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胎满三月,吕盈风觉得也到了该曝出来的时候了。
晚上,胤禛过来陪吕盈风用晚膳。
用膳时,吕盈风夹起一块鱼肉,刚要放进嘴里,就忍不住侧着身子干呕起来。
“这是怎么了?”胤禛放下筷子,帮她顺着后背,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里大概有了猜测,面上不由得带了喜意,赶忙吩咐苏培盛去请府医。
十一月的寒风天,府医却顶着一脑门的汗,可见是跑得急了。
进门后,喘了好半天气,才沉下心为吕盈风诊脉。
胤禛满怀期待的盯着府医。
府医被胤禛看得心里慌得不行。
府医姓陈,他本是福晋的人,在他的手下,有的格格一尸两命,有的格格有孕一月左右,就被他按照福晋的吩咐在养身汤里下了堕胎药,孩子不知不觉就当作月事流了。
每次府上进新人,福晋都会特意交代要注意她们的身子,一旦有孕要立刻悄悄处理掉。
他没想到自己手上竟然出了这个大的一个岔子。
可胎儿已满三月,他相信吕格格心里早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不然不能瞒得这么好。
如果自己此刻说了谎,吕格格一旦求了王爷找别的大夫来,他这条命恐怕就要交代了。
于是只能强扯出笑意,对他们道:“恭喜王爷,恭喜吕格格。吕格格有了身孕,并且孕期已经满了三月了。”
翠儿立时吓得身子一抖,好在她站在最后面没有人发现。
汀兰和苏培盛等人纷纷恭喜主子。
胤禛笑着握紧吕盈风的手,连叫了三声好,才说:“风儿真是有福气,算算日子,这孩子该是坐床喜!”
吕盈风不想让胤禛觉得她不顾腹中孩子的安危承宠,所以故作懵懂的样子,“啊?我真有孩子了?那之前几次诊平安脉的时候怎么没有诊出来啊?而且我每个月都有月事,我娘说女子有孕不会来月事的。”
胤禛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两人频繁的互动,生怕这是滑胎的症状,立马担心地问:“府医,吕格格脉象如何?孩子可有事?需不需要喝安胎药?”
见吕盈风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陈府医只能硬着头皮如实回答。
“王爷不必担心,吕格格的身子是王府女子中数一数二的好。这母体康健,孩子自然也无恙。是药三分毒,吕格格暂时不需要喝安胎药。之前几次没有诊出来,可能是因为格格前几个月的孕相不显,满了三个月才显现出来。月事也不用担心,虽说大多数女子有孕后月事都会停止,但也有少部分女子会照常来月事。想来吕格格就是后者。”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胤禛欣喜自己即将有一个健康的孩子,立马吩咐下去,“月茗轩上下赏三个月月例!即日起,晋吕格格为庶福晋!”
“恭喜庶福晋!”汀兰等人纷纷跪地贺喜。
吕盈风有孕晋为庶福晋的消息如狂风一样,迅速吹遍王府每一寸角落。
年福晋听到消息后失落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那里也曾有过一个成了形的男胎。
都怪齐月宾那个贱人!
仗着她的信任就给她端了一碗加了红花的安胎药,害她生生没了孩子!年福晋攥紧帕子,恨不得现在就冲去齐月宾的栖云斋扇她十几二十个巴掌!
可惜齐月宾住的栖云斋距离月茗轩太近,她知道胤禛在月茗轩,不敢闹出动静,就只能暂时按下这个心思。
栖云斋里,齐庶福晋呆呆地望着月茗轩的方向,嘴里喃喃:“这么快就有了……”
李福晋心里想的是万一吕盈风生了儿子抢了弘时的风头可怎么办?如今王爷膝下就只有三个儿子。
她的弘时本就不得王爷喜欢。7岁的半大小子了,至今连一首诗都背得断断续续的。
四阿哥弘历的生母是个粗鄙丑陋的宫女,是胤禛被八爷九爷十爷算计才有了那一晚,让她怀了孩子。那宫女八成以为自己要成为主子了,却没成想遇到了难产,弘历刚出生她就撒手人寰了。
胤禛一看到弘历就想到自己受到的算计,遭受到的皇阿玛的训斥,因此十分不待见他,让奶嬷嬷把他养在圆明园。
五阿哥弘昼的生母耿格格在生他的时候“意外”早产,因此弘昼的身体不怎么好,耿格格怕京中的天气养不活儿子,就求了胤禛送他们去有温泉的热河行宫修养。
所以李福晋不担心四阿哥五阿哥,但要是吕盈风生的那个聪明伶俐的话,那王府世子之位……
其余的格格们撕帕子的撕帕子,砸东西的砸东西。
或是羡慕或是嫉妒吕盈风这么好孕,刚入府就有了。
正院那里福晋知道吕盈风有孕的消息后,砸了一地碎瓷器。
“倒是本福晋小瞧了这个吕氏,平日里请安不声不响的,竟然在本福晋眼皮子底下坐稳了胎!王爷甚至都没跟我商量就晋了她庶福晋之位,丝毫不顾及我的脸面!吕氏的胎这么稳,怕是陈府医和翠儿已经被吕氏收服了。剪秋,这次你亲自出手,务必除去这一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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