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外面是什么人啊?是不是蛮子?”梁素兰着急的将门重新关好。
“也是逃荒的,看上我们村想抢点粮食走,不过他们也没想着伤人,见打不过手中家伙丢地上,直接溜了。”
路奕掸了掸身上的灰,继续说道:“里长的意思,是在这里住段时间,看情况要不要去南山,或者返回上水村。”
“这年头,真是让人没法活了。”
梁素兰叹了口气,“我去把隔壁房间收拾收拾,你也累了,今晚好好睡一觉。”
“哎。”路奕应了一声,凑到床边揪了揪梁小梅的辫子,故意凶巴巴道:
“梁小梅,是不是偷偷说我坏话了?坦白从宽,说。”
“唔,糖好吃。”梁小梅心虚的歪头笑,含着嘴里的糖说道。
路奕看了看她,手一握一张,里面赫然躺了颗大白兔糖,梁小梅的目光一下被吸引住,也不装傻了。
“这个糖更好吃,你吃了它以后不可以说我的坏话了。”
“好!”梁小梅脆脆的应道,急切伸出手剥开,刚一入口就感叹。
“好好吃!我喜欢!”
“路奕,房间收拾好了,你去睡吧。”梁素兰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知道了娘。”路奕应道,又捏了捏梁小梅鼓起的脸颊。
“我县城的朋友给的,是不是特别好吃?你听娘的话,我下回还给你带糖吃。”
“我听话!”梁小梅将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眼里快冒出星星,直勾勾目送路奕走出房间。
天光大亮,日头从窗户晒进屋里。
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月有余,没再遇到过那天晚上埋伏的情况。
这个落脚点不算隐蔽,逃荒经过这里的也有看着眼热的,但是打不过,人数上武器上都没得比,只能看两眼继续赶路。
背井离乡,没了田地,粮食也不能总靠一两个人拿着全村的银子进城采买,银子总有花完的一天,里长一早就组织起有些年头的猎队。
山上,路奕舀起凉水往脸上浇,起太早了她整个脑子都是糊的。
狗子笑话道:“没睡醒吧?”
“可不,这也起太早了。”路奕又打了个哈欠,更想睡觉了。
一个汉子过来拍了拍路奕肩膀,丝毫没有轻视这位,自信满满道:
“凌晨做的陷阱,加上我们这些人,今天肯定能有不少收获!回去大堆大堆肉抬一路,姑娘们看了高兴起来,那尖叫声提神醒脑的很!哈哈哈哈!”
“哈哈。”路奕扯起嘴角,有气无力笑了两声,提神醒脑个头啊!
大汉高兴之后,又道:“你也跟我说说,你力气是咋长的?这细胳膊咋就能制住两个大汉呢?”
路奕又打了个哈欠,动了动手指忍住将他扒拉到一边的冲动。
这个人到底会不会聊天,一张口就让她困意更上头。
“猪来了!”提醒响起,路奕眼睛一亮,可算能干正事了,她握着木棍跟着队伍走。
身后那位汉子冲她比了个大拇指,拉长声音无脑夸道:“不愧是你,见着野猪都敢正面冲。”
路奕翻了个白眼。
下次上山,她铁定不跟这位话痨兄分一队了,吱的她头疼。
他们蹲守了一夜,带着一头野猪,连上绳子串了七八只野鸡,一头小狍子,打道回府。
野兔太精了,遇到一点点动静就跑,陷阱里落了一只,聊胜于无吧。
路奕看了一眼,将野兔抓在手里,跟着队伍浩浩荡荡下了山。
大锅一早在空地上架起,木柴一捆捆堆在边上,玉米碴子粥被一圈圈搅动,就怕熬不透。
英姐拿着锅铲,说道:“哎哟,快瞧!他们下山了。”
另一位忙活的婶子抬头一看,乐得直笑,“可不呢,手上就没空手的,看来我们这柴火真没备多。”
“姐妹们,都忙起来,把看家本领使出来,这路上大家伙儿吃了不少苦,托打猎队的福气,咱们今天吃肉!”
“好喔!”响应声此起彼伏的。
杀了十多年猪的张叔听着声,啜了口碎茶泡的水,对着他带出来的两个徒弟道:“听见没,我们也不能落了后,都好好想想我教你们的。”
路奕丢下野兔,穿过尖叫声,躲到了安静的后方。
梁素兰清点着家家户户借来的碗筷,这算是个轻省活计,抽空打趣道:“你怎么躲这儿来了,前面不少小姑娘呢,眼里可喜欢你们这些能上山打猎的了。”
“娘,您就别笑话我了,我就想找个消停地方消停会儿。”
路奕往地上一坐,反正她裤腿上全是山上沾的土,也不嫌地上灰脏,闭着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梁素兰嘴上挂着笑,数了会碗筷,又道:“路奕,说起来你这个岁数,是可以考虑考虑相看了,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啊?娘托你英婶去给你瞅瞅。”
“没有没有。”路奕往下溜了溜,整个人躺地上了。
“娘,哥睡觉,你不吵。”梁小梅两只手拿满了筷子,开始伸张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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