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八两银子,咱就算啥都不做,三年都有吃有喝!”她道。
杨华明点头。
“咱荷儿八岁了,菊儿六岁。三年后一个十一岁,一个九岁,都可以说婆家了。”
“先订个亲,逢年过节咱就坐家里等着收礼品吧!”他盘算着。
刘氏也很兴奋。
“还是老四你会谋划!”
她砸吧着嘴道:“再往后面,荷儿菊儿嫁出去,咱再狠狠敲两笔彩礼。”
“到那时,三丫头也大了,也到了说婆家的时候。”
“哎呀呀,从前还以为闺女是赔钱货,这会子看来,还是摇钱树呢!”
两口子憧憬着将来,都笑眯了眼。
突然,刘氏道:“咱爹娘可真抠,后院那十来只鸡鸭,半只都不给咱。”
“我过月子到现在,半只鸡都没吃到嘴,馋死了!”
杨华明笑了,斜觑了刘氏一眼:“急啥?从前没分家不好下手,偷了也没地儿吃。”
“如今分家了,哼哼,后院那些鸡,一只都甭想逃出老子的手掌心!”他道。
“对了,你明日记得往你娘家捎个口信,说咱分家了,让他们赶紧送分家礼来!”
杨华明吩咐。
刘氏白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我明个一早就带三个闺女回趟刘家村。”
“不止要跟我爹娘那说,还得跟我那几个哥嫂姐姐姐夫那说去。”
“嘿嘿,上回他们说三丫头是闺女,没送满月礼,这回分家是大事,这礼他们逃不掉!”
隔天,天才刚亮,老杨家前院便闹哄哄起来。
大家伙儿忙着开仓分粮
杨华林把他岳父家的牛车马车全弄过来了。
又找了几个铺子里的伙计,忙着把称量好的稻谷和五谷杂物,搬上车运去镇上。
杨华安也没闲着。
把大房的那一份,全都搬到了前院杨永智的屋子里,再锁上门。
杨华洲也拿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然后把鲍素云托付给孙氏照看,自己则去了镇上先安顿。
杨华明腿脚不利索,搬不动。
便把四房的那一份,暂寄放在库房里。
库房里还剩下一份,那是老杨头和谭氏的口粮。
计划是吃到秋收后。
一通换天黑地的忙碌,惹得大半个村的人都过来看热闹。
老杨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谭氏在库房那分派。
一直忙到天黑,才总算消停。
……
夜里,杨华忠和杨华洲兄弟来了东屋。
“爹,我们找了长庚和大牛他们,明日过来给你们搭个小锅台。”
杨华洲道。
老杨头没吭声。
谭氏则没好气的瞪了眼杨华洲:“不要你的假好心。”
杨华洲便不吭声了。
杨华忠拿出一只碗来,里面是热腾腾的葱花鸡蛋饼子。
“爹,娘,你们一日都没吃东西了,吃两个饼子垫吧下肚子吧!”
杨华忠道。
谭氏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老杨头看了眼那饼子,对杨华忠点点头:“老三啊,你有心了,饼子搁这就行,回头吃完了给你送碗过去。”
杨华忠挤出一丝笑,“没事儿。”
两兄弟出了屋子,回了后院。
杨华洲已经在天香楼边上的一条巷子里找了个临时的租屋。
东西什么的,今天都搬进去了。
接下来,就是等鲍素云这边身子好一些,能坐马车了,就接去镇上。
所以这两夜,鲍素云还得跟杨若晴挤一张床。
而杨华洲,则去跟骆风棠那借宿。
“晴儿,明日五叔得耽误半日功夫了,上昼给你爷奶搭锅台,下昼再去酒楼。”
杨华洲夜里临走前,跟杨若晴这道。
杨若晴微微一笑:“嗯,明日我和棠伢子去酒楼打理,五叔就安心留在家里忙吧。”
……
五日后。
忙完了昨日至尊会员雅间的私房菜,杨若晴难得今日在家睡个懒觉。
一大早,就听到谭氏在门口骂。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刚巧孙氏进了屋。
“哟,正要来喊你起床吃早饭呢,这就醒啦?”孙氏道。
杨若晴点点头。
“娘,我奶在那骂啥呢?”她朝屋门口抬了下下巴。
孙氏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也不晓得这回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奶说少了一只老母鸡。”
“啊?”
杨若晴也讶了下。
自打老杨家大分家后,这五日,老杨头的精神状态极其萎靡。
整日都呆在屋里抽旱烟,不出来,那屋烟熏火燎跟个烧砖的窑洞似的。
而谭氏,则进进出出嘴里都骂骂咧咧。
一会儿骂灶房烧了两只碗。
一会儿骂后院被人捡了蛋。
……
“奶他们就那么多只鸡鸭,缺了哪一只,一目了然啊。”
杨若晴说着,边穿衣服下床。
洗漱完毕出了屋子,谭氏还站在院子对面的鸡舍前面骂。
瞅见孙氏和杨若晴出来,谭氏质疑的目光投向她们。
“少了一只老母鸡,你们瞅见没?”谭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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