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梅手里拽着那块灵牌怒气冲冲跑进家门,此刻,堂屋里,小黑盘着腿坐在桌边的凳子上,怀里抱着一只饭盆。
饭盆里不仅有满满当当一盆米饭,还装满了菜,不仅有白菜萝卜,油渣粉条,还有咸鱼,咸鸭腿,荷包蛋,大鸡腿。
而此刻,小黑手里抓着的是一只酱大肘子在啃,啃得满嘴流油,下巴上,脸上,脖子里,甚至眉毛上都沾满了油脂和肉屑。
吃得极尽夸张,让人咋一眼看到就感觉他应该是十天没吃饱饭了,而且,让旁观者看着看着,也都跟着饿了。
“小叔子,慢慢吃,不急不急。”红梅腰间系着围裙站在桌边,微笑着招呼。
“锅里还有鸡汤呢,等你吃完了,嫂子再去给你舀鸡汤?”红梅又微笑着问。
小黑边吃边朝红梅那扫了个眼风过去,嘴里含糊不清的也不知道说了句啥,反正没人能听清。
大白也抱着壮壮在旁边转悠,看到小黑这副吃相,大白是真的不想看,每多看一眼就忍不住直皱眉。
然而,壮壮却是被勾的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不管大白把他抱到堂屋里哪个角度,壮壮都会固执的扭过头来盯着小黑,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声。
大白知道,孩子这是眼馋了呢。
换做任何人这样吃饭,孩子在旁边看着,少不得都会夹一筷子吃食打发下孩子的,这是人之常情。
然而,小黑作为亲小叔,他才想不到这些呢,也或许想到了,但他却不会去做。
即便壮壮吃不了多少。
可在小黑看来,壮壮哪怕就吃一粒饭米粒,那也代表着自己将会少吃一粒饭米粒!
你说,他怎么可能给?除非,把刀架他脖子上!
就算架脖子上,他也要考虑考虑!
“壮壮乖,回头叫你娘给你搞肉沫蒸蛋,咱不羡慕啊!”大白嘴里哄着孩子,抱着他转悠到了堂屋门口。
听到身后传来小黑含糊不清的嘟囔声:“哥,我发现你儿子真是个馋嘴的!”
大白猛地转身,那眼神如刀子般锋利。
“壮壮是孩子,馋嘴天经地义,你呢?你也还是孩子?”
面对大白的质问,小黑哼哼唧唧着埋下头去,没敢正面跟大白那怼。
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一个怂包,背地里啥都敢说,敢做,但当着面,他就怂成了一摊烂泥,糊不上墙的那种!
所以,此刻大白朝他看来,小黑立马就像一头猪似的埋下头去,把猪脸埋进了饭盆里,一顿乱拱。
大白摇摇头。
红梅也是满脸的鄙夷。
今个这顿丰盛的饭菜,完完全全是做给婆婆杨华梅看的。
若是他们两口子自己掏钱置办这桌饭菜,哈,小黑你想都不要想,屎都不给你吃!
大白抱着壮壮踱步到了院子里,然后一抬头便看到一人高的院墙外面,有一颗脑袋一冲一冲的,就像是在院墙上跳舞似的。
“壮壮,你奶奶回来了。”大白跟孩子这说了一声,抬步往院子门口接去。
这个时候娘怎么回来了啊?
祠堂收拾好了?
不能吧,小黑可是把祠堂祸害的不像样子,最起码得收拾大半天才行。
难道,是三舅他们去帮忙了?
抬步去院门口迎接的当口,大白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种猜测,然后,杨华梅就冲进了院子。
“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祠堂都收拾好了吗?”大白微笑着问。
然而,杨华梅的脸色却是非常非常的难看,搁在以往,她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来看壮壮,来逗弄壮壮。
然而这会子,她不仅没有过来逗壮壮,甚至都没敢跟大白的目光对视。
“收拾个球,祠堂不收拾了,我是专门回来收拾小黑的!”杨华梅说。
“小黑那个混球呢?他在哪儿?”她又问。
大白一脸莫名:“他在屋里吃饭啊,不是娘你吩咐的么?红梅烧了一桌子的菜来伺候他呢!”
杨华梅狠狠磨着牙,说:“伺候个球,他不配,我这就去打死他!”
说完这话,杨华梅恶狠狠冲进了堂屋。
大白看得一脸莫名,因为他留意到娘很反常,而且娘的手里还拿着一块木板子。
难道是要拿那块木板子来打小黑?
那块木板子的形状咋那么怪异?像是一块灵牌!
小黑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娘气成这样?
大白也赶紧抱着壮壮跟了过去。
刚到堂屋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碗筷被扫落在地的哗啦声响,听起来就晓得碗筷这是碎了一地!
接下来,在红梅的惊呼和询问声中,杨华梅开始了‘噼啪’的抽小黑的声响。
杨华梅边抽边骂,那就一个狠。
打得小黑嗷嗷直叫,从凳子上跳起来往外跑,臂弯里还抱着那只饭盆舍不得扔掉。
“娘你干嘛呀?为啥上来就打我!”
小黑逃跑的过程中,后背挨了两板子,火辣辣的痛。
他大叫着,委屈得不行,也困惑得不行!
杨华梅气得喘不过来,“你个小畜生,在灵牌上桌的好事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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