止戈依旧眯着眼睛,像是在打盹,浑然没有因为脑袋上多了个少主殿下而有半点摇晃。
“张姑娘的意思是……徐大真人的道行高深神通无敌,足以镇压五光城?”
林柯是这么想的。
但是再一想,他们旁边这位看似打盹的老人应当也足以凭借着一己之力镇压五光城了吧。
在极乐净土里面,他们可是看到了这位看似走路都费劲的老人冲上极乐山,硬生生拦住了佛陀金身的拳头,给徐大真人他们争取了宝贵的时机。
就挡住佛陀金身的那一掌,足以把五光城都压塌了。
张天天撇了撇嘴,感觉这说话都有点费劲。
一会儿把事情想复杂了,一会儿又把事情想简单了。
还是跟在徐哥身边省心省力。
她解释道:“杀人容易,哪怕把这五光城的豪强富贾连带着守将府邸都杀光光,杀出个血流成河,杀到五光城变成血光城,都不是什么难事。”
“但我们把人杀完之后呢”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兵,就算武泉台不配合或者真是有富强商贾在使绊子,五光城这一万多驻军,我们也要凭着本事能带走多少是多少。”
“但是问题来了,我们能把这驻军带走吗?我们把人杀完了,驻军会听你的还是能听我的?”
“不过是徒增混乱而已。”
林柯恍然,这下明白张姑娘的意思了。
确实是这么一码事。
他们虽然是金刀卫,但金刀卫也只是“卫”。
不是将领。
即便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凛冬王室,甚至他们还带着太子殿下的信物,但是这五光城的驻军认不认呢?
或者说。
他们认不认得出来金刀卫和太子信物都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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