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代社会逐渐恶化的环境,不法商家生产的有毒食品,以及一切其他的科技进步带来的负面影响……
没想到在这纯天然的古代社会,也会有这种病。
嘎婆孙老太当初就是死于食道癌的,如今,干娘的生命又要终结在乳腺癌上面。
杨若晴不知道该做啥,说点啥,即便子川和棠伢子都身居高位,即便她拥有着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可是,这些东西在病症面前,半点作用都没有!
“大夫啥药都不开了,就让我好生陪着我娘,多弄点滋补的东西给她吃。”
沐子川凄凉的声音低低响起。
“我求大夫好歹开几味药,倘若半点药都不开,我娘必定会有所察觉,我不忍让她在最后的短暂时光里还活在恐慌和绝望中……”
说到这儿,沐子川侧过身去,仰起了头。
杨若晴清楚的看见他眼角的湿润。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干娘吉人自有天佑,或许,老天爷会降下奇迹的。”她道。
沐子川苦笑。
若是真的有天佑,就不会对娘降下这样的病痛惩罚了。
虽然心里是不相信的,但他还是跟杨若晴这道:“那就借你吉言吧,晴儿,我先回去了,娘一个人在家里,我在外面耽搁太久不放心。”
杨若晴连连点头:“好,你赶紧回去吧,我晚些时候再过去探望干娘。”
沐子川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晴儿,多谢你。”
杨若晴勾唇:“不用谢,即便是村里其他相熟的大娘和婶子遇到这种事,我也会去探望的,何况还是我干娘呢。”
“只可惜,我医术有限,无能为力,不能为干娘……”
杨若晴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抬起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赶紧回去吧,好好照顾干娘。”
望着渐渐远去的沐子川的身影,杨若晴只能长吁短叹。
“子川也真是一个命途多舛的人。”骆风棠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旁,陪着她一块儿望着沐子川远去的背影轻声感叹道。
杨若晴蹙眉,“哎,可不就是嘛,他几岁大的时候他爹就去世了,是他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他长大。”
“他们老沐家原本就人丁单薄,他爹也没啥亲兄弟姐妹,没法帮衬。”
“他们孤儿寡母在村子里过日子,真的不容易,但干娘这个人虽是个妇道人家,却有目标,又好强,”
“硬生生的拉扯他念书,砸锅卖铁的供他求学,他也争气,考上了探花。”
“这扬眉吐气的好日子才过了几年,干娘就得了那种不治之症,哎,老天爷可真是狠心啊,就见不得美好的东西,非得娶亲手摧毁么?”
杨若晴喃喃着,身体往后,将头靠在骆风棠的肩膀上,竟然有种无力和疲惫。
上一世年少轻狂,一直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控。
自从魂穿之后,她的整个世界观都为之动摇了。
加之后来寻找莫邪剑那一路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再一次让她的人生信念都发生了变化。
原来这个世界,并非我们肉眼所看到的那种,有很多你看不见的东西,其实一直存在着。
所以,老天爷,自然也是有的咯?
他像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操控着一副棋盘,我们每一个人,不管你现实中如何的卑微,又如何的自大,终究不过是这棋盘上的某一颗棋子。
只要在这棋盘上,棋子的命运就不由自己掌控,就好比孙悟空落到如来佛祖的掌心中,不管他如何的翻弄着他引以为傲的筋斗云,都逃不出如来的掌心。
因为,当他落入如来掌心的那一刻,就已注定他输了。
“苍天为刀俎,万物为鱼肉。一想到干娘最多活不过三个月,连今年的除夕年夜饭都可能吃不上,我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杨若晴接着道,抬手抚着自己的胸口,闷闷的,像压了一块石头。
干娘的遭遇,再一次勾起了她对嘎婆的回忆……
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骆风棠轻轻握住她的手。
“晴儿,这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不然,咋会说人生来就有七苦呢?”骆风棠安抚道。
“咱做人,在这世上走一遭,咱咱看来不过是短短几十载,咱嫌短,”
“可是,在那些花鸟虫鱼的眼中,咱们可是得了老天爷的眷顾啊,竟然能活那么久。”
“远的不说,咱就说从前我做孩子的时候,我大伯养过一条叫大黄的土狗。”
“那条狗活了足足十一年,从当初贪玩调皮就喜欢到处乱咬的小奶狗,变成趴在那里都懒得动,牙口都掉光了的老黄狗,这十一年对于咱人来说,不算啥,可在狗这块,老黄就是一条长寿的狗。”
“所以说啊,咱做人,咱不能去跟神仙比,咱就跟那些花鸟虫鱼比,咱活了几十年,痛痛快快的,对得起天地,咱就够了。你说是不?”他问。
杨若晴眸子动了动,道:“虽然这个解释在我看来有那么一点点的牵强,但你这煞费苦心的一番话,却让我心里宽敞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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