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卫生室这边的时候,田向南发现,薛老头依旧坐在院子里面,手里也依旧捧着一本书。
就连姿势都还是那个姿势,要不是位置动了一些,田向南还以为他就这么坐了两天呢。
“我说老薛同志,你整天就搁这院子里面坐着,不闲的慌吗?咋不出去遛遛?”
手里拿着文件,他笑眯眯的凑到了老头面前。
薛老头闻言只是抬头随意的瞥了他一眼,直接反怼道。
“我还能有你闲.....?”
“嘿,你这话说的.......”
田向南一听就不乐意了。
“我大队上整天那么多事,哪闲了我?”
薛老头这回连头也没抬。
“你不闲,你能三天两头往我这跑?”
“嘿.......”
“我这不找你有事吗?”
田向南讪讪的嘀咕了一声,把手里的病历文件直接递了过去。
“真有事找你呢,来,帮忙给看看。”
老头倒也没拒绝,顺手接过这一份标准病历,看到被撕掉的名字那一栏时,挑了挑眉,也没说啥,就接着往下看。
可看着看着,老头的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
察觉到老头的神情变化,田向南的心也变得有些忐忑。
“咋?情况很不好吗?”
薛老头并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中的病历翻来覆去的看,看得很是仔细。
田向南抿了抿嘴,也没敢再打扰。
直过了好一会儿,一份病历,薄薄的几张纸,被薛老头来来回回看了10多分钟。
最后,薛老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语带感慨的道。
“真没想到,才过了这么点时间,他身子就垮成了这样.......”
听到薛老头的话,田向南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老薛同志,你......猜到这是谁的病历了?”
“嗤.......”
老头直接朝田向南翻了个白眼。
“不然你以为上次那姓卢的找我干啥?还带着我外孙女儿?”
老头说着,却又摇了摇头。
“上回他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他身体问题很大了,那会儿我就说,让他该退休就退休,不然哪天躺下了,说不定都站不起来了。”
“这不.......”
说着,老头抖了抖手里的病例,神色很是复杂。
“看样子,他这段时间没少折腾,这回好,老实了,让他一次躺个够的.......”
“那.......”
对于两个老头之间的恩怨,田向南不好说啥。
正当他想问问,自己那个药对卢老头的病情会怎么样时,却听薛老头再次开口。
“你上回来问我你那药安不安全的事,是打算把药送给姓卢的用?”
“对......”
田向南点点头,回答的很是干脆。
“是这边的李主任找到我了,我也不好拒绝,所以,就想拿一份病历过来,先请您给掌掌眼。”
“哦.......”
谁知这老头只是点了点头,嘴里喔了一声,又恢复了那一副轻飘飘的模样。
仿佛先前品评病历的不是他一样。
田向南有些搞不懂的看了看这老头,心说我那药合不合适用,你倒是说呀,咋又不吭声了?
可是薛老头这会儿已经把病历放到了一旁,又把书给捧了起来,神态也悠闲下来。
田向南气的瞪眼,不过却拿这老头也没办法,只得耐着性子,装出一副请教的语气道。
“老薛同志,你看,我那个药适不适合给卢老前辈使用?”
老头闻言,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你不是担心你那个药安全问题吗?怕给人吃坏了。”
“可我现在不担心了呀.......”
田向南回答的很是光棍,随后就把林思成试药的事情跟老薛同志说了一遍。
老头闻言,很惊讶的抬起头,随后莫名的笑了一声。
“还是你们年轻人有魄力.......”
可说了这一句话之后,老头却又把嘴给闭上了。
“嘶........”
田向南牙疼般的嘶了一声,斜眼瞅了瞅这老头,也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于是,他伸手把卢老的病历文件给整理好,装到了文件袋中,然后又瞅了瞅老薛同志。
“说吧,老薛同志,到底咋样你才肯给个准话。”
薛老头闻言笑了,还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看着田向南。
可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却让田向南忍不住磨了磨牙。
“我听说,上回那个给你们供销社供货的谁,就那姓刘的,给你带了两瓶啥窖藏?”
“嘶......我......!”
田向南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深深的吸了口气。
那玩意儿是上回刘大有过来送货收购的时候,专门又给田向南带的两瓶沧州老窖藏,据说是他们本地一个有名的酒家手里藏着的两瓶陈酿。
这玩意儿,比起后世的30年飞茅台都还要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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