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康奇厄伯的暴戾是隐藏在他的内心深处的。
自从登上王位,他才露出了真实的一面,在此之前,就连他的母亲,他的妹妹,也不知道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亲叔叔弗格斯的出逃和其家系的消亡,黛克泰尔经历的苦难,乃至追根溯源也是因他而起的女神玛查的诅咒。
一切的一切,都跟他逃不了干系。
康奇厄伯可以说是阿尔斯特的万恶之源。
他现在对姜律来说唯一的价值,就只有他掌握的能够让库丘林摆脱诅咒的方法。
“你对现在的阿尔斯特感到失望吗?”
姜律站在床边,问黛克泰尔道。
“失望.可又能怎么办呢?”黛克泰尔的脸依旧埋在被子里,没有面对姜律。
“那就换一个国王吧。”
姜律把被他撕碎的衣物扔到黛克泰尔身上,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黛克泰尔一愣,条件反射地想要抬起头,叫住姜律。
但她又突然想起,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一个被施暴的柔弱少妇,而暴徒要离开她还要挽留暴徒,属实有些太不合情理了。
况且并不是姜律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他想换个国王,岂是这么简单的事?
想来,应该只是困兽的狠话吧?
想到这里,黛克泰尔终究没有叫住姜律,只是默默将破碎的衣物盖在身上,然后回味着姜律的体贴,心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他,悲伤地抽泣起来。
这一幕落在影子首领的眼里,自然是黛克泰尔因为被糟蹋后无能为力地流下了眼泪。
一出私人乐师来求雇主向康奇厄伯王求情,希望不要上战场,但雇主拒绝,而后恼羞成怒,对雇主施暴的戏码自动在他脑海里被脑补了出来。
“这就是我们骄傲的公主啊你为阿尔斯特做出的牺牲,我都看在眼里了!”
这边姜律下了楼,便是看到服侍黛克泰尔的贴身女仆正心神不宁地打扫着餐桌。
她的思绪似乎早就已经神游到了千里之外,同一个位置竟是反复擦拭了好几次,双目无神地不知在看什么。
姜律看着女仆,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差点忘了,黛克泰尔还有個女仆来的。
那么她.会不会知道自己和黛克泰尔的事?
犹豫着,姜律开口道:“你”
可他话还没说完,女仆便一脸紧张地抖了一下,然后慌忙辩解:“我没有偷听,我绝对没有偷听!”
姜律变了脸色。
他和黛克泰尔的谈话被偷听了?
说好的密室呢?怎么这么拉?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让康奇厄伯知道黛克泰尔跟自己透露了如此炸裂的消息,恐怕就不只是自己遇到麻烦这么简单了。
说不定黛克泰尔都有危险。
我姜律标记过的女人,什么时候受过委屈?
所以为了避免更大的麻烦,姜律思索着,看向餐桌上摆放的餐刀。
可就在他还有些纠结的时候,单纯的女仆或许还是没顶住压力,选择了放弃。
只见她长出一口气,然后认真地对姜律说道:“姜格先生,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你说。”
“其实我刚刚听到了,知道您和公主在做什么,但是但是就是说.”
她想要说的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可几经挣扎,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就是说,公主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快乐过了,包括您昨晚来住了一晚上,今天我看她的气色都好了很多,甚至早餐都吃得比平时要多了。
所以我想请求您,如果可以的话,您以后有机会就多陪陪公主吧,您可以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我知道这对您来说很危险,但是但是现在我只有仰仗您了,我实在不想看到公主她整天郁郁寡欢的模样了。”
说完,女仆朝着姜律深深地鞠了一躬。
姜律松了口气。
什么嘛,原来只是听到黛克泰尔的叫声了吗?
有机会多来陪陪她么?就连黛克泰尔都觉得我再也回不来了啊.
想到这一点,姜律几乎已经能肯定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是她没想到,对方对黛克泰尔竟是这样忠心耿耿,黛克泰尔私下里玩这么野她都见怪不怪,想来是早就知道了。
难得这么久了这种事情都没有流传出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树洞圣体,保密达人吗?
一开始还奇怪,偌大个庄园,怎得只有一个女仆,现在想来,想必这是黛克泰尔唯一信任的人了。
于是,姜律点点头:“我知道了。”
女仆闻言露出感激的表情。
不过姜律话锋一转:“但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
“请神容易送神难。”姜律勾起有着浓郁的纯洁气息但又拥有一副熟女容貌身材的女仆的下巴:“我常来是没问题,但是公主她总有累的时候吧?她要是累了,你可就得顶上咯。”
“啊我?”
女仆显然没想到姜律会来这么一手,被姜律勾着下巴却又丝毫不敢反抗,只得两只手僵硬地贴在身子两侧,浑身颤抖着羞红了脸,竟是羞耻到几近哭出来。
不过好在姜律适时收回了手,浅尝辄止,没有更过分的举动。
“那么,再见。”他挥了挥手,推开了大门。
女仆有些失神地坐到了一旁的餐椅上,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庆幸。
看了看姜律消失的地方,又抬头看了看二楼,脑子里回荡着刚刚黛克泰尔发出的一楼都能清晰听见的声音,她终于回过了神。
她捂住了脸,趴在餐桌上,脸皮发烫地自言自语道:
“啊我肯定不行的我没有生过孩子,姜格先生肯定会把我弄坏的啦.”
走出庄园,姜律闭上眼,感受着来自吟游诗人的能力。
嗯.这个范围里,还有可以增幅的对象吗?
他睁开眼,看向四周的山毛榉。
虽然看不到,不过康奇厄伯的眼线,应该就在某一棵树上吧?
姜律不屑地笑了笑,然后往和库丘林约定碰面的地方走去。
这就是吟游诗人能力的又一个妙用了。
给队友加BUFF,那就自然需要锁定目标,而吟游诗人的能力能够自动搜寻三十米内能够加BUFF的目标,堪称探草神技。
蓝牙技术,又称小吟游诗人。
正因如此,当他发现线人在三十米外的时候,他和黛克泰尔故意做给线人看的表演才只有肢体表演,而没有顾及谈话。
要知道,只有吟游诗人和先知才可能拥有能在远距离外听到声音的能力,但这两者之中,就没有一个是擅长潜行的。
你一个区区粗俗的战士或者阴暗的德鲁伊,还想不付费听声音?做梦呐?
摇摇头,姜律离开了黛克泰尔的庄园。
知道他彻底消失,影子首领才从树枝中显现出来。
“可恶的混蛋,竟然还闭上眼睛,一副回味的模样!”
可愤怒之余,他又是冷静下来,自言自语道:
“王让我传达消息给库丘林,让他亲手处决你,可这涉及到他的母亲,万万不能让他知晓,看来还是让我出马,直接将伱的头带给王好了”
“怎么了?”
前往边境的马车上,鬼面狐见姜律情绪不对,关切地问他是怎么了。
姜律摆摆手:“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失恋了。”
“失恋?”重炮一听,顿时想到了什么,表情古怪地瞥了一眼一旁乐呵呵打算看热闹的库丘林,低下了头。
鬼面狐也是一脸诧异。
不过他想的又和重炮不一样。
他想到的是当初在【幽潭追猎】中和姜律钻过小树林的轻影和红窗。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他回去以后越想越不对,直到后来因为关注姜律,对赤山市的驱魔人稍稍关注了一下,靠着强大的情报系统得知了截至分会和黑玉谈判前一晚的事,知道姜律代表赤山市拿下了友谊赛第一的成绩,还知道他和轻影红窗关系很不一般,这下才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
因为按照现实世界的时间线,他是昨晚才知道这件事的,本来打算和姜律在灵域里好好说道说道,结果因为重要的事情太多,一时间竟是将此时抛之脑后了。
所以现在姜律一提,他便一下子想到这方面去了。
他很好奇,姜律怎么就跟那两个女孩儿闹崩了。
而此时的库丘林,已经因为姜律创作的《阿尔斯特进行曲》而对姜律改变了一些看法,跟他也算是能心平气和地说上些话了。
再加上如今又是战友,生性豪爽的他便也加入了话题。
“是家乡的女孩吗?”他问道。
姜律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道:“城里的。”
“城里啊。”库丘林有些惊讶:“你昨晚才进城,找到心爱的女孩就算了,现在都发展到失恋那一步了吗?真是不得了啊。”
“城里的?”鬼面狐一愣,看向重炮,顿时明白了一切。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啊。
姐妹花坚毅不倒,我磕的CPs还在,泪目。
不过如果姜律说的是库丘林的母亲,那么好像更有意思了。
看了看库丘林好奇的模样,鬼面狐和重炮默契地相视一笑。
至于库丘林,则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还在追问姜律失恋的原因。
只能说吃瓜和看热闹是每个人刻进骨子里的爱好。
“家里人不同意啊。”
姜律叹了口气。
库丘林轻蔑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原因呢?这也能算个事儿?爱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别说家里人了,就算是神都没有权利阻拦。”
姜律一拍大腿,深以为然地点头应和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啊,但她家里人就是死活不同意,咱又是个有格调的文化人,不可能干出强盗那样巧取豪夺的事情对吧,所以说我也没办法。”
“怎么个死活不同意啊?你说说看。”库丘林问道。
“我想想。”
姜律掰着两根手指:“那就先说死的吧,他亡夫感觉不是很祝福我们。”
“什么东西?亡夫?”
库丘林愣住了:
“你心上人结过婚啊?”
姜律点点头:“嗯,但我不知道算一婚还是二婚。”
“二婚都来了?”库丘林懵了:“而且这有什么区分不了的,结过几次婚就是几婚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
姜律耸耸肩:“她的第一任丈夫死了,第二任就是我要说的活的那个,不过这第二任没有找德鲁伊举行过仪式,属于是不被认可的那种婚姻,可是她和第二任丈夫又有过一个孩子。”
“你这.不是”
库丘林觉得脑袋有点烧得慌。
他很好奇,姜律是怎么一晚上就勾搭到这种极品的。
想了很久,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只好讪讪道:“我感觉,这女人是不是多少有点不检点了”
“但是她的第二任丈夫一直都不愿意公开他们的关系啊,她独自抚养自己的孩子长大,你不觉得这很伟大吗?我觉得你这有点污名化单亲妈妈的嫌疑了,黄牌一次。”姜律反驳。
“伟大.是伟大没错了,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是不伟大的,比如我的母亲,我就一直特别佩服她,但这跟你说的不是一码事。”
库丘林辩解:
“就比如你说的这种事,我的母亲就一定干不出来,这无关于伟不伟大,就只是单纯说品格。”
“也是。”姜律点点头。
见姜律情绪低落,库丘林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了,转而小声道:“不过,如果你确实喜欢的话,你求求我,我也不是不能想办法帮帮你的。”
姜律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帮?”
“以我的身份,我帮你摆平他的家里人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库丘林十分自信地道:
“别说她的丈夫和她的关系并不被承认,即便是货真价实的夫妻,我也能想办法说服他主动退出。
总之只要我出手,肯定能帮你处理妥善。”
姜律上下打量了一番库丘林:“这我倒是信的,以你的身份,确实很有说服力。”
“是吧?”
库丘林微微一笑:“只要你求求我,我就帮你。”
可姜律却只是摆摆手:“算了,到时候再说吧,毕竟我不确定你会不会真心帮我。”
“我说过的话,从不食言。”
见库丘林一本正经的模样,姜律终于没绷住,笑出了声:“你最好是。”
便在这时,正还要说什么的库丘林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表情霎时变得凝重。
“这些事一会儿再说吧,附近有战马的味道,拿上家伙准备动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