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园。
皇后强装笑脸,对身旁的胤禛道:“恭喜皇上喜得贵子!”
胤禛也很高兴,他许久没有阿哥出生了。
而且这传话的小太监说了,六阿哥很是健康,这就更令他高兴了。
“眉儿是个好的。传朕旨意,晋眉儿为嫔,等她出了月子后,就搬去储秀宫正殿吧。”
“皇上,如贵人刚入宫不到一年,这么快就晋封是不是——”
胤禛最高兴的时候被皇后冷不丁的泼了冷水,心下一阵不悦,他抬手止住皇后接下来的话,“无妨,她为朕生了一个阿哥,这些都是应该的。”
皇后的嘴角僵了一瞬,很快调整了过来,“皇上说的是。”
胤禛不想在皇后这里多待下去,起身就背着手走了。
皇后能怎么样?
她这个皇后无宠无子,就连宫权都被分了大半出去,在胤禛跟前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皇后原本心情已经够不好的了,没成想坏消息接踵而至。
皇后惊得站起,“你说什么?剪秋怎么了?”
宫女颤颤巍巍的回道:“宫里的消息,说是剪秋姑姑意外磕到了头,现在就只剩一口气了。”
皇后知道剪秋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这只可能是沈眉庄的手笔。
报仇的事先放后面,此刻她更关心陪伴了一个大半辈子的剪秋。
“可有请太医?太医怎么说?”
“请了太医的。太医说,剪秋姑姑怕是撑不过明天了。”
皇后此刻是想要赶回去见剪秋的。
可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行。
就连胤禛都没有因为多了个儿子,让众人启程回紫禁城,她又如何能说呢。
罢了。
反正,剪秋是活不成了。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报这个仇。
一定要让沈眉庄和她生的那个孽障死无葬身之地。
常熙堂。
沈眉庄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
“小主可是冷着了?”采月关心的问。
“都几月了?哪里就能冷着?只是鼻子忽然有些痒罢了。什么日子了?想必不久就能听见安比槐的死讯了吧?”
采月掐着手指算了算,“约莫再有两三日消息就会传过来了。”
沈眉庄点了点头,“那便好。安比槐一死,韵常在就是平民之女了。家里彻底无依无靠,那便只能巴着我了。”
“小主说的是。有咱们夫人让人照看着安夫人,不怕她背叛小主。”
只要拿捏住安母,就等于拿捏住了安陵容。
甭管安陵容现在跟她有多好,不拿着安陵容的软肋,沈眉庄还是不能彻底放心。
晚上。
沈眉庄就收到了快马加鞭传来的圣旨。
她成了如嫔,册封礼在六阿哥满月之日一起办。
六阿哥也被赐下了名字弘旸。
小厦子隔着屏风恭敬道:“皇上说了,他会携众位娘娘小主在六阿哥满月前回来,六阿哥的满月宴,必要热热闹闹的办一场!”
沈眉庄:“劳烦厦公公替本宫多谢皇上。采月。”
采月闻言立刻给小厦子塞了个荷包,小厦子摸着怀里轻薄的荷包,笑得愈发真诚了。
沈眉庄前脚因为生子被晋封为嫔,后脚甄嬛就因为在温宜生辰宴上跳惊鸿舞被晋为了贵人。
原本沈眉庄想要让人传一传当众跳舞不规矩的事,压一压甄嬛的位份。
只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说的好。
剪秋死了,等皇后回来肯定会着手对付她。
现在太后还活着,她暂时不能拿皇后怎么样。
这个时候甄嬛的风头越大越好,这样皇后才能把精力分散到甄嬛那里。
没几日功夫。
安陵容就哭哭啼啼的跑来了常熙堂。
沈眉庄自然知道她是为何而来,却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陵容你这是怎么了?”
安陵容哭得泣不成声,“眉、眉姐姐,我父亲、我父亲没了!”
“没了?”沈眉庄坐起身,“你父亲正值壮年,如何就没了?”
安陵容擦了擦眼泪,解释道:“松阳县令蒋文庆与我父亲一道押送去往西北的粮草,不料遇到了敌军流兵。蒋文庆弃车逃了,我父亲、我父亲被敌军给杀了!”
沈眉庄忙安慰:“你父亲这也算是为国捐躯,是咱们大清的英雄啊。”
“英雄?”安陵容喃喃重复。
安陵容最是了解她父亲是个什么人。
胆小如鼠,还容易被人撺掇。
这样的人,会为了粮草跟敌军抗衡?
安陵容一千一万个不信。
听了沈眉庄的话,安陵容在心虚的同时,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父亲死了。
否则若是做了逃兵,那她的命,她娘的命,可能就都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安陵容的眼泪立刻就收回去了。
她现在只担心自己的母亲,怕父亲没了,母亲和萧姨娘压不住那帮仗着宠爱欺辱主母的妾室,还有安家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族亲。
就在这时候,采月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娘娘,家里来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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