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我两回拉红线都没成,第二回还坑了永青,你们还让我去拉红线?”
杨若晴打量着刘氏,后者应该不是因为之前没成功而气馁放弃,应该是因为没成功却又重新被信任被委以重任而震惊,甚至还有些惊喜。
至于为啥要惊喜呢?
很简单,刘氏本身的性格就喜欢揽这方面的事去做。
真的是一样米养百样的人,如刘氏这般热心肠又不怕事,还喜欢表现。
还有如孙氏和鲍素云那般温顺,谨慎,默默无闻,但骨子里却又很坚韧,明明看起来很脆弱,可真的当风雨来袭,她们却又能像蒲草哪怕被风雨摧得差点折断,甚至快要连根拔起的时候,
她们也能贴伏着地面,从尘土里开出卑微的花。
还有许多许多不同性格的人。
大千世界正是如此奇妙,创造出如此丰富多彩的人儿。
“四婶,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我相信你有了前面两次的经验和教训,后面肯定会越做越好的!”
杨若晴罕见的朝刘氏露出温柔的笑容,话语里都是真挚的鼓励。
这让刘氏浑身的血液在瞬间沸腾起来。
无形中仿佛升腾起激荡人心的音乐,雄浑,奔腾,博大,壮烈。
让人恨不得将自己的性命双手交出去,只要能为那份理想或梦想添砖加瓦,贡献自己的一份萤光!
杨若晴担心自己的话说的力道不到位,还倾身过来轻轻握住刘氏的手。
“四婶,别害怕,这件事非你莫属,我们都看好你!”
刘氏直直望着杨若晴,眼角竟然有点湿润。
“晴儿你放心,这回,我非得把那姑娘家祖宗十八代的事儿偶扒拉清楚,确保她是个正派人,家里也是正派人家,才敢送到永青面前来让他们相见!”
杨若晴莞尔,点头说:“好,磨刀不误砍柴工,那咱就擦亮了眼睛细细的挑。”
突然,杨若晴皱了皱眉,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
自己的手正跟刘氏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给她做加油打气的手势。
“四婶,为啥我的手有点黏糊的?你该不会先前用手揩了鼻涕吧?”
刘氏愣了下,也垂首望了眼自己的手,然后那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咋可能呢?你四婶我如今可讲究了,出门身上都带着两条手绢呢!”
杨若晴略松了一口气,那或许是自己的错觉?黏糊糊的只要不是鼻涕就好。
正要将手抽回来,突然又听刘氏说:
“哦对了,我想起来啦,先前过来的时候再门口看到珍儿,两条鼻涕挂到嘴上,我就随手给他揩掉啦!”
杨若晴触电般收回了手,脸上挂满三条黑线。
“四婶,你不是说随身带两条手绢?咋还直接用手呢?”
她并不是嫌弃小侄子,而是这是鼻涕,甭管是何人的鼻涕,黏在手里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自在。
当然,若是自家孩子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刘氏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那两条手绢是上回中秋节三丫头送的,绸缎做的,上面还绣着花呢,我自个擦鼻涕都还舍不得,咋能给别人擦?”
杨若晴直摇头,起身往洗浴房走,同时唤了刘氏跟上:“你要给珍儿擦,擦完你也得洗手啊,你这手不洗,跑这跑那动这动那的……我都服了你了!”
洗手的时候,刘氏看到梳洗台上一溜儿高矮起伏的小瓶瓶罐罐,又新奇又羡慕。
“咱村里人都说你不老,三十岁看起来就跟二十出点头的差不多,他们是没看到你这里的保养品!”刘氏习惯性的又想去动,但想到这些都是用甜白瓷,青花瓷做的。
自己刚洗完手,手滑,待会不小心摔破了其中一瓶……于是刘氏又把手收了回去,只看不动。
杨若晴把她的这些小动作看在眼底,在心里偷着笑。
四婶在这方面还是谨慎的,没有冒冒失失。
“四婶,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抹点护手霜。”
“啊?手也要抹东西?这些好东西不是抹脸的吗?”刘氏惊讶的问。
杨若晴莞尔,举起自己青葱白嫩的手对这刘氏晃了晃,“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面呀,你看,我这手腹处从前拿刀拿剑的起了不少茧子,这大半年来我没动过那些,天天护理,茧子都没了。”
刘氏埋下头细细打量杨若晴的手,嘿,别说还真是那样呢!
她赶紧把自己粗短得像红萝卜的手指伸出去,长长的指甲盖里灌满了黑色的污泥。
杨若晴不仅给刘氏抹了护手霜,还送了她一瓶防皱裂的。
“马上就要天冷了,天干物燥手指也容易开裂,这个四婶拿去用。”
“呀,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送我啦?”
刘氏拿在手里,揭开盖子嗅了嗅,淡淡的花香,好闻得不得了。
“嗯,送四婶啦,不过,这东西在涂抹前得先把手洗干净,要是脏兮兮的手,涂抹上去就没作用。”
刘氏连连点头,“放心,回去我就把指甲给剪了,里面的黑泥也抠干净,一天洗五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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