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闻言气的差点吐血,她恶狠狠的盯着致使当下境况的宋稚,“牙尖嘴利,真是雅乐的一根手指也比不上,你……”
“啪!”
忽而,无比响亮的一巴掌响起。
宋阳黑着脸站在那里,“若不是稚儿是我亲眼看着你生的,我真要怀疑稚儿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他的眼里透着反感,“你纵然因为你侄女的死想不开,也不该如此贬低稚儿一定要拉她下水。”
孙氏捂着脸颊眼里泛着泪花,却梗着脖子叫喊,“宋阳!你凭什么打我,夫妻数十载的情分,你就在这么多外人面前置我颜面于不顾嘛。”
宋阳冷笑,鄙夷的看了看孙氏,“瞧瞧你这副德行,还要什么颜面。”
“你……”孙氏羞愤难当,涨红了一张脸。
李言清了清嗓子,把持局面道:“都别吵了,正事要紧。”
孙氏赶紧把希冀的目光投向李言,“你们查好了对不对?她是凶手对不对?”
李言一言难尽的看着孙氏,嘴角抽了抽,“整个孙府,没有任何线索指向宋稚,且验查了那些活下来下人,她们身上的伤均为练家子所为。”
停顿了一下,李言直直的看着孙氏,“孙夫人,宋稚一直养在闺阁,她会不会功夫,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这句话,摆明了告诉孙氏凶手不可能是宋稚。
孙氏愣在原地,像是支撑她的信念轰然倒塌,她蓦的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李言摇摇头,“孙夫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这般不遗余力的要自己亲生女儿背锅,但凡事有个度,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完又和蔼的朝着宋稚道:“这两天委屈你了,既然你没有嫌疑就不必在大理寺候审了,跟着你爹回家吧。”
宋稚微微福身,“多谢少卿大人明察秋毫。”
公堂之上,她并未叫出伯父这样私下的称谓。
李言知道宋稚这是故意这般说避嫌,没有仗着他的关系便不可一世,亦没有大吵大闹大呼委屈,心性沉稳宠辱不惊,心下对这个晚辈又满意了几分。
正准备离开时,孙氏一把抓住宋稚的手,“你……你姐姐她的死当真与你无关?”
宋稚漠然的看着孙氏,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甩开孙氏的手转身悠悠跪下,掷地有声道:“臣女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少卿大人做个见证。”
李言和蔼道:“什么见证?”
宋稚淡淡的看孙氏一眼。
不知为何,那一眼让孙氏整个人心悸无比。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生命里彻底失去,她心慌的厉害,下意识就要阻止宋稚说话,却终究是慢了一步。
“臣女早已和孙夫人断绝关系,但只是口头上的,今日趁着我与孙夫人都在,还请少卿大人为臣女写下文书盖上官印,彻底断绝与孙夫人的关系。”
在场所有人无比震惊,当朝将不孝子女划出宗室的父母不在少数,可要与生母以文书断绝关系的女儿还是头一个。
但偏偏,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觉得她这样做没错。
“活该啊。”
“这就是自作自受。”
“这样的母亲,确实还是断绝了关系的好。”
百姓的窃窃私语中,李言心疼的看着宋稚,“你可想好了?”
虽然按理来讲这种事应该是衙门处理,但他怀有私心,不介意帮一把宋稚。
天齐注重孝道,孙氏还想着宋稚这般行径总会有人帮她说话出面斥责宋稚,却不想她的几番奇葩操作早就让百姓们对她生不起任何同情。
不仅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还纷纷叫好。
她浑身僵硬的跪在那里,脸色瞬间煞白,讽刺的是,她上一秒为宋雅乐哭的眼泪还滑落一半挂在脸颊上。
“不……不行,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你,你这样做不是让我沦为整个天齐的笑话。”
宋稚面容清冷,“难道你现在就不是笑话了吗?”
天底下有那个母亲能像她这样恨不得弄死自己女儿的。
她认真道:“生而不养,何以为人母,少卿大人,臣女已经想好了。”
孙氏慌乱道:“不行,我不同意。”
以前宋稚口头说说也就罢了,只要她活着,就斩不断她们血脉相连的关系。
可若是朝廷出了文书落了章,那以后宋稚可就真和她没有一分半点关系了。
此时孙氏将宋雅乐的死已经抛之脑后,她求助似的环顾一圈,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向着她。
最后,望着李言道:“大人也是有子女的人,应该最能体会做父母的心,宋稚年纪小不懂事,难道大人要如此冷血帮着她胡来吗?”
李言皱起眉头,“孙夫人不必给本官戴这些帽子,孰是孰非大家心中有数,我是有子女,却完全不能体会你不择手段想害死自己女儿的心。”
像是恍然想起自己现在为何跪在这里,孙氏脸色更加苍白。
她不自然的看了宋稚一眼,小声辩解,“我只是想让凶手绳之以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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