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之后,田向南便直接回去了。
今天唐秋叫他过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关于县里后续的发展问题,她想参考一下田向南的意见。
包括县里跟陶家坝合作的销售点现在基本上也已经铺开了,需不需要继续扩张什么的。
这些,趁着吃饭的间隙,田向南也随意说了几句,不算是什么建议,只能说是一些新的思路吧,让唐秋参考一下。
由于也不是什么正式谈话,所以在饭桌上几句就说完了。
回到大队部之后,田向南在大队部里坐了一会儿,然后就溜达着出了屯子,准备去看看那些果树苗。
来到水库边第一批果苗这,这里的几棵树苗依旧看不出什么变化,如果要说有的话,那可能也就比旁边相同高度的小树苗稍微精神了一点。
眼下已经是7月,天气也已经很热了,这大中午的,旁边的那些小树苗都被晒得有些蔫蔫的,当时这几棵被稀释药水培育过的小家伙,莫名显得有些精神。
挨个的查看了一遍,田向南来到了最后那一株小橘子树苗前。
经过几番对比,他不得不承认,这边可能真的不适宜这种果树生长。
尽管这都是农科所专门培育出来的,但不管是第1批,还是后面的第2批,第3批的果树苗当中。
唯独这几棵橘子树,长势都差了其他果树苗一大截。
强忍着将这棵橘子树苗薅出来的那一丝冲动,田向南又扭头去了第2批果树苗这里。
一到这里,田向南就皱紧了眉头。
不为其他,只是因为,这批果树苗的精神状态,比起那刚才的第1批,简直对比的太明显了。
这会儿这第2批的果树苗一个个都枝叶耷拉着,那精神状态,就跟一夜7次,又扶墙出来的大爷差不多。
从上一次给这些果树苗浇水到现在,已经是第5天了。
第2天的时候,第1批果树苗正常,第2批果树苗精神十足,第3批果树苗可能是药水吸多了,显得有些蔫。
所以当时田向南还给第3批果树苗又浇了很多水,想补救一下呢。
可从第3天开始,第1批果树苗还好,有着逐渐变得精神的状态。
可第2批果树苗的状态就开始从精神向萎靡转变,就仿佛那第2天的精神状态是回光返照一般。
今天这已经是第5天了,这第2批的果树苗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尤其是末尾的那棵橘子树,眼下都已经开始掉发黄的叶子了。
这肯定不是正常的凋零换季状态,而是.......
田向南也说不好。
要不是这几张药方的特殊性,他都想请农科所的人帮忙研究一下了。
围着几棵果树苗转了一圈,田向南叹了口气,又去了第3批果树苗那里。
到了这里之后,他都已经不是想叹气了,而是想找斧头了。
这里原本的五六棵果树苗,眼下就剩下了五六根光秃秃的小树枝子在那。
不管是什么橘子树,苹果树,李子梨啥的,现在都只是一根光秃秃的小木棍,无非就是顶上带着几根分叉而已。
年纪轻轻的就秃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伸手折了一根苹果树上的细枝,还很坚韧,里面也还有水分,证明这玩意儿目前好歹还算是活着的。
一棵棵树苗挨个的折下去,直到折到最后一棵橘子树的时候,手里握着的树枝“啪”的一声,断裂的极为干脆。
田向南又瞅了瞅树枝断裂的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水分。
他皱了皱眉,又伸手抓住了一根稍微粗一点的树枝,用力一折。“啪”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干脆。
田向南叹了口气,直接抓住这棵树苗,手上稍一用力,就把这整棵树苗从地底拔了出来。
“估计是吃不到自己亲手种的东北橘子了.......”
心里有些无奈的感叹了一句,他随手就把这棵树苗丢得远远的。
从林子里出来的时候,田向南心里还在想着。
最后两批树苗,看样子是被他给整废了。
回头还得催催农科所那边,看看他们新的树苗有没有培育出来,想办法让他们再送两匹过来,眼下距离入冬还有些日子。也还有机会能让他试着再培育几回。
接下来,青山大队很平淡的又过了一个星期。
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田向南没忙别的,就一直专注着那两批树苗的生长状态。
没错,眼下就剩两批了。
经过又一个星期的生长,第3批树苗毫不意外的都成长为了一根根失去水分的木棍子,都被田向南薅出来,远远的丢进了林子里。
倒是第2批树苗依旧还在坚持,除了那颗掉秃了的小橘子树苗,被田向南看着心烦,也随手薅了以外。
其他的几个树苗,虽然依旧是那副蔫蔫的状态,但好歹还没秃。
除了培育的事情之外,田向南也一直关注着县里的动静,甚至还专门给雷三打个电话,让他找几个人,天天在县招待所附近盯着。
自从上回梁红旗跟他说过这事之后,那姓江的一直也没啥动静。
可尽管如此,那两个人却住在县招待所里也没有离开。
就是这样的举动,让田向南也一直保持着警惕。
毕竟他们人没走,那就证明,他们还没断了个那个念想。
田向南自认为,他已经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该说的话也都已经说了。
如果这样,别人还想打他主意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大家见招拆招,真惹到他头上,他也不会再客气。
这天上午,田向南刚从林子里出来,回到大队部这边的时候,老远就看到大队部路口这边围了很多人。
一些没干活的乡亲们都围在那里指指点点的,离得近了,还能听到人群里传来那种又说又唱的哭嚎声。
“这啥情况,谁家出事了?”
对于这种声音,在乡下待了很多年的田向南也很熟悉。
只是家里有人出事,或者死人的时候,一些男人女人伤心时候的哭嚎声。
“哦,田书记.......”
见到他过来,几个大队上的村民也连忙打招呼,然后都让开了路。
有人还跟着回答了他的话。
“不知道啊,瞅着不是咱们屯子上的,听说是外面来的人,也不知道嚎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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