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家主一愣,下一刻诧异的看向楚臻臻,“难道公子是京中来的人?”
楚臻臻点头!
“你们不怕我们?”楚臻臻觉得有趣,一般人听到流放犯不是都会退避三舍,不与之交往吗?
没想到三家家主倒是随和,“嗨,我们都是在外面做了十几年盖房子营生的人,什么人没见过?能被流放来的,说实话没几个坏的,真正坏的,都被直接砍头了,前几年,我们还给傅家建过房子,就那个榆树湾,离你们落户的梨花沟不远。”李家主说。
“说起来,咱们镇上也有流放犯熬几年,慢慢做小生意搬到镇上来的人家。人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常有的事!”刘家主说。
“二位家主说的不错,我们三家虽然为同行,时常互相抢活干,但是,我们对这些流放之人,没有任何轻慢之意,楚公子家的活,交给我们,放心。”王家主说。
楚臻臻笑了一下,“好,三位家主痛快,我不差钱,但是差房子,所以,各位大哥就带着人多辛苦些时日,多叫些人,先给我们盖一两间住人的屋子,等明年春天开春后,再继续盖各家的院子。”楚臻臻说道。
“可以,只要公子银子到位,咱有的是人手。”三个人应下。
“公子准备怎么盖?刘家主问。”
“砖包土,就和镇上这些房子一样,里边是夯土墙,隔风,暖和,外面包一层青砖,整齐又经的住风雨。屋内要盘火炕,盘炉灶,对了,屋内地面和院子里也用青砖铺,我娘喜欢干净些。”楚臻臻说道。
“行,要用砖的话,一会儿就去定,定下明日就得往过送,边打墙边用砖包快一些,也可以用砖打立柱,也会快一些。”
“行!”楚臻臻应下。
“如果公子不差钱,多买一些糯米和石灰,熬糯米糊来和石灰砌墙更好看更结实。”王家主道。
“可以!”楚臻臻应下,“需要买什么,你们跟我的这几个兄弟说,你们带他们去买即可。”
“行,楚公子痛快人!”三个人举起了酒杯,和楚臻臻干杯。
他们没想到将要入冬了,他们还能接到这么大一批生意,还是三家合作,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遭,三个人心里还觉得有些新奇。
因此,都想在楚公子面前表现的好一些。
楚臻臻留下楚义和侯勇跟着他们三个去买东西后,她带着冯江前往县衙取大家的身份牌。
只是,没想到这位县令大人却顾左右而言它,不拿出他们的身份牌来。
楚臻臻知道,这应该是凉州知府府那边给这边通过气了。
一个个的,非得她吓唬一番才能好好做事?
楚臻臻一撩衣袍坐在了县令对面,手掌一拍,圣旨又被她拍在了自己面前的桌上,对面这位于县令吓的噌一下站起来,退后就跪在了地上。
楚臻臻冷声道:“一个个的,是不是看我楚氏的人好欺负,不拿出皇上的圣旨来,不知道好好为民办事是不是?”
“十日前我们楚氏来落户的三十四个户籍呢?身份牌呢,快一点,不然日落前离不开镇子,本妃可是要在你府上过夜的,于大人!”她相信,这位于县令肯定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才要为难她。
“办,办好了,楚姑娘稍等片刻!”于县令看到楚臻臻收起圣旨,这才赶紧站起来跑着去后堂吩咐去了。
实在是做县令十来年,他第一次看到那么明晃晃的圣旨,一时间心里害怕。
徐知府,竟然对自己隐瞒了这位姑奶奶怀揣圣旨的事情。
太坏了!
来消息就让自己为难他们一下,却不说人家有硬底牌,想也是,都能从凉州城顺利来这里了,这位下堂了的晏王妃怎么可能会是个好拿捏的人?
何况,人家原本就是郡主身份,是皇家中人!
楚臻臻等着,回头看了冯江一眼,两个人咧嘴笑了一下。
没想到狗皇帝人不咋地,他这圣旨倒是好吓唬人。
很快,于县令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衙差,抱着两个木盒子放在了桌上退在了一边。
“两位自己看看吧,这制作身份牌也是很费事的,工匠们赶了十日的工才做完。”于县令看到楚臻臻这会儿好说话,悄悄的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楚臻臻查看期间,扫了于县令一眼,原来也是个怂货,说这么多,就是想要钱罢了!
检查完,没问题,她放在了桌案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辛苦大人了,过几日我们要盖房子,等盖好,顺便麻烦大人安排人过去丈量一下,给我们再把地契办一下,到时候需要多少银两,我再补!”
于县令看了一眼这张一百两的银票,这可是来自京城的银票,好久没见到面额这么大的了,他看了几眼,抬头对上楚臻臻的视线,赶紧露出笑容来,“楚姑娘客气了,这些,足够了,你放心,年前,下官一定派人过去把这事给你们办了。”
楚臻臻点点头,站起来,笑着说了一句:“辛苦大人了,您果然像大家伙说的,是个好父母官!”
于县令一听,呵呵傻笑了两声,不愧是郡主,这嘴能骗死个人,于县令心里发出这样的感叹,但面上还得表现的狗腿一些,谁让自己开始的第一步迈错了腿呢!
等楚臻臻和冯江离去后,于县令吩咐官差赶紧锁大门,他要回去休息一会儿,回回魂!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在这位郡主路过凉州城的没几日,都督玉坚死了。
他记得,玉坚与晏王是有仇的,当年他就是被晏王发配到这西凉来的,玉坚那个人小心眼的很,晏王的王妃被发配来这西凉地界,玉坚肯定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
想来,肯定是他做了什么,惹怒了这位姑奶奶,所以他死了。
看似自家起火死的,但是玉坚可是武都督,他是有功夫的人,家里起火他跑不出去?
发现自己猜到了真相的于县令感觉浑身都是软的,幸好啊,幸好他及时狗腿了一番,算是保住了小命,不然,不久之后,估计这石山县也该换县令了。
只是,他手一动,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掉了出来,于县令死死的盯着这银票,坏了,他收郡主的贿赂了!
‘我会不会被灭口?’
于县令之后的几日,都活在了忐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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