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妹,晴儿,难怪我把院子翻了个遍儿都找不到你们俩,原是躲在这里说话呀?”
大孙氏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人也从那边急匆匆过来。
“说啥悄悄话呢?非得跑到茅厕这边来?不嫌臭啊?”
大孙氏来到二人跟前,笑着打趣道。
杨若晴抬起头笑眯眯看着大孙氏:“我们两个一块儿来上茅厕,就顺便说了几句话。”
虽然这段时日几家人都在担心棠伢子和大安,大家脸上都鲜少露出笑容,可是今个不一样,今个是好日子。
黄毛一个月前的一天夜里突然动了胎气,生了个大胖小子,老孙头亲自取的名字,叫顺子。
就盼着脚底下的这些外孙和外孙女婿还有其他人全都平安,顺当。
今个是顺子满月,孙家给第四代子孙办满月宴。
要是换做往常年份,今个这满月宴肯定要大办,举人老爷的儿子,状元郎和大将军的侄子。
但如今家里处于风口浪尖,棠伢子和大安一直都困在河兰洲,先帝驾崩,‘新帝’上位,正忙着用雷霆手段排除异己呢,哪里还顾得上给孙大杰这个新中举人安排职位?
所以大杰也是闲赋在家,每天就看看书,写写文章抒发下压抑的心情,幸好顺子的出生,让他做了爹。
每日还可以逗弄逗弄襁褓中的小儿,换换心神。
“大舅妈,你过来找我们,是不是要开席啦?”杨若晴又问。
现在几家都是风口浪尖上,不敢大肆操办满月宴,戏班子也不请,其他的庆祝事宜也不做了。
孙家就置办了几桌酒席,招呼前来恭贺的亲戚朋友吃顿饭就行了。
听到杨若晴的问,大孙氏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开席呢,人都没来齐,我过来喊你们是那边屋里他们要给顺子洗满月澡了。”
“要洗澡啦?好嘞,我们这就过去!”杨若晴兴奋的道。
曹八妹也是如此,两人跟在孙氏身后一块儿去了黄毛那屋子。
杨若晴和曹八妹进屋的时候,屋子里的床边已经围了一圈的妇人。
首当其中的肯定是孙氏和大云了。
对孙氏来说,大杰是自己唯一的娘家侄子,顺子是侄孙,侄孙就是心头肉。
而对于大云来说,这可是自己嫡亲的外孙啊,也是大云的心肝。
其他的妇人则有老杨家的这些妇人,刘氏,鲍素云,赵柳儿,菊儿,杨若兰,杨华梅等。
年长一些妇人如孙氏她们则是围在孩子的身侧,开始商量着接下来洗澡的事儿。
杨若兰,萧雅雪,杨华梅这些已婚且做了娘的年轻媳妇们则聚在刚生完孩子的黄毛的身侧。
大家交流着自己当初生完孩子后的经验和心得,小花小朵小洁这些姑娘们则红着脸听着。
屋子里面清一色的妇人,大家有说有笑,气氛好得不得了。
这让刚进门的杨若晴有种恍惚,多么熟悉的场景,多么熟悉的氛围啊。
在没有发生这回的风波以前,似乎大家伙儿时常聚在一块儿就是这样喜庆。
若不是正在经历风波,一切悬疑未定,不然这场满月宴肯定是极其热闹的,至少戏班子得请回来唱三天大戏啊,上回大杰中举就唱戏了呢!
哎,希望风波早一些过去,也希望四下都早一些安定下来,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愿生活早日回复到原来的轨迹上去。
也愿这个风波口出声的小顺子,能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长大,如他的名字一样,给大家带来好运。
照着这一带的习俗,小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主要是亲戚朋友们过来给小孩子送衣裳鞋袜帽子啥的。
其中在这些亲戚里面,嘎婆家是主角。
所以大云和大牛这两口子,给自己的小外孙送了衣裳外,还用纯银打造了一副长命锁。
大牛带着大儿子,父子两个上山亲自砍下的一棵野桃树,给小外孙打造的摇篮。
庄户人家都信奉野桃木能辟邪,用它来打造成摇篮,孩子睡在里面踏实,健康。
除此外,大云家还准备啦铺在摇篮里的小被褥,从垫的到盖的,全都是崭新的,可见这嘎公嘎婆是真的用了心啊。
孙氏和大云两个一块儿给小顺子洗了澡,因为天气已经冷了,所以这洗澡只是草草的走一个过场,取个寓意就罢了。
前来观礼的妇人们纷纷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孩子。
杨若晴送的是一对银手镯,上面刻着吉祥如意的字,捏在手里沉甸甸的,要是化成银子,也有三两的样子。
三两银子换做前些年能管四口之家一年的花销,搁在这大灾荒之后物价暴涨的时期,也能管五六口之家一个月的饱食了。
孙氏她们的随礼也都很不菲。
就连之前一直缠绵病榻的桂花也捎孙氏送来了随礼。
“桂花说自己也才刚好,总怕把病气过给了孩子,就不进这屋了,在前院那边吃酒席,这两只银裸子,还有一双小虎头鞋是她的一点心意,大姐你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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