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从文这段日子,每晚都按照周老爷子给的那本小册子打坐修炼,如今内功已有小成。
毕竟等级在那放着呢,底子好啊!
这声冷哼不自觉的带了些许内力,不但让附近人听到了,甚至极具穿透力的传到了台上。
老话说文人相轻,正在台上享受吹捧的那个年轻人,听见这声冷哼顿时一皱眉,冲着他一抱拳大声道:“这位兄台为何发笑?可是觉得在下词中有何不妥?”
话虽说得客气,语气却任谁都能听得出是不乐意了。
他这一问,立刻便有不少人出声附和,内容也很快就变成了嘲讽甚至指责。
武从文这一桌是被揽翠楼的伙计和护卫硬领到前排的,现场很多人早就心里不爽了。
看穿着,应该是不差钱的主。
看相貌气质,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完全和读书人搭不上边。
再看举止,有留心的早就发现,这几个货连叫好都从叫不到点儿上!
这身份岂不昭然若揭?
根本就是几个只有臭钱的土老帽嘛!
老老实实的附庸风雅便罢了,竟然还敢出声讥讽?
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一时间,现场气氛竟有汹汹之势!
坐在一边武松可从来都不是个好脾气的主,见到有人敢对哥哥不敬,眼睛立刻就瞪了起来;扈成也皱起了眉头;陈二狗更是直接把手按到了腰间。
他们今天来这可不是单纯听曲儿的,长兵器带不进来,短刀可都是暗揣着的。
只有扈三娘脸色尴尬,瞪向武从文的眼神满是责怪。
那意思分明是:“老老实实听着得了,装什么读书人啊!”
武从文本主呢?
直接就乐了!
“老子今天可不是来逛青楼的,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头呢,你个2B文艺青年就自己撞枪口上了!”
正琢磨着怎么痛快淋漓的镇个场子,不想却被隔壁桌那个帅哥抢了先。
只见那人突然长身而起,朗声道:“诸位先请静静!”
此人似乎很有些名气,一句说罢嘈杂声立刻减弱,很多人冲他拱手道:“自如兄请讲!”
“自如?这货不会是姓王吧?!”
武从文听见众人对这帅哥的称呼,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帅哥正跟那享受众人尊敬呢,听见这样一声,脸皮立刻抽搐了两下。
不过他也是好涵养,强忍怒气冲着武从文一拱手道:“这位兄台三番两次出声讥笑,想必定是看不上我等才学,可否一展佳作,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一片附和声中,扈三娘拉了拉武从文衣角,那意思是:看看!这下丢人丢大了吧!
武从文没搭理这妞,笑呵呵的心里却是越来越兴奋:“我尼玛这又来了个捧哏的,看来今天非得让老子把逼装到天上去不可啊!”
可巧了,这位自如哥心里也是兴奋得紧。
他自负有才,只是因为家境不好才始终怀才不遇。
于是这临安城里每有诗会那是次次必到,为的就是借机博得才名,在众人的吹捧中还能顺便骗吃、骗喝,运气好还能骗点儿别的......
他见武从文半天没动静,以为对方是怕了,却丝毫没打算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一抱拳朗声道:“这位兄台想来是看不起我等。也罢!在下便斗胆抛砖引玉。”
“自如兄才高八斗!想必早有佳作!”
“我今日便是冲着自如兄的才名来的,快快一展佳作,也让这几个土包子开开眼!”
“正是!正是!让这几个北方来的粗鄙货色,好好见识一番临安第一才子的本领!”
自如帅哥满脸得意的再次拱了一圈手,然后便直勾勾的盯着武从文那张黑脸。
武从文坐在原位连屁股都没挪动一下,回身拍了拍已经把手伸入怀中的陈二狗,然后冲身边的自如哥做了个请的手势。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不让人家上个台多不合适?
自己等会儿打脸打得也不够痛快不是!
自如哥见状也不客气,潇洒的一甩衣袍下摆,迈着四方步就上了台。
临安城里的文会数不胜数,但这每月一次的揽翠楼诗会可是个中翘楚,不但名气够大,运气好了还能捞到实打实的好处。
想到这里,他便不自禁的抬头瞟了眼四楼的一处珠帘。
他知道那后面是临安城中每个男人的梦中情人,今晚若是能趁机一鸣惊人,说不定真能成为那所有人都艳羡不已的幸运儿!
想到这,自如哥也不去桌案前提笔,直接背负双手抬眼看天,朗声吟出了一首早就准备好的《青玉案》。
碧波轻漾舟行缓,望天际、云舒卷。
满腹才情何处展?
孤帆远影,烟波浩渺,独对斜阳晚。
琴音渺渺随风散,心事悠悠付水间。
泛舟江湖寻归岸,何时能遇知音者,共话风雨话桑田。
“好!”
“彩!”
“自如兄不愧为临安第一才子!”
“什么临安第一才子?我看应是江南第一才子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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