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秋然的说辞,季常明表现的异常愤怒,她的手掌甚至拍在桌子上,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骊骏山的知府就是这般无作为?”
“民女只知家父曾给知府大人递过帖子,直到最后皆是杳无音信,就连民女也被人抓住,最后送到了青楼里,还请王爷替民女做主。”
“此事恐怕本王无能无力。”
季常明的回答给了秋然一记当头棒。
秋然听到答案心底涌起一片凄凉,整个人都变得失魂落魄起来,她颓废的手撑着地,发出一阵凄惨的笑来。
嘴里念念有词:“果然呐!果然呐!”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而我只是这尘世的蝼蚁,竟敢妄想撼树。世间不公,世间不公呐!”
秋然仰着头大声宣泄心中的委屈。
“阿爹,你瞧!你瞧!这就是你心心念念地官场,一个个都是黑心肠,他们蛇鼠一窝谁又会记得你这一位清官。”
秋然的话并没有打动季常明,对方还是一副面无表情,手指摩挲着茶杯,甚至还若无其事地喝了一杯茶。
“若是王爷无力。那民女就不过多打扰了。”
秋然起身准备离开此处。
“等一下,现在外面都是些抓你的人,你出去能去哪儿?”
季常明将人给叫住。
“天下之大,总有民女安身立命之所,这些都劳王爷费心了。”
“不行。”季常明想也不想的阻止道。
秋然出现在万花楼绝对不会是什么偶然,也不会这么简单。
她刚才在万花楼也问过了,只有秋然和那个叫叶黎的女子是被老鸨儿区别对待的。
叶黎她没见过,但她从青楼女子那儿,多多少少了解到一些。
叶黎初到青楼,老鸨儿对她带有恭敬之嫌,那这人应该是有身份在身,可中间时,老鸨儿的态度极具转变,对叶黎也曾用过刑。
直到叶黎接待了一位恩客后,老鸨儿看叶黎是客气。
“王爷难不成也想把民女囚禁?将真相掩埋。”秋然泣不成声的哭道
“你误会本王了。万花楼是太子产业,你所说的事情事关天下,若是为真那么太子是绝不会放过你,将你拎进青楼也是他的意思,如今你被本王强硬带走,谁又能将你护住。”
“护住民女又如何,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有句话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你活着才有机会让事情沉冤昭雪。”
“蜷缩在王府,又如何见天日。”
季常明心中发笑,这是把她的靖王府当做虎口了。
“王爷,宫中来话,陛下让你进宫。”
双儿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屋子,带着宫里人的话靠了过来,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秋然,在季常明的耳边低语。
“谁人传话?”
季常明有点儿诧异的问。
“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安内侍亲临。”
季常明这会意识到事情不会简单,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带回了秋然,让那位知道了。
“取本王的朝服来。”季常明转眼吩咐下去。
“是。”
双儿慌慌忙忙地跑了出去,却在主院门口停下了脚步,犯起了难,她就这么进去会不会惹王妃不高兴。
近日她可是听梨落说了,王妃因为她家主子正处在气头上。
梨落的怀里抱着一堆书籍,看着踌躇不前的某人,心里纳闷:“双儿你怎么在这?”
“咳,咳!”双儿假意咳嗽一声,“王妃可是在屋子里?”
“对啊。你刚刚是没看见王妃的脸色有多臭。”
梨落啧啧两声感慨一声。
双儿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光是想想她就抖了抖身子,这也太可怕了。
“话说你是来找王妃的?”
“奉……奉王爷的命令来取朝服。”
双儿叹了一口气,一张小脸幽怨的很。
“王爷没来?”
双儿额了一声没说。
毕竟梨落是王妃的人,她若是说出来,肯定会被梨落这个大嘴巴说给王妃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是不说话的好。
‘叩叩叩!’
梨落敲响了紧闭房门。
“王妃,双儿来了。”
“进来。”江清漓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不起一丝波澜。
双儿跟在梨落的屁股后进到屋子,还有些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差点忘了行礼。
还是梨落在一旁假装咳嗽提醒她。
“双儿见过王妃。”
“什么事?”
江清漓翻了翻手中的书籍,眼皮都不带提,直言问道。
“陛下召王爷进宫,王爷让奴婢来取朝服。”双儿解释道。
江清漓轻点一下头问:“她人呢。”
梨落问她还可以避而不言,可现在是王妃发问啊。
“在芳园。”
“嗯?”
“王爷和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在芳园谈论要事。”双儿硬着头皮回答。
“呵。”江清漓冷笑出声。
谈论要事说出去谁信,不过她还算有点儿良心,没把人直接带回主院,但也把她气的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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