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乐进去后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床前,“娘……”
孙氏看着这个自己曾无比疼爱信任的女儿瞬间红了眼睛,她别过头。
“自接你回来,我从来都是把你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将全部的母爱和精力都倾注在了你身上,也花了全部的心血去照顾你培养你。”
“这么多年,我对你问心无愧,那多出来的十台嫁妆并不是给稚儿的,而是我专门为你多准备的。”
闻言宋雅乐窒了窒,猛的抬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孙氏却无视她继续道:“雅乐,你怎么能那么想我,母女十几年,我们是这天底下最亲近的人呀。”
孙氏看起来十分痛心难过。
宋雅乐一听这话,知道孙氏并没有放弃她,眼睛顿时一亮跪着挪动到床前,“我都是胡说八道娘你别当真,你说得对,我们都是孙家人,我们才是这天底下最亲近的人。”
宋稚听着讽刺,她们是天底下最亲近的人,那她和宋阳算什么。
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宋雅乐一个劲儿的求着孙氏原谅。
说到最后,孙氏摆摆手,“下去吧,你先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这是不打算追究了?
这么简单就过了这关,连宋雅乐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好,只要娘不生气,女儿一定好好反省自己。”
宋雅乐忙不迭的站起身,临走时,她一改先前的心惊胆战重新挺直了脊背,朝着宋稚露出一个挑衅的目光,用嘴型道:“真可怜,费尽心思有什么用,娘最疼的还是我。”
宋稚眸光一沉,捏紧了手指。
等宋雅乐走远,孙氏才重新转过头看向宋稚,“稚儿,娘知道雅乐这次做得很过分,可她是你姐姐,你不要怪她好不好?”
宋稚没有说话,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娘是这么个反应。
孙氏也知道自己这么说很离谱,忙补充道:“她就是被娘惯坏了,没有坏心思的,既然她与太子两情相悦,眼下在一起也是一段佳话,你……你定能找到更好的夫婿。”
宋稚:???
宋阳也十分诧异,“夫人是气傻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见两个人都这般看着自己,孙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声音也不由得强势了一些,“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容人之量吗?更何况太子不喜欢稚儿,嫁过去也不过是徒增一对怨偶。”
宋稚眸色变的意味深长。
她像是不认识孙氏一般道:“听娘这意思,容人之量就是要什么亏都打碎牙齿自己吞了,若她们品行端正,大可与我光明正大的退完亲再在一起,而不是背着我勾搭上之后还要专挑我及笄这天来退亲恶心我。”
孙氏不赞同的沉下脸,“话不能说的这么难听,她是你姐姐,你让让她又怎么了。”
又是这句话。
你让让她。
宋稚心头有些疼,“让让让,我从小到大不是一直听你的在让吗,以前是糖葫芦布娃娃,后来是香粉首饰,再后来是才气名声,我哪一次没让了,哪怕现在她自甘下贱勾引慕清寒,我不是也退婚让给她了,命也让给她好不好。”
上一世,她可不是把命都搭进去了。
她以为孙氏一直宠爱宋雅乐是因为没有看清楚她的嘴脸,毕竟上一世宋雅乐连孙氏也没有放过。
经此一提她才知道,原来孙氏对宋雅乐的宠爱已经到了没有原则的地步。
许是宋稚眼里的失望太过明显,孙氏被烫的有些心虚,“娘不是这个意思,你姐姐孤身一人,她是我们孙家唯一的血脉,你却不同,你有很多人爱你,不差娘一个。”
宋稚被气笑了,“可我只有一个娘啊。”
这是别人都代替不了的。
小时候,她感染风寒高烧不退,大夫束手无策,只能整夜整夜的用毛巾敷,她想要孙氏陪她,在床上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可孙氏呢,孙氏着急赶着饭点去明月阁陪宋雅乐吃饭全然不顾她的死活。
她说,“雅乐生的瘦弱,若不好好吃饭半夜胃定然会不舒服。”
真是好笑,她已经不舒服了啊。
她重病在床,在孙氏心里还抵不上宋雅乐吃一顿饱饭。
府里有嬷嬷有丫鬟,怎么会把宋雅乐饿着呢。
说到底,不过是在孙氏心里的重要程度不一样而已。
宋稚以为,她可以对孙氏抱有期待,哪怕她明知道孙氏更加偏爱宋雅乐,也想着自己到底是亲生的。
事实证明她错了。
孙氏不悦的看着宋稚,“你怎么回事,以往不是很懂事吗?怎么突然和雅乐争起了宠,你是只有一个娘,雅乐呢,雅乐比你惨多了。”
宋阳实在听不下去了,“夫人,你偏心也该有个度,稚儿是什么性子你不清楚嘛。”
孙氏白他一眼,“我怎么偏心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今天这事闹成这样丢的难道不是宋家的脸,若稚儿顾全大局就不会闹的这么僵,万一得罪了皇家怎么办,要我说其实雅乐的提议也未尝不可,稚儿嫁过去当个侧妃,姐妹俩相互扶持也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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