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们只是说了松山四门的防御问题,除此之外,今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如果大家没有意见的话,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
安庆后刚刚退了出去,杨振就环顾了屋内一圈,对着剩余的其他将领大声说道:“朝廷任命杨某出任松山团练总兵官,命我带着大家一起守卫松山城,决不是一时的权宜之计!所以,今日在座各位,都要有一个长远的打算!那么,如何才算是长远打算呢?!”
说到这里,杨振停顿了下来,再一次从在座的每个将领的脸上看过去,见大家都是脸色凝重,并没有人接他的话头,于是又接着说道:
“依我看,就是要远哨探、知正奇、练精兵、广积聚!——只要我们能够做到这么十二个字,我们就能在松山城长期坚守!一年两年不在话下,三年五年,一样是大有希望!
“如果我们能够在松山城里,坚守上三年五载的话,我保证在座的各位,人人都能成为一方总兵!”
杨振毫不犹豫地向在座的几个部将,开出了一个空头许诺。
一方面,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他们能在松山城里坚守到崇祯十六年,那么大明朝的局势或者会迎来一次转机。
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是一方总兵了,就是人人封个侯伯世爵,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所以杨振也不怕到时候兑现不了自己的这个承诺。
问题只在于他们能不能跟着杨振坚持到那个时候了。
另一方面,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除了能在口头上开出个空头许诺搞一搞封官许愿之外,他也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想。
若是单纯用大义名分来统驭麾下众将,不可能真正笼络住人心,那样做,下场一定会很惨。
若是单纯用兄弟情义来驱使部属卖命,那也只是对原来的那些老部下们有效,对松山城里的其他人毫无用处。
除此之外,现在的杨振在松山城里,还能找到其他的办法了吗?!
短时间内他是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将大义名分、兄弟情义和众人对升官发财的渴望混合到一起,一起用出来了。
然而,杨振把这个话说出来,本以为落在众人的耳朵里以后,会有一些较大的反响,但是他期待中的反响,却并没有出现。
松山城原来的守将夏成德、吕品奇两个人,更是皱着眉头,满脸忧色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不安分的总想着惹是生非的愣头青。
场面冷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张得贵就开口问道:“大人!你是朝廷钦命的松山团练总兵官,松山城今后怎么守,我们当然听你的!
“可是,你说的远哨探、知正奇等等十二字方略,卑职怎么听着,好像并不是要坚守城池的意思呢?!”
张得贵是杨振先遣营里的旧部老将,他开口询问以后,其他人也就不再忌讳,很快就跟着开口说话了。
夏成德当先说道:“远哨探、广积聚,夏某知道什么意思,只是不知道大人所说的知正奇是何意,练精兵又是何意?敢请大人为我等解惑!”
事实上,夏成德对知正奇也不感兴趣,他真正想问的,是杨振所谓的“练精兵”。
杨振入主松山城之后,夏成德最担心的,就是杨振借着钦命松山团练总兵官的身份和名头,兼并他的队伍。
毕竟他这个松山副将现在拥有松山城里最大的一支队伍,相反,杨振这个所谓的松山总兵手底下却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马。
与此同时,朝廷又给了杨振钦命整编征东先遣营的名义和旗号,杨振有大把的借口改编松山城里的其他驻军。
若是杨振非要打着这个旗号整编他夏成德的队伍,他还真是硬扛不住。
所以,方才他听见杨振一说“练精兵”,就立刻上了心,担心杨振借着这个说法,整编他的队伍或者精简他的人马。
但是杨振毕竟是新任的上官,他也不好直接开口问,所以就带上了“知正奇”这三个字,一并提了出来。
张得贵、夏成德先后张口提问之后,吕品奇、祖克勇、徐昌永等人也都不说话了,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杨振,等着他的下文。
“能战才能守!这个十二字方略,是我这几天思考所得!我认为要守住松山城,这个十二字方略,就是我们今后的一个管总的思路!
“首先,远哨探,就是它字面的意思!意思就是,我们这些总兵、副将、参、游、守备们,不能都守在松山城的城墙后面!而是要撒出去一些人马和队伍,到松山外围去,充当松山城的耳目前哨!”
杨振这番话比起之前说的“十二字方略”可就具体多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这些人全都支起了耳朵,夏成德、吕品奇、祖克勇、徐昌永的人,个个凝神静气,侧耳细听。
“当然了!我们目前力量有限!说是远哨探,其实也不可能真的一路远哨,跑到满鞑子那里去!
“我的意思是,松山外围有这么几处要津地方,需要有人驻守扎营巡哨前后——一个是西面的乳峰岗,另外一个是北面的沙河口,还有一个是东面的娘娘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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