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狩猎场一案牵扯甚广,下到小吏上到皇女,与南陵朝廷牵连颇深不仅如此这案子还涉及到了西珩便更加的棘手。
本应该恐慌的人反而有恃无恐。
直到一份名单上报,帝心震怒,幕后的官员一一被揪出,百里琉璃才傻了眼般去找苏韵。
“你不是说天女是你的人吗!你告诉本殿这是什么!”
获罪名单上大大小小的官员近乎全是贤王党羽,这份名单一出,她的羽翼被折了大半。
啪!
苏韵被名册砸的头晕,却不敢喊疼,拿起掉在地上的册子迅速翻开起来,越看她的心越凉,恐慌席卷全身,遍体生寒。
昨夜她去找宋藜,明明宋藜答应过她不会再追查此事的!
宋藜为什么要骗她?害她?
她不是要报恩吗?
百里琉璃看着苏韵的眼神彷佛要杀死她,成王败寇,母皇已经知晓是她勾结的西珩,这下她彻底的完了。
“苏韵!你竟然敢背叛本殿!”
“当年,若不是本殿跟丞相说情,你以为你一个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过活的丞相府嫡女凭何能有今天的地位?”
“殿下!殿下你听我解释!”
苏韵上前抓住百里琉璃的衣袖焦急道。
百里琉璃一把将人踹开,冷声。
“有什么好解释的,京郊围猎与西珩勾结这个主意是你出的,可这份名册里谁都有却独独落下了你苏韵,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是你说天女是你的人,所以本殿在民间为她造势,让她能以最快的速度获得陛下的信任,结果你就是这么报答本殿的。”
“本殿的助力不是那么好拿的。”
百里琉璃阴狠的走上前一脚踹在了苏韵的心口上,身后的侍卫适时上前。
“殿下,我们快出城吧!只要跟虎威将军汇合,我们便可直捣京城,届时不怕老皇帝不就范。”
“那也要杀了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侍卫颔首。
“大事为重,苏韵交给小的处理,让其她人护送殿下离开京城。”
百里琉璃看着地上捂着心口的苏韵冷哼一声,率先上马扬鞭而去,其她护卫也跟在她的身后策马离开。
“怎么会!怎么会......”
她努力了半生,就是为了有一日能成为权臣,站在丞相府门口叫她那高高在上的母亲后悔,为什么到头来是这样的结果,她到底哪一步走错了。
为什么一切都不受控制了,是从什么时候事情开始失去控制的。
侍卫站在苏韵面前高高扬起长剑,跪在地上的苏韵抬起头,血液喷涌而出溅了她一脸,下意识的她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那名要杀她的侍卫人首分离,轰然倒在她的身侧。
苏韵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一个人影渐渐向她靠近。
眼睛上的血迹被擦掉,她终于看清了那个人影,身穿一袭绛红色南陵朝服,衣襟处绣着金色麒麟,那入目的红色向着她一步步走来最终与记忆中一直困扰她的人逐渐重合。
苏韵笑了,她知道了事情是从何时开始失控的,怪不得她叫陆绥帮她为宋藜造势、为宋藜提供各种方便的时候,陆绥满口答应。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女子在她身前站定,苏韵低头自嘲。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救你的人不是我。”
“所以你一直在同我演戏?利用我一步一步走上天女之位为的就是今日?”
宋藜看着她,拿下了脸上的面具。
“不是你的恩,你不该承。”
“天女之位?你以为孤想要的是这个?”
“什、什么意思?”
不是图天女之位是图什么,是南陵?等一等她自称孤?!
苏韵猛然惊醒,错愕抬头,颤着声音。
“你,你究竟是谁?”
女子的发丝微扬,薄唇轻起,下一刻,苏韵捂着自己的脖子瘫倒在地,女子转身离开,一片染了血的枯叶落下,彻底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她听到女子说。
“乾元宋帝。”
乾元宋帝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殿下快跑!”
百里琉璃走了西边的山脉,这一路她们被追杀,数百人就只剩下十几个,身上带血,可她一定要走出去,只要翻过了这座山,她就能跟虎威大将军汇合,她就有重头再来的资本。
届时她要将现在的难堪数倍讨回。
“殿下快走!”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百里琉璃拿着长剑勒紧缰绳,看着昔日跟在身边的侍卫一个个倒下去,眸子温热还是别过了头去,双腿一夹,迅速朝着山脉跑去。
“为护殿下,杀!”
两方兵马厮杀起来,百里琉璃片刻不敢停歇,紧张的手被缰绳磨破了也不知。
就在她快要越过这片山脉时,身下的马蹄嘶鸣一声直冲冲将她甩了下去,百里琉璃在地上滚了几圈身上受了些挫伤,再去看她的坐骑,坐骑已经奄奄一息。
戴着雪域面具的女子轻轻落于树梢,一头瀑布青丝被一根白玉簪子挽起,她缓缓转身看着要逃跑的百里琉璃,轻轻擦拭手中长剑,眸子里面没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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