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乐了,“这生孩子还能像你说的那样想啥时候生就啥时候生啊?这要求怕是天底下谁都做不到,皇后娘娘都不行哦!”
……
姜母心疼归心疼,但面子上的事儿该做的还是得做周全。
这不,隔天一大早就带着两只眼珠子去了村口的杨华洲家看新添的小孙女,嘴里各种客气话说的就跟唱的似的。
听得鲍素云心花怒放,蒋母笑不拢嘴,蒋桂玲也是陪着笑,但没一会儿就失去耐心不笑了,闭上眼睛装睡。
姜母喝了碗茶就走了,临走前鲍素云送到院子门口,对她道:“我三嫂她们在煮糖面,待会煮好了就给大家伙儿送去。”
“哎哟,还有糖面吃啊?那可真是沾了小千金的光了,我吃,我一定吃。”
姜母离开后,鲍素云回了后院蒋桂玲的屋子,刚好蒋桂玲正跟蒋母这说到姜母。
“上回定亲的时候爹来了,娘你没过来才没瞧见,方才那妇人正是我小姑子的未来婆婆。”
“哦?原来就是她呀?哎哟哟,人家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还真没瞧出来她是绵绵的婆婆呢!”
这就是说,绵绵跟姜母不是一路人?
鲍素云讶了下,蒋桂玲却是嗤了声。
“我就担心绵绵好脾气被这姜母给欺负了,娘你也听到了吧?她那张嘴能说出一朵花来,方才把我家闺女夸得都成了月中嫦娥花中牡丹了,那么好的口才不去唱大戏真是亏了。”蒋桂玲一脸讥讽的说。
鲍素云只能笑。
蒋母反驳蒋桂玲的话:“你也真是不好伺候,人家过来看咱娃,不往好里夸难道往坏里夸不成?人家若真的说你这娃咋长这么丑啊,你高兴?”
蒋桂玲翻了个白眼,懒洋洋躺在大枕头上不想跟蒋母交流了。
鲍素云这时也开了口,话却是对蒋母说的:“桂玲其实是担心绵绵,这门亲事刚议亲的时候桂玲就不太满意姜母,觉得她太强势了。”
“我也是这么觉着的,可姜父却跟老五那里保证了,更要紧的是绵绵跟姜先俊那孩子打小青梅竹马,她本人对这桩婚事也很满意,加之又在同村,回娘家路近,这才做了亲家。”
……
铁牙城外。
一处隐秘的峡谷内。
身穿灰色甲衣的男子,手中拿着弯刀,在已经烤好的整牛上,细细的切割。
切好的牛腿肉,分成好几块,交给身边的几人。
“兀将军,我们就在这儿等着?这地方太潮湿了啊。”
蹲在灰色甲衣男子身边的一名黑脸将士,双手握着牛骨头,用力啃着上面的肉,啃下一口,就吧唧吧唧的嚼着。
兀将军面无表情的瞟了他一眼,随即放下手中的弯刀,抓起一块牛肉,掏出几只小盒子,倒一些盐巴,调料在肉上。
处理好以后,才慢悠悠的咬上一口。
他吃东西的模样比黑脸将士要斯文多了。
“黑脸,这是上头的军令,你可以不听。”
兀将军说话腔调不带一丝感情,听在别人耳中,就像是冷血动物一般。
但黑脸跟了兀将军多年,哪里不知道自家的将军是面冷心热的性子。
他悻悻的叹气道:“将军,这上头……不知道咋想的,为啥让我们过来呢,才三百多人,能干啥……”
“咱们的对手,那可是护**啊,骆大将军带领的护**,我们怎么打得过?”
“我看啊,指不定上头故意让我们来送死的。”
“黑脸,这话是你能说的吗?不想活了?”兀将军眼中有了一丝波澜,但嘴上却呵斥了一声。
“怕啥啊,将军,这里只有咱们几个人,这都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就算咱们来的三百多人中有密探,那也过不来啊。”黑脸不以为然。
一般的兵士自然不敢跟将军这般言语。
但黑脸不一样,他和兀将军生死与共,很多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在这种私下场合,他很放松,说话也可以随意一点。
“军国大事,岂能当做儿戏?以后这般言语,休要再提了。”
兀将军抽出弯刀,又切了一块自顾自的吃将起来。
另外几名汉子一边吃一边叙话。
“黑脸,你就别说了,你都晓得的事,将军能不晓得?”
“就是,黑脸瞎操心,这么些年,将军带着我们吃香喝辣的,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就算有人想害将军,那也要看咱们将军答不答应。”
黑脸听着他们言语,咧开嘴嘿嘿一笑。
“我这不也是在提醒将军嘛,莫要中了那些小人的伎俩。”
“吃肉,吃肉,不要说话了,吃完我们出发。”兀将军面无表情的扫了众人一眼。
这些人,都是他的亲兵,他们来历有所不同,要么是从战场上并肩作战的,要么是从族中带出来的,都是铁杆,信得过的心腹。
“出发去哪里啊?”黑脸嘴里大嚼着,他也不谈论先前的话题了,而是顺着兀将军的话问道。
“去铁牙城的西坡,那里适合骑兵冲锋,我们在附近隐藏好。”兀将军站起身,拿出手帕擦了擦油腻腻的嘴。
“怎么隐藏啊将军,西坡地势平坦,一览无余,找不到可藏身的地方啊,咱们这又带了不少马。”
黑脸伸手抓乱了头发。
“那就在西坡附近找隐藏地,总之,先去西坡再说。”
兀将军大步上前。
“召集兵士吧,我们准备转移。”
其实黑脸早就想离开此地了。
这处地方有一片沼泽地,湿气很重,而且还有可能走着走着就陷入泥沼里,没有帮忙的话,说不定就被泥水吞掉死了。
……
“前面就是西坡?”兀将军指着前方一片草原。
“对,带路的牧民说,前面就是铁牙城西坡。”黑脸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紧急行军这么长时间,他全身都出汗了。
不过,出汗的感觉很好,总比待在潮湿的地方好。
他在北方待惯了,最厌恶南方湿湿腻腻的气候。
“西坡……不对劲,先不要过去。”
兀将军仔细朝着前方望了一圈,他汗毛本能的竖起来了。
很多动物面临危险时候,可能会本能的有预兆。
人也有这种能力。
兀将军长期带兵打仗,对危险的敏锐超出常人。
“将军,我们的人还离得远,没人过去。”黑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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