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大人!”
汉斯手持武装剑,冲进帐内,警惕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汉斯,不用紧张,这是新同僚。”
让娜昂起头,露出洁白的下巴:“那么三位同僚,不先跟我做个自我介绍吗?”
“放心,诸位,我可不会因你们是黑暗生物,就对你们产生偏见。”
般若率先开口道:“我是般若,鬼族,地狱鬼门关镇守将军。”
让娜笑道:“还真是正式呢——我是让娜·达尔克,高卢人,神圣教会的骑士团大团长,你们也可以称我贞德。”
汉斯看了一眼芙琳吉拉,见她许久没说话,才道:“久仰大名,让娜大团长,我曾在条顿骑士团服役,现在是耶路撒冷王家骑士团的司令官,您叫我汉斯就行。”
让娜微微颔首:“原来是个后天的小狼人,我说怎么没有携带你的族徽呢——那么,汉斯司令官,很高兴能跟你共事。”
汉斯有些受宠若惊:“我也很高兴。”
让娜又看向躲在洛萨背后的芙琳吉拉,语气中隐含笑意:“那边采佩什家族的吸血鬼,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芙琳吉拉躲在洛萨背后,小声滴咕道:“我跟你有什么可说的,你这个手上沾满血族鲜血的刽子手。”
洛萨有些诧异:“你认识让娜女士?”
“当然,她是个疯子,神圣教会最顶尖的强者,虽然我们鲜血王庭不太在意神圣教会这个小势力,但她例外。”
芙琳吉拉有些心有余季道:“以前我曾亲眼目睹她杀死了我的兄长。”
“啊这...”
芙琳吉拉赶忙道:“不过大人你放心,我跟我的兄长们关系也没那么融洽,我是不会想着为他报仇的。”
让娜微笑道:“是个识时务的小姑娘,大人,您可得看好她,在她身上,我感受到的是最纯正的王庭血脉,若是失控的话...”
洛萨点头道:“你放心,我知道轻重。”
虽然不了解眼前这位耀骑士的过往经历,但他对芙琳吉拉还是很了解的,知道她在设定中的潜力之大。
让娜开口道:“我们现在这是在哪?”
她扇了扇风:“这糟糕的鬼天气,请问有酒吗?”
洛萨点头道:“有。”
让娜微笑着说道:“请来一瓶冰镇过的,另外,请再跟我讲解一下现如今的局势,以及这个世界的基本概况。”
洛萨简单讲述过后。
让娜恍然道:“原来是类似于十字军东征的年代啊,还真是久远呢,大人,能带我去看看您手底下的骑士吗?”
“当然。”
让娜放下空空如也的酒瓶,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她已经灌下一整瓶葡萄酒了,完全是拿来当饮料喝。
洛萨起身,看了一眼芙琳吉拉和般若。
前者立刻摇头道:“我就不去了,大人你知道的,我最讨厌阳光了。”
般若则依旧一言不发,跟在了洛萨的身旁。
让娜看着般若,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缅怀,她有些感慨道:“你是重装铁卫,对吧?还真是称职,如果当初我的身边也有一位重装铁卫的话,或许也不会被勃艮第的金羊毛骑士团俘虏。”
般若愣了下,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疑惑,她微点了下头:“没错,你过誉了。”
洛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异。
如果起先,他还没意识到这位“圣女”究竟是谁的话,让娜说出这番话后,他几乎已经能百分百确定,这位耀骑士让娜的原型,就是百年战争中,法兰西的英雄,被勃艮第的“好人腓力”,用一万枚金币的高价卖给英国人的圣女贞德!
“你真的是贞德?”
让娜看着洛萨,反问道:“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我没想过隐瞒这件事,毕竟我曾经多多少少算是个忠臣,对吧?”
“你怎么活下来的?”
洛萨很好奇,她背后的设定究竟是什么。
让娜微笑道:“这是个秘密,大人,作为您的臣仆,我也该有自己的**,对吧?”
洛萨也没再强求。
或许随着两人的关系变亲密后,不用他问,让娜也会告诉自己的。
一行人走在军营里。
十字军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着天,卡勒堡送来的酒水十分有限,他们聚在阴凉处,时不时能听到他们口中传出的抱怨声。
让娜疑惑道:“这些人似乎并不理解国王为何要跟萨拉丁停战。”
洛萨解释道:“没打上仗,不仅意味着不用送命,还代表没有战利品,以及得不到神父们口中的救赎。”
让娜恍然:“我就知道,这群该死的神棍,总是鬼话连篇想着哄骗信徒。”
十字军们是希望能打一场大仗的,他们不知道敌我力量对比,也不会考虑更深层次的原因。
但鲍德温四世却不想跟萨拉丁打!
因为北征的十字军,几乎相当于耶路撒冷三分之二的力量,全部被敌人拖延在了北方战场的泥沼中。
他率领的这支军队,真正的精锐仅有两个骑士团的军士和洛萨麾下,只剩下七百人的披甲骑兵,是真的没把握胜过萨拉丁。
骑士们的营地里。
翼骑兵们正在和骑士们捉对,用训练用的钝头木枪对战。
这些精力旺盛的骑士们,正挨个向洛萨麾下的翼骑兵们挑战——这支背有羽饰的骑兵队伍,已经在战场上证明了自己,绝非是什么花架子。
现在,每一个骑士都以能跟翼骑兵切磋而为荣。
让娜认真观摩着训练场上的战斗,说道:“那些,是波立联邦的翼骑兵对吧?那是一支不错的力量,但数目是不是有些少了?”
洛萨点头道:“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招募一百名翼骑兵给你统领。”
“唔——才一百名吗?大人,你聘请我为你服务的时候,为什么才只是个男爵?”
让娜还未说完,又道:“不过也好,将大人您从小小的男爵,扶上国王的宝座,这种养成系的游戏,才更有意思呀。”
洛萨若有所思道:“就像法兰西的王太子,查理七世吗?”
“让娜,说起来,我很疑惑,亨利六世从法理上来讲,应该比查理七世更有资格作为法兰西的国王吧?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辅左他?”
那个时代可没什么民族主义的说法。
让娜微笑道:“大人,我不懂什么法理和纹章学,我只知道,英国人来了后,带来了数不清的苛捐杂税,带来了一场又一场的大屠杀,乡野里游荡的英国和勃艮第的军队,四处劫掠,我想把他们赶跑,仅此而已。”
洛萨恍然。
跟这个时代,把高卢领地当做核心,反而对阿尔比恩的领土十分不屑的狮心王理查不同。
兰开斯特家族的亨利六世,完全是反过来的。
“还真是朴素的情怀。”
“不然呢?您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接收到了来自天父的启示吧?哈,那只是我随口扯的一句谎言,没道理神父能拿神来骗人,我就不能。”
让娜很坦然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