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坪村。
杨若晴刚出老杨家堂屋门,抬头便看到王栓子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下,正探着脖子朝这边张望。
看到她出来,他眼睛亮了下,视线随即下移落在她手里挎着的篮子上。
篮子是空的,王栓子脸上的忐忑顿时去了大半,期待的望着杨若晴,还迎了几步。
“晴儿,咋样?你姑吃了没?”他迫不及待的问。
杨若晴笑吟吟点头,“姑父,虽然我姑嘴上没说啥,但她收下了饭菜还吃了,你的心意,已决传递到了。”
王栓子眼中尽是欣喜,还有些小激动,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只要她别饿着自个就成,多谢你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杨若晴把空篮子还给王栓子,其他的话没多说,便往村口走去。
走出一段路她扭头望了眼身后,王栓子还在梧桐树底下站着,朝老杨家老宅张望。
老太太张口闭嘴就嫌弃这个病女婿,却不知杨华梅嫁给王栓子,其实是她的福气。
性格温和的男人,不多啊,搁在大地方或有钱有势人家,大多都是大男子主义,女人是附庸。
搁在庄户人家或贫苦家庭,大多数女人都被当做生儿育女的工具,甚至有些懒汉醉汉赌棍卖妻卖女。
王栓子对杨华梅做到这个地步,真是不容易,是个好男人。
当然了,从先前梅儿姑姑的表现来看,她并没有真的被谭氏洗脑,心里对姑父也是放不下的。
但碍于谭氏的面,不好表露出来罢了。
但愿这场风波能早些过去,好让他们两口子早点消除误会,欢喜团聚。
回到娘家这边,发现五婶也在这里说话,谈论的话题依旧还是老王家。
瞧见杨若晴回来,孙氏自然询问了情况。
杨若晴弯着腰在墙角的洗脸架那里洗了把冷水脸,头也不回的道:“我回去送饭菜的时候,我奶正在用她跟我爷之间的教训告诫姑姑不要相信姑父,最好是和离。”
“啊?”
孙氏和鲍素云都惊讶得睁大了眼。
正在喝茶的杨华忠更是眉头大皱:“你奶这是添乱,哪有这么劝的?再说这事儿栓子是被连累了,本身没毛病!”
孙氏和鲍素云皆点头。
鲍素云有些紧张的问:“那你姑姑咋说啊?不会当真信了你奶的话吧?”
杨若晴洗好脸把帕子搭在洗脸架上,转过身来对她们得意一笑。
“有我在,咋能让我奶的阴谋得逞?”
鲍素云愣了下,随即讶然失笑。
孙氏也松了一口气。
“你爷奶的情况,跟你姑姑姑父不一样。”孙氏道。
杨华忠道:“梅儿的性子有些想咱娘,却没有咱娘那样胡搅蛮缠,栓子跟咱爹那就更是两路人了。”
杨若晴赞同点头。
“我奶是被我爷给刺激到了,杯弓蛇影,草木皆兵,说到底还是怕我姑走了她的老路子被伤害,哎,虽然她说的话有些过激,可却也不忍让人去怼她,毕竟,她自个也是受害者,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我爷。”
“哎!”
提到老杨头,屋里的三个长辈都同时沉默了。
不要脸天下无敌,老杨头在修炼脸皮这块,堪称宗师,早已天下无敌。
“虽说咱做晚辈的不该背后议论长辈,可我还是得说句公道话,”孙氏往杨华忠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他没什么不悦的表情,便接着往后说:“咱娘虽说脾气大,有些胡搅蛮缠,但咱娘在品行这块那是正的,从一而终。”
“而咱爹,花花心思确实不少,之前是祥子娘,后来是兴奎娘,幸好兴奎娘是个聪明的老太太,啥事儿都知会了咱家一声,这才没让咱爹再闹出笑话来。”
鲍素云苦笑:“祥子娘那边,闹出的不仅是笑话,还有祥子的一条命。”
“听说祥子娘到现在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被祥子爹关在家里不让出来,没日没夜的喊祥子的名儿,哎,造孽啊……”
说到这些,鲍素云心情复杂。
对祥子的死,祥子娘的疯癫,惋惜吧,确实惋惜。
可同情,那也说不上。
毕竟祥子当初sao扰绵绵,差点就把绵绵给糟蹋了。
“我们五房也不晓得咋回事,这两年老是跟一些是非牵扯不清楚,当初祥子是这样,如今小黑又是这样,我也不晓得我们五房是不是冲撞了哪路神佛,三嫂,不如改日你陪我去一趟道观吧,我想烧柱香,再跟袁道长那里掐一掐。”
孙氏抬手轻轻搭在鲍素云的手背上,“好,等过完鬼节我陪你去。”
“说到这个,我也有一事儿要跟你们提前说声。”
一家之主的杨华忠面色平静的开了口。
“过几天就是鬼节了,咱爹心里不念咱这些儿孙就罢了,要是他心里对祖宗还有半点虔诚,鬼节就算他自个不能回来,多少也会打发永仙或永柏回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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