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渊和孤雁始终没有猜到武安侯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派出去的人只是将事情探到一个经过,也就是季常明和武安侯闹了矛盾,教训了小侯爷一通。
季常渊这才想起这段日子,季常明太过跳脱,嚣张到忘乎所以。
他用着玩笑的口吻与孤雁说道:“靖王殿下最近是不是太活跃了些?”
孤雁思忖了一下好像真是这样,从这位靖王殿下大婚之后,所有的动作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难不成这其中还真有什么事情?
“仔细想想,确实如此!咱们派去靖王府的眼线也在那一次事件中丧了命,靖王殿下先后与户部尚书,武安侯闹下矛盾。”
孤雁掰着手指一桩桩一件件细说着。
“这么看来她得罪的全是太子的人,纵观全局还是我们占了上风。”
“话虽如此,可属下还是担心这是靖王殿下的障眼法,身为皇子哪有不憧憬那个位置的。”
“那军师你呢?你效忠本王又是什么原因。”
季常渊其实很难和人谈起这种事情,同孤雁更是很少提起,与孤雁行君臣之仪,很少问对方究竟想要什么。
“有人想名扬天下,可属下只想给爹娘报仇。”孤雁抹着眼角的泪。
季常渊的表情变了变,他最开始的想法便是如此,从未听过孤雁说他的家事,这突然提起多少有点意外。
他还想再问问具体的内容,不过看到孤雁的脸上写满不情愿,他只能作罢。
一连几天无事发生,季常渊渐渐地没把武安侯的到来当回事,甚至抛之脑后。
直到营中突然死了人,军营护卫来报,季常渊从自己梦乡里爬了起来,情况紧急到他衣服都来不及穿。
随手取下一件衣服就往军营跑。
“殿下。”
季常渊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军营,孤雁瞧见后,连忙将人挡住,让季常渊方便整理衣物。
瞬间反应过来的季常渊穿好衣物,问孤雁:“谁死了?”
若是平常百姓,他给点银子安抚好家人就是。
“武安侯之子。”
孤雁掂量许久,才缓缓说道。
“什么!”
季常渊听到这个名字时脑子都懵了,紧接着就是一阵头痛,修长的手指按着脑门,让自己冷静下来。
深吸了不知多少口气,心里还是堵的慌,乃至后来暴跳如雷:“武安侯之子怎么进来的?为何本殿下一无所知,还有人是怎么死的?”
尸体边乌泱泱的围了一群人,等季常渊开口问话时,一个个都成了哑巴,谁也不肯多说一句话,就连动作都出奇一致。
季常渊闭上眼睛,不等他冷静下来就又是一声暴喝:“他怎么死的?”
“回……回殿下……是被人打死的。”
“给本殿下查,掘地三尺也要给本殿下查出来。”季常渊捏着鼻梁,是真的被气到了,就连站着都没什么力气了。
“是。”
季常渊是被孤雁扶着进了营帐,气急攻心的他这会一直喘着粗气,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场景就是丁杰书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在营帐里来回踱步,念念有词:究竟是谁要害本殿下。
“军师你说,这是何人所为?这要本殿下如何交代。”
孤雁沉默不语,这事他也不好随意揣测,要真说一个人,除了不对付的太子又会是谁呢。
就算孤雁不说,季常渊也猜到了:“季常青玩阴的,就别怪本殿下玩狠的。
孤雁抱着拳弯着身子退在一旁,听着季常渊的絮叨。
——
天微亮季常明伸着懒腰走了出来,榆池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把季常明吓了一跳,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心情平复下来后才开口问道。
“怎么了?”
这一大早就从房顶上下来,再看看一张紧绷的脸,季常明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瞬间提起精神,也不和榆池说笑了。
“丁杰书死了。”
“你干的?”季常明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榆池咬着唇,在思考怎么解释。
“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丁杰书的死自然在本王预料中,只是没想到四弟能大意成这样。”
榆池抿嘴不语。她们一开始就商量好的,丁杰书作为事情里的关键人物,他不能留。
“武安侯府可派人告知?”
“属下一早就让人去敲门了,这会武安侯应该去了军营。”
季常明对事情的结果很满意,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站在东厢房院口的江清漓捂上嘴,她似乎听见了不该听的秘密。
丁杰书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在季常明的眼里人命宛若皮毛不值钱。
“榆池见过王妃!”
正要退出来的榆池碰上江清漓,常年板着脸的她,露出一抹惊讶,抬头看向季常明,眼里似有询问之意。
季常明也听见了榆池的招呼,在榆池看过来的一瞬间,她便抬了抬手,示意不用管。
“榆护卫一大早前来,真是辛苦你了。”江清漓笑容僵硬,但也一直保持着该有的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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