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可笑至极。
她那般信赖的,尊敬的,俯首帖耳的皇后娘娘,竟然就是害得她不孕不育的幕后黑手。
她控制不住的流着眼泪,“我那般听她的话,她——”
“曦月!”苏绿筠赶忙打断她的话,虽然陈太医服用的忠心丹不会将这些事泄露出去,但慧妃不知道啊,当着人家太医的面说这么机密的话算是怎么回事。
慧妃也缓过来了,她三下两下的擦去眼泪。
将手置于桌面,看向陈太医,“你来看看本宫身子如何。”
陈太医先是将脉枕和帕子都准备好,然后才仔细的为慧妃诊着。
片刻后,在慧妃期待的目光下,陈太医不自觉挑了挑眉,面色也有些僵硬。
“娘娘的身子被零陵香浸染多年,已然难以受孕。”
慧妃又开始哭了起来。
苏绿筠见陈太医欲言又止,就问:“你可还有话说?”
陈太医:“按理来说娘娘虽然有些体寒之症,却也不会这般严重。微臣观娘娘脉象,像是用错了药,以至于加重了您的寒症。若是长久如此……”
慧妃忙问:“会如何?”
陈太医叹了口气,“若是一直用这药,怕是、怕是活不过五年啊。”
慧妃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苏绿筠一把扶住慧妃,免得她倒在地上,然后喊道:“来人!星璇、茉心,快进来!”
星璇和茉心一听这话就觉得可能不好,赶忙推门而入,就见自家主儿满脸泪痕得靠在苏绿筠的肩膀上。
两人倒没有怀疑上苏绿筠,毕竟自打她们主儿和苏绿筠做邻居后,两人相处的一直挺好了,再说苏绿筠面上的着急也不似作假。
苏绿筠让星璇和茉心进来将慧妃扶到自己的床上,又命陈太医给慧妃施针,过了半个时辰慧妃也就醒来了。
陈太医又给慧妃诊了脉,确定她无事,就留下药方回太医院了。
在她昏迷期间,苏绿筠将陈太医诊断的结果以及事发经过都告诉了星璇和茉心。
那会儿要不是慧妃还晕着,两人简直恨不得直接杀入长春宫揭下皇后的面皮!
慧妃醒来之后,两人的心思都扑到了她身上。
星璇跪在慧妃身边,“主儿,您可要挺住啊!陈太医说了,您的病还有的救,只要按照她的方子好好调养,少说能活二十年。”
茉心也哭着点头,“主儿可要好好活着!这样才好亲自报仇呢!”
慧妃醒来后已经心灰意冷了。
因为她这么多年一直吃的是齐汝开的药,而齐汝是弘历的人,自然听从的是弘历的吩咐。
方才陈太医说她一直吃错了药,岂不就是在说齐汝给她开的药不对。
换言之,就是齐汝背后的弘历想要她死。
被枕边人算计着性命,这个枕边人还是大清最尊贵的人,她还有什么活头啊!
她一边流泪一边将她的猜想都说了出来。
星璇和茉心没什么脑子,还真就信了。也跟慧妃一样,觉得自家主儿被弘历算计,怕是活不下去了。二人纷纷表忠心说要陪着她一起死。
苏绿筠简直没眼看。
不是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呢。
诸葛亮呢?
看着恨不得抱头痛哭的三人,苏绿筠清了清嗓子试图打断她们的哭声。
好一会儿后,她们才把视线放在苏绿筠身上。
苏绿筠:“我觉得齐汝幕后之人应该不是皇上。”
慧妃抽泣着问:“姐姐何出此言?满宫上下谁都知道齐汝是皇上的人,专门负责皇上、皇后还有太后的身子。”
苏绿筠:“你也说了,她负责的是皇上、皇后和太后的身子。谁又能保证齐汝只有一个主子呢。再说你也不想想,皇上为何要害你,你家没有兵权,也没有功高盖主,你膝下又没有子嗣可以谋算皇位,皇上平白无故的害你做什么?”
慧妃虽然脑仁儿不大,却也能听懂她的话。
立刻收起眼泪,转而怒骂:“定是皇后那个贱人!她用零陵香害我还不够!还想要我的命!”
苏绿筠觉得自己头好痛啊。
她还是高估了慧妃的智商了。
算了,还是明说吧。
“我觉得也不是皇后。皇后已然对你用零陵香了,何必多此一举加重你的寒症,要你的命呢。她只是不想让你有孕,又不是非要你的性命。”
“难不成是太后?不可能啊,我从没得罪过太后。”
苏绿筠沉吟了片刻,忽而道:“我记得当初上书端淑长公主和亲准葛尔好像是你阿玛带的头吧?”
慧妃觉得委屈极了。
“这关我阿玛什么事,是先帝暗示我阿玛让她上书的,我阿玛也只是听从先帝的吩咐办事而已!难不成就是因为她失去了女儿,就要让我阿玛也体会失去女儿的痛苦吗?”
呦呵!
竟然被她猜中了!
“这些都是咱们的猜想,具体如何还是要细查才行。不如你给伯父送一封家书,让他来查?”
只要她怕慧妃自己查会打草惊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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