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那我们算是拿捏顾文静的命脉了?”萧晚藜若有所思。
驻守边塞的六国将领中,唯有顾文静是一个强劲的敌人。
萧晚藜与顾文静算是敌对关系。
“是要用他来要挟顾文静吗?这或许是对我们最有利的,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江九城。”祁朝眼睛一亮。
目前两个人都看上了同一块地方,江九城,都想甩掉对方先拿下这块宝地。
“不,还有更有利的,要挟不如合作。”萧晚藜朝他眨眨眼睛。
“你给顾文宣单独安排个营帐吧,拨几个人保护好他的安全,眼下他很重要。”
“好。”
祁朝点头应是,只要是萧晚藜说的话,他都会无条件的去做。
顾文宣掀开营帐,抬眼看到两个人在交谈,见萧晚藜离开,他快走几步要追过去,被前来的祁朝拦住。
“她去了哪里?”顾文宣焦急问道。
“军伎不该过问这些。”
听到祁朝的话后,顾文宣微微一怔,宽大袖袍下的手微微收拢,有些难堪。
他现在是楚国的军伎,怎么敢去问的,最狼狈的时候都挺过来了,他看向那抹红色身影渐渐远去,不由得自嘲。
倘若他真有骨气,此刻就应该壮烈赴死。
可他还有皇姐、还有父后......
“走吧!”祁朝不理会他,率先走在前面,一身银色铠甲,男子面容俊朗。
顾文宣快步跟过去,不由得在想,是否萧晚藜对他是特殊的,给他单独开辟营帐,还为他动手杀了轻薄自己的人。
酒楼。
萧晚藜将杯中酒斟满,楼下人声嘈杂,喧闹非常,此地与江九城相距不远,鱼龙混杂,过往之人,多半是些双手沾满鲜血的亡命之徒。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竟能跟琼藜战神坐下来一同饮酒。”对面的女子先行开口。
“我也没想到能跟足智多谋的三殿下一起畅饮。”萧晚藜轻笑道。
穿着一袭白衫的她,是上京公子最喜爱的清冷自持模样。
顾文静眼眸闪了闪,她平素见萧晚藜,几乎都是在战场上,红衣铠甲,一杆银枪,周身散发着凌厉,光是站在那里就吓破了边塞六国将士的胆子。
现下再看眼前的女子,哪里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小将军?仙姿玉貌,灼灼其华,一看便知道,她有多招郎君喜欢。
两个人认识满打满算也有三年了,萧晚藜调查过她,她自然也调查过萧晚藜,也自然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想应当没有哪一个人,做什么都做的如此好。
战场上她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将军,私下里她是运筹帷幄的谋士。
顾文静不得不承认萧晚藜是一个可敬的对手,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多谢你帮我找回了文宣,你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倾尽全力。”
萧晚藜轻笑,并未答话。
顾文静以为她对这个说法并不满意,确实也是,毕竟现在是她有求于人,可她代表的不单单是自己,也是越国。
“江九城给你。”
“顾文静,江九城我可以不要。”
顾文静愣怔一瞬,江九城可是两个人争夺已久的地方,萧晚藜连这个都不要,莫非是想要狮子大开口,她有些为难。
“江九城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限度的让步,如果你想要更多,恐怕我也无能为力,我虽是越国的三皇女,可在许多事情上也做不得主。”
“我说我是来助你的,你信吗?”
顾文静诧异的看着她。
“我要助你,助你坐得太女之位,助你在越国的地位无法撼动。”
话落,顾文静身后的人动了,一柄带着寒光的利剑直奔萧晚藜。
萧晚藜神色自若,微微侧身与剑尖只相差毫厘之间,反手一掌打在了其后背上,磅礴的内力将来人打的横飞出去,剑柄掉落在萧晚藜的手中。
刚落地的人勉强稳住吐出一口鲜血,还来不及痛苦,萧晚藜随手甩出的剑已正中她的心口,死不瞑目。
顾文静眸子沉了下去,握紧的酒杯隐隐有裂纹,刚刚找到弟弟的喜悦被冲散,她艰涩开口。
“不是我。”
萧晚藜抬眸轻笑。“我知道,现在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了?”
一个皇女,身边安插了数不清的眼线,走到哪都被监视,皇弟被绑到敌国还要敌国主将相约才知道,她在边塞拼死作战,后方转头就把她的弟弟送到敌国做军伎。
如果对方不是萧晚藜她真不敢想象弟弟现在的遭遇。
没有权利的人只会任人搓扁蹂躏,可笑的是父君要她忍,她忍了十几年了,处境真是越来越糟糕了。
现下太女之位还没封呢,她就已经谁都护不住了。
天下没有不要钱的买卖,萧晚藜更不可能做亏本的生意,她直言。
“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帮你,是合作。”萧晚藜纠正道。
“可我现在什么也给不了你。”
“你可以,我需要粮草。”
“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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