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地上的还是镇国公府里的那柄朴刀,徐年也就和陆不池、熊愚说了几句话,朴刀就变成了来历不明的印玺,只不过同样散发着煞气。
也正因如此,他在说话时才没察觉到异样。
就这么一转头几句话的功夫。
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用印玺换走了那柄朴刀呢?
徐年心里几乎瞬间就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盗首白去踪。
于是。
陆不池把印玺当成了天魔教这次行动的目标时,徐年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
陆不池自然就当是如此了。
没有丝毫怀疑。
镇魔司的金衣之首拾起地上那枚缭绕着煞气的印玺,端详了一阵后没看出来历,微微皱起眉头,把印玺交给了关天良和王陆两位同僚过目。
他则转而看向了已经老老实实候在一旁的熊愚,开口问道:“熊东家,这枚印玺应该是你们八方钱庄的货物吧,能否告知镇魔司此物是什么,有何来历?”
这已经算客气的了。
要不是看在熊愚似乎和徐真人有些交情的份上,镇魔司拿人问事可没这么好说话。
熊愚看了眼不远处翻倒在地,洒了一地货物的精铁车厢,八方钱庄的徽记像是确凿无误的证据就印在了车厢上。
要是否认,似乎都像是在睁眼说瞎话。
他只能苦笑着摇摇头:“陆大人,我如果知道我一定告诉你。”
“但是,还请陆大人明鉴。”
“这枚印玺虽然在在八方钱庄的商队里面,但的确不是钱庄里的货物,应该是商队护卫晁苑博私自放在了里头。”
“之后钱庄可以把这批货物的清单交给镇魔司,以自证清白。”
陆不池沉吟片刻,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么之后还得麻烦熊东家把货物清单交到镇魔司,作为这次事件的证据。”
熊愚急忙点了点头:“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应当做的!”
他是怕麻烦吗?
只要镇魔司不因此找他的麻烦就好了!
陆不池目光看向了洒出一地货物的精铁车厢,轻声说道:“熊东家,这些货物总是你们八方钱庄得了吧?”
听闻此言,徐年心里有点惊讶。
八方钱庄他知道。
熊愚他也认识。
但直到现在他才知道,熊愚竟然是八方钱庄的东家。
难怪灵髓说送就送了。
“是,这些是钱庄的货物……”
提到货物,熊愚的一颗心便有点悬着起来了,因为按照镇魔司或者说大焱一贯以来的强硬手段,这种涉及到天魔教的案子都是秉承着宁错勿漏的严苛态度来处理。
基于此,镇魔司有权扣下这批货物。
倒不是说镇魔司会贪墨,找个理由把这批货物吞下来,只是这一扣下来再等调查清楚,可就不知道会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时间就是金钱。
镇魔司把货物扣下一天,八方钱庄就会多亏一点。
陆不池思索着如何处置这批货物,在看了一眼徐真人过后,他沉吟片刻说道:“稍后你们钱庄出几个人,我们镇魔司也出几个人,一起把这些货物清点一遍吧,如果没什么可疑物品,这些货物你们八方钱庄拿回去就是了。”
听到陆不池的安排,熊愚悬着的心落地了。
松了一大口气。
这几声大哥真没白喊,灵髓也没白送!
可算是渡过此劫了。
在熊愚意识到自己被晁苑博那孙子坑惨了后,他原本计划的是高低也得在镇魔司面前揍一顿天魔教,表明八方钱庄与那些信仰天魔的疯子不是一丘之貉。
但算盘打的再响,现实却不一定按照剧本来。
现实是,熊愚带人虽然找到了那支商队。
但却慢了半拍。
找到的是那几个潜伏在钱庄商队里的天魔教信众,其中最强也不过是七品境而已,都已经被追击过去的烈拳王陆和养神刀关天良两位金衣解决干净了。
根本就没有给熊愚留出表现的机会。
反而因为熊愚出现在王陆和关天良的面前,理所当然招来了怀疑,但在熊愚只能用言辞苍白无力地解释自己没有恶意,也没有天魔教同流合污的时候,伤势不轻的陆不池也找了过去。
陆不池自然是去找人帮忙。
当时,熊愚感受到了不远处近乎毁天灭地般的动静,他心知这等层次的交锋自己这些人过去只有送菜的份,但正在他犹豫不决需不需要拿着命做投名状的时候。
动静已经没了。
三位金衣二话不说就赶了过去,熊愚也就没法犹犹豫豫了,咬咬牙跟上了三位金衣,用的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大义。
甘愿为镇魔司铲除天魔教的伟大事业添上几块砖。
再然后。
熊愚就看到了徐年。
再到现在。
陆不池的态度,让熊愚觉得刚才那几声大哥喊的真值。
灵髓也送的物超所值。
“……这枚印玺照理说应该算是徐真人的战利品,不过既然是天魔教想要,镇魔司也就不能放过,只能另行补偿徐真人的战利品损失,还请徐真人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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