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等恭送钮祜禄妃娘娘。”出了坤宁宫正殿,钮祜禄妃也由一旁伺候的南雁扶着上了轿撵。
而在此刻,庶妃们看向钮祜禄妃的眼睛,又敬又畏。也是在此刻,众人才明白,宫中唯独的妃位,娘娘!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真的可以一言定生死的。白庶妃为证。
至于白庶妃,待罪之身,又是在还没侍寝时便做下恶事的,她的前程,几乎是可以想象的黯淡。
也没人在乎她的想法。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人本来就是趋利避害的,即便是父母,也是如此,遑论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感情的陌生人。
她们只想离白庶妃远远的,就怕因和白庶妃走进一分,而致使被牵连了。
白庶妃的下场并不怎么好。她由坤宁宫中的另一位大宫女领了两个小太监压送着,嘴还堵着,压送回白庶妃的寑殿——启祥宫!
这一路过去,白庶妃算是毁了,她至今日为止,往后,若是没有天大的运道,颜面就扫地了。且今日扫地的颜面再也捡不回来!
白庶妃神情间的挣扎,还能看出来,不过皇后不会再给她无视规矩,大喊大叫,挑衅宫规的机会。
皇后身边另一位大宫女——名唤丝雨。她是皇后娘家赫舍里氏陪嫁的丫鬟,也深受教养嬷嬷教导,规矩极好。她只朝着诸位庶妃们礼貌示意,而后便给了另两个小太监一个眼神,二人便压着白庶妃离开了。
众人只远远地瞧着白庶妃被压走,言语和点评,只看表情,就能栩栩如生。
沁柔有些想法,但不多,大概是因为噩运未曾真正降临到身上罢。所以有感触,但不多。
皇后的这一通处置,震住了一大部分人。但也令一部分人小算盘顿升。
沁柔这个受害人在这儿,众位庶妃们看着白庶妃的眼神一边嫌弃,赫叶勒庶妃靠近了沁柔,安慰道: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白氏瞧着柔柔弱弱的,不过一个娇弱女子,没想到竟是一条毒蛇,差点没叫哈达纳喇妹妹受了委屈,庆幸她遇到了一个好主母,皇后娘娘素来仁慈,还能留着她一条命。”
“只是纳喇妹妹日后也要注意些,瞧着白庶妃这个手腕儿,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一击不成,又被皇后娘娘处置了,日后未必不会再寻机寻妹妹的麻烦。皇后娘娘素来宽仁,到底皇后娘娘慈悲心肠、悲天悯人,也不能因她可能会再犯,就打死她不是。”博和里庶妃亦是假惺惺地安慰。
瞧着语气,颇有几分不怀好意、且幸灾乐祸。
纳喇氏对白氏出手也好,宫里素来见不得不规矩的人;即便不出手,能叫有几分不安宁、惶惶不可终日,她亦是遂愿的。
“这汉臣们啊!常说女儿家当以贞静、柔顺为美,瞧瞧汉臣教养出来的好女子,一出手便是要人性命。便是我等满蒙八旗的贵女,性子如何直爽,单论这份心狠手辣、面弱心狠,我等满蒙八旗贵女真是望尘莫及。”赫叶勒庶妃惯常在宫里没说什么话儿,她突然显了出来,还说话这般尖锐,不得不说,着实令众庶妃们震惊。
“赫叶勒妹妹说的是,”鄂卓庶妃附和道。“汉臣们教女,总教她们柔顺温顺,真是可笑极了。他们汉臣就会说一套、做一套,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腹的藏污纳垢。”
说到这里,鄂卓庶妃更是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调笑着与众人说道:
“听说汉人女子一直裹小脚,还听说啊!她们那个裹脚布,有这么长,”鄂卓庶妃比划了一个长度,“有五到八尺呢?你们说好不好笑。”
鄂卓庶妃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的笑话儿,就拿出来与众人们说一说:
“汉臣们家里出现了一个残障儿,都会选择悄悄捂死呢?他们认为呀!这天残呢?是祖上作孽,所以上天降下惩罚。是大不吉!”
“你们说说,他们汉人家的女儿,那一双双的后天小脚,何尝不是汉臣们在后天作孽,老天无眼,竟没劈死了他们。自己身上的泥都擦不干净,还老指手划脚,这个不许,那个不行。”
鄂卓庶妃冷笑连连,半点看不起汉人,“还说咱们满蒙八旗的格格不够柔美,笑话!一个个的窝囊废,咱们满蒙八旗的贵女,就是包衣旗的女儿,也比汉人家的闺女贵重千百倍;我看不只是汉臣家的女儿裹了小脚,怕是那些汉人家里的老少爷们的脑子,也叫他们家中媳妇儿闺女裹脚布紧紧缠绕着,所以才又臭又长。”
“真是没有自知之明。”鄂卓庶妃还补充了一句。
这鄂卓庶妃说话还挺讨喜的!沁柔有些惊奇,抬眼看了鄂卓庶妃一眼,道。
清朝后期的时候,八旗贵女中也裹脚之风盛行,倘若是在那时候,沁柔想了想,她大概会在一开始,就选择一头撞死了。
不过如今的贵女谈起裹小脚,这般的嘲笑与不屑,倘若她们知道至后期时候,八旗贵女中也盛行裹小脚之风,大概现在也不能笑出来吧!
“他们汉人家的女儿,真的裹小脚的吗?”有庶妃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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