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坪村。
杨华忠家的堂屋里,很是热闹。
男人们手里端着热茶,妇人们手里捧着暖炉,桌子底下的炭火盆里,炭火烧得正旺,尽管已是腊月,可这屋里却是温暖如同春天。
眼看着外面日头渐渐西沉,这冬日天黑总是要早一些,这会子看着日头还没完全下山,但是过个小半个时辰,日头便会躲了个没影没踪。
骆风棠突然站起身来跟杨华忠和骆铁匠等几位长辈请辞,说要离开片刻。
杨华忠道:“女婿是不是赶路累了?还是这会子酒劲儿上来了?困了就回屋去躺一会,等会吃夜饭的时候咱翁婿再接着说话。”
骆风棠笑了笑,解释道:“不困,酒劲儿也过了,学堂快要放学了吧?我想去接闺女和大志。”
众人恍然。
看向骆风棠的目光全都是赞赏。
刘氏推了一把在那闭着眼打瞌睡的杨华明,大声道:“你看看人家棠伢子咋做爹的,你再瞅瞅你自个,三丫头在学堂念了快一年的书也没见你这个做爹的去接过一回,人家棠伢子这刚回来就惦记着要去接孩子呢!”
杨华明被推醒了,不服的嚷嚷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个呢?早上三丫头起早去念书,让你帮她梳头你都躺在床上打鼾打得跟猪似的,幸好有菊儿这个二姐帮着操持,你还有脸说我!”
刘氏不服,接着跟杨华明在那里辩驳。
对于他俩这样的辩驳,大家伙儿都是见惯不怪了,压根不用去理会。
这边,杨若晴放下了手里的手炉也跟着起身来到了骆风棠身旁,“我跟你一块儿去接。”
骆风棠心里面是想跟她单独待一块儿的,但他看了眼外面的北风,转过头对她道:“不用,我速去速回。”
杨若晴知道他在体贴她,心里暖融融的,道:“这点风我还是不怕的,大不了披个斗篷就是了,一起去吧。”
孙氏也跟了过来道:“对,两个人有个伴儿,路上也好说会话。”
两人于是出了门,杨若晴手里还拿着一副包袱卷,包袱卷里面是两件小斗篷,给宝宝和大志的。
刚出院子,骆风棠就接过了她手里的包袱卷,两个人并肩走着,中间隔着一人宽的距离。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回头,因为知道孙氏她们跟到了院子门口目送。
好不容易进了村子,甩开了身后孙氏她们的目光,骆风棠往她这边靠近了一点。
指尖碰触了一下她垂在身侧的手,八成是想要牵她的手了。
这时,前面院墙拐角突然窜出来一个挎着土筐拾粪的老汉。
老汉看到骆风棠,眼底一喜,赶紧热情的跟骆风棠这打招呼。
骆风棠脸上云淡风轻的跟老汉做了回应,袖底的手也悄然退了回去。
杨若晴侧过头去,边走边偷笑。
两人都很默契的加快了步伐走出了村子,进了前面的柳树林。
刚进林子,她的手就一把被他握在掌心。
她扭头仰望着他,他也正垂下眼来看她,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有旖旎的东西闪过。
她的心莫名的慌了下,好像回到了十六岁。
那年他跟她表白,在巷子里送了她一把木梳子,她主动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就转身跑开了。
等到跑回来,又忍不住扒着院子门偷偷朝他那边偷看。
发现他也是像这样站在原地,这样看着她消失的方向。
“呆瓜,你瞅啥呀?不去接闺女放学了嘛?”她朝他跺了下脚,并嗔了句。
骆风棠回过神来,咧嘴一笑,大步追赶上来,再次牵起她的手,一块儿朝半山腰的学堂去了。
……
能把孩子送来学堂念书的村民,都是十里八村那些开明的人家,对孩子抱着希望和重视。
加上现在是腊月,天黑的早,田地里也没啥农活,大家伙儿都在家里窝冬,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也有好多闲来无事的家长们会赶在学堂放学前等候在学堂外面。
当学堂下课的铃铛声响起,大大小小的学生们结束了一天的学业,说说笑笑着成群结队往学堂门口走。
杨若晴和骆风棠也站在门口的家长群中,因为骆风棠挺拔高大,站在一群乡下汉子们中间那是鹤立鸡群。
于是,骆宝宝跟一群小伙伴们嬉笑打闹着来到学堂门口,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骆风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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