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松山城外送走了祖大寿等人以后,杨振随即交代了张臣,让他连夜派人去红螺山告知李麻,让李麻于次日上午,将范三拔、王余庆等数人押了,绕道乌欣河外,送去锦州城。
既然是做戏,那就要做全套,虽然你知我知,只是心照不宣而已,但也不能给人留下实在的把柄。
回到了总兵府里,杨振暂时抛开了各种利害得失的算计,只说是祖大寿亲自从锦州送来了贵重的贺仪,因为天色已晚,人就不入城了。
范毓馨一行送来的赎金,运进了城中,便充作了祖大寿的所谓“贺仪”,等杨振将清单交给了张得贵,直把张得贵吓了一跳,匆匆忙忙辞了众人,去协理营务处清点入账去了。
在座的几位情知有异,但是杨振既然如此说了,他们也不便再开口询问,众人陪着杨振又喝了几巡酒,便架起了杨振,把他往设在内院的新婚洞房里送去。
随后,众人纷纷笑着告辞而去,只留下有点醉意的杨振,进到了原来的住所现在的洞房里。
仇碧涵已经在新婚的洞房里等待很久了,从午后到入夜,几个时辰过去了,杨振依然不见踪影。
听人说锦州城的祖大帅来了,杨振匆忙出城迎接,结果一去不回,更叫她提心吊胆,担心好好的婚礼不能完美的进行下去。
幸亏有两个陪嫁的丫鬟同在房里伺候着,陪着说话,给她宽心,要不然她一个人硬生生等到现在,早该心生埋怨了。
却说杨振来到房中,正见那两个丫鬟正陪着仇碧涵小声说话,便开口问道:“夫人可曾吃了晚饭?”
乍闻杨振到来,仇碧涵顿时紧张起来,一时没有出声回答。
而那两个陪嫁过来的丫鬟则一边对着杨振行礼,一边回答道:“回将军的话,我们大小姐,噢不,夫人,夫人吃过晚饭了。”
两个丫鬟初入总兵府,见了杨振这个能够决定她们未来命运的人,心里满是害怕,紧张得不得了。
杨振冲她们点了点头,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新娘子仇碧涵的身上。
此时的仇碧涵犹自蒙着盖头,端坐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六柱架子床的床沿上,一双玉手紧张地握着在手里攥了许久的白绸,来回地揉搓着。
杨振先前喝了不少酒,临到傍晚的时候又到城外跑了一趟,吹了风,已有些醉意,等回到了总兵府,又跟杨朝进、方光琛、袁进、张得贵这几人喝了几巡,此时醉意上来,早没了先前的拘谨。
而红烛摇曳之下,本就身材姣好的仇碧涵,更显体态玲珑诱人,杨振见她手上握着白绸紧张不安,更是心动不已,于是便上前,径直坐在仇碧涵的身边,拦着她的肩膀,将她拉到怀里,对她说道:
“军中事务缠身,又是一日辛苦,倒是累得夫人久等了。如今外间宾客也散了,酒席也撤了,夜色已深,咱们现在喝了交杯酒,就解衣就寝,早点歇息吧,**一夜值千金呐!”
杨振一把将仇碧涵拉入怀里,就已经让她紧张极了,气都要喘不上来了,此刻又听了杨振半正经扮戏虐的这番话,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可是,嫁人不就是这么回事吗,若是杨振一本正经地不说话,不理她,她反而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当下也不挣扎,也不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自从请期之礼完成了之后,杨振迎亲的日子定下,仇碧涵的母亲和婶娘,以及亲戚中其他上了年纪的女眷,便一个个或含蓄或露骨地向她传授了许多在洞房花烛之夜里伺候夫君的规矩。
这些个规矩里面,当然也隐藏了许许多多身为人妻者在床上该当施展的魅惑手段。
所以她此刻一听,就听明白了杨振话里话外的意思,那颗已经荡漾的心,立刻就狂跳了起来。
当然了,她自以为很用力的点头同意,看在杨振的眼里,却只不过是微微点了点头而已。
但是有了这个微微点头,也足够了。
杨振便松开了搂着仇碧涵肩膀的手,然后站了起来,面对仇碧涵,用双手将那块依然蒙在她头上的红盖头缓缓揭开,拿下,递给了快步上前的丫鬟,随后用双手捧着仇碧涵娇小的脸庞,盯着她忽闪忽闪的美眸,对她轻声说道:
“夫人,你知道吗,你真是美极了。自从初见你的那天开始,你的样子就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日日夜夜,挥之不去。今日能娶到你,是我前世今生最大的运气。”
杨振说的话语出至诚,发自肺腑,自有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尤其他说的前世今生,可不是一般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时的信口胡说。
别人有没有前世,或者说记不记得前世,他不知道,但是他却明明白白地知道,前世的他,可没有这样的艳福。
杨振这个突然的出格的举动,正让仇碧涵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紧张不安着,可是他随后轻声吐露的心声,那段发自肺腑的话语,却又让仇碧涵一下子愣了,懵了,然而紧接着便是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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