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踏出宫殿的顾文宣脚步停顿,收回了已经迈出一步的脚,恍惚转身。
“外面的传言不会是真的,我只是想要见陛下一面。”
“陛下是不是已经不打算见我了。”
“主子......”
高清欲言又止,无法回答他。
他是宋藜安插在顾文宣身边的眼线,可此刻他却有点心疼面前的男子,远赴异国,原本两国和睦的时候,他是最尊贵的皇贵君,如今两国不睦,他便是敌国皇子。
如今,他的身份在宋国极其尴尬,只希望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吧。
“你不用说我也明白的,流言愈演愈烈,就算陛下信我,信皇姐,也是要给群臣,给宋国子民一个交代的,我不出去就是了。”
顾文宣转身,衣袖下的手在发抖,他在安慰自己,也在害怕,他怕那不是流言,而是真的,皇姐舍弃他了,陛下厌弃他了,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暗自祈祷,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身为皇子,他很明白,帝王亲情有多脆弱,他不敢赌。
皇姐最疼他了,不会的。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是什么吃食,也敢拿到皇贵君的面前?”殿内的宫侍气愤的指着御膳房的人。
“这就是皇贵君的吃食啊?有什么问题吗?”
御膳房有三个总管,经常来给椒房殿送吃食的排行第三,为人一贯见风使舵,他微微扬起下巴,眼中的轻蔑都快要溢出来了。
椒房殿的宫人不说是呼风唤雨,便是凭借着顾文宣尊贵的身份,也是威风八面,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恭敬的称上一声哥哥,如今受到这种冷待,顿时气愤不已。
“菜量减了一半,你当我们是瞎的吗!”
“好哥哥,时移世易了,你还当椒房殿是那个威风凛凛的椒房殿吗?外界的流言是没传到椒房殿吗?还是小的们起的太早,多出了一段记忆啊。”
御膳房总管掏掏耳朵。
听到御膳房总管嘲讽的话,跟着来的几个宫人纷纷捂嘴偷笑。
“图三,你真是放肆!”
高清拨开与图三对峙的宫侍,端正站在那里,一丝不苟,眼中犹有几分威严。
“外面流言是真是假还未明确,你就这般落井下石,克扣椒房殿的膳食,若是流言为假的,他日,你这个图三总管的位置也坐到头了。”
“况且,陛下只是禁足皇贵君,皇贵君的吃食、住行依然如旧,谁给你的胆子,对皇贵君如此无礼!”
高清的气势唬住了图三,图三收敛了神色,看向另外一边一言不发的顾文宣,男子绝美的眼睛看着他,目光沉沉。
图三咽了一下口水,知道这椒房殿并不好欺负,轻哼一声,找补道。
“那也不是我要来找茬的,是上面的命令,我也是不得不为之,你们若是行,那就别落魄啊,朝我撒什么气,缺的菜品,我补上就是了。”
说罢,图三朝着顾文宣的方向施了一礼,就赶紧带人离开。
高清一个眼神,椒房殿的宫人将图三等人拦住。
“你说的上面的人是谁?”
高清垂眸,能指使的动御膳房的人唯有那四个君。
没了面子,图三也沉下脸来。
“高侍若是这么威风,不如自己去查啊?”
图三一把挥开椒房殿的宫人,不屑轻哼,流言传的宫中人尽皆知,还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流言煞有其事,他就不信了,顾文宣还能翻身不成。
说着,他带着人离开,不再理会椒房殿的人。
“主子,他们真是欺人太甚!”宫侍回过头说道。
“宫中拜高踩低是常态,无需理会。”顾文宣沉着脸走到了餐桌旁坐下,看着那些菜,可宫人们都知道他看的不是菜,比起饮食被克扣,他更在意的是宋藜的态度。
.......
萧晚宴摆弄着新做好的雕塑,微微抬起头。
“你说他什么都没说?”
图三点头哈腰,脸上全是殷勤的笑容:“是啊,宴君,只不过他看着小的目光十分不善,小的怕......”
萧晚宴拿过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拭雕塑,宫人上前换水,他的目光一瞬也没离开雕塑,轻笑。
“怕什么?怕他秋后算账?”
男子的声音低沉好听。
图三讪笑道。
“主要是那高侍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奴才也怕....”
“不必害怕,有本君护着你,就算是假的,本君也能叫你安然无恙。”
“多谢宴君!”
图三连忙跪在地上,感激涕零一般的抹着眼泪。
“呵,他皇姐对阿姐动手,真是忘记了没有阿姐她如何能得到那帝位,怕不是在边关辛苦一生,然后为那老越帝的皇贵君做了嫁衣,没有阿姐,她还被掌控着,没有阿姐杀了那六皇女,能有她顾文静的今日?”
“她如今能坐拥万里江山了,便不仁不义,不仅对张将军出手,还破坏洛大人的暗桩。”
“将自己的弟弟送给阿姐,叫阿姐放松警惕,真是狼子野心!”
萧晚宴将帕子甩到水盆里,水盆溅起大的浪花,见宴君动怒,宫人们纷纷跪地,大殿一时寂静无言。
图三将头抬了起来,谄媚道。
“宴君莫气,这越帝远在越国,天高皇帝远的,咱们奈何不了她,但她的弟弟不是在咱们这吗?宴君想要如何对付他,就如何对付他!”
萧晚宴将目光转向图三,盯着他良久,直把图三人都给盯毛楞了,才突兀的笑了。
“你说的极是。”
“常言母债子偿,姐姐的债由他偿还也未尝不可,谁叫他巴巴的要嫁过来呢?”
要嫁过来跟他争阿姐,所有跟他争阿姐的人都该死呢。
“不过,也别做的太过分了,阿姐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萧晚宴拿起已经擦拭好的雕像,雕像是宋藜那日去萧府安慰他时的样子,月光照在阿姐的脸上也照进了他的眼里,注视着雕像,他温柔的笑道。
阿姐,我真的改了,你看阿宴是不是很乖,可有的事情好像改不了呢。
图三连忙应是,擦着头上的汗水退了出去,出了殿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总觉得跟宴君相处实在是太难了,喜怒无常啊,上一秒开心,下一秒就生气了,他实在是怕的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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