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川挂断电话后,心中满是烦乱。
他与黄良的一场激烈的争执,两人各执一词,都触及了两人的根本利益。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冲突,连累下属,陆遇川迅速拨通了中午一起喝酒的几个人的电话。
“记住我说的,”陆遇川的声音显得格外严肃,“今天下午你们都别来上班了,就在家待着,尽量不要外出。”
他知道这几位同僚都是自己最可靠的支持者,必须保护好他们,以免被卷入这场纷争中。
交代完注意事项后,陆遇川点燃一根烟,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思绪万千。
他担心自己与黄良两人在怒气未消的情况下,如果再次遇见,很可能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陆遇川又打了个电话,叫来了司机李进。
李进见到陆遇川脸色阴沉,不敢像平时那么轻松随便,便小心翼翼地问:“陆书记,咱们去哪儿?”
“去市里。”陆遇川把烟头按灭,迈着大步走出了家门。
“一个下午都没见陆遇川?”
黄良摸了摸他的子弹头,眉头皱起的时候,连光头都起了褶子,跟龙脊梯田似的。
“他要是找领导打自己的小报告去了,那可就麻烦了。”
黄良思前想后,心情越来越糟糕。
“既然这家伙要打自己的小报告,那我也不能闲着了。”
他决定去找自己的大恩人,同时也是上级领导的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袁呈序汇报情况,寻求对应良策。
黄良面色阴沉地召唤来司机,催促司机快马加鞭赶到了县政府。
上班时间,县政府静静悄悄,没有镇政府人气旺盛,办事的老百姓没那么多。
踏入袁呈序的办公室,黄良立刻感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氛,他观察着袁呈序的表情。
他深知,这里的每一句话都影响一个人的前途。
未及开口,他便觉察到袁呈序那锐利的眼神,正紧紧盯着自己。
“阿良,看你这样子,似乎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袁呈序的语气平和,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黄良压低声音,将今日与陆遇川的争执一一道来。
袁呈序的眉头越皱越紧,但他并未立即表态,而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阿良啊,你做事还是太冲动了,不够稳重。”袁呈序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你跟陆遇川吵个什么呢,表面上的和睦要维持,不要闹僵。毕竟,人家背后有市政府副秘书长陆兵撑腰,你俩要是闹得不可收拾,我日后怎么跟陆副秘书长打交道呢?”
黄良低着头,有些恍惚。
袁呈序继续说道:“你做事要多动动脑子。陆遇川说得也有道理,在双方都处于激动状态时,不要急于使用组织手段解决问题,否则很可能适得其反。”
黄良听出了袁呈序的言外之意,为了争取更多的支持,他决定抛出另一个筹码:“其实跟陆遇川起冲突也只是一个意外,主要是赵沧澜那小子,我还打算借这次机会处理掉他。”
听到赵沧澜的名字,袁呈序的眼神闪过一丝异色。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绿色的茶水,背靠椅子,沉默了片刻。
袁呈序的目光,停留在办公室墙上挂着的书法作品上,那幅由县财政局斥资¥:请省书法家协会主席亲笔书写的“春池嫣然”四个字。
他嘴角微微抽搐,眼珠在眼眶中快速转动,随后缓缓开口:“赵沧澜?就是上次你提到的那个小伙子吗?”
袁呈序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与傲慢,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展露无遗。
黄良从袁呈序的态度中,敏锐地感受到了某种意味,知道对方对赵沧澜有着特殊的关注。
袁呈序身为副县长,每日忙于处理全县各类事务。
若非相关之人,他通常不会关注如赵沧澜这样的年轻人。
然而,当黄良提及赵沧澜时,袁呈序心头一紧,想起先前军转安置时,家人的抱怨与不满。
儿子的女朋友与这年轻人关系非同一般。
当时,为安抚妻子和儿子,他已将赵沧澜调至偏远乡镇,意在小施惩戒,非是赶尽杀绝。
以为自此与赵沧澜再无交集,哪料老部下黄良来告状之际又提及此人,那股不悦感不禁再度涌上心头。
“是的,就是这小子。这家伙刚到江洲镇报到,就跟陆遇川勾结在一起,沆瀣一气,简直不像话。我看他哪有半点党员干部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街头的痞子。”
袁呈序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很在意道:“呵,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黄良观察到袁呈序表面表现的很冷淡,实则内心关切,便大胆地说道:
“我打算让他驻村工作,深入体验贫下中农的生活,接受劳动人民的熏陶与再教育。待他思想改造好了,再考虑他返回镇机关上班。”
袁呈序听罢,眉头紧锁,缓缓摇头:“阿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这样做手段显得太粗糙了,难免让人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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