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从文又在三花寨呆了五天,始终没见官军或者祝家庄前来报复,于是便想着离开。
主要是老婆潘金莲比他还急,这两天不断的催促启程。
原因很简单。
这个老色批也不知是不是前一段憋坏了,这些日子,一到晚上就可着劲儿的折腾。
开始两天潘金莲还挺高兴,小别胜新婚嘛!
第三天晚上可就吃不住劲儿了,是找尽了借口 百般哀求......
最后,连让他纳个妾帮忙分担的话都说出来了!
武从文兴头上只当玩笑,可把隔壁听墙根儿的那位听得是心花怒放!
然后第二天晚上,仍然独守空房的这位骂了整整一晚上......
不过在离开之前,武从文有些事情要和方百花聊聊。
“武大哥,你们要走?”
方百花虽然对这一天早有预料,语气里还是有着明显的不舍。
武从文点点头。
方百花犹豫着咬咬嘴唇,仿佛下定决心般再次开口道:“能不能......”
武从文很难得对美女板起了脸,摆摆手语气严肃的打断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倒是反过来想劝劝你,不如和我们一起走。”
“去投二龙山吗?”
武从文点点头解释道:“之前一战杀了数百官兵,已经形同造反,又和那祝家庄结了仇,三花山实在不是栖身良所!”
方百花低下头,让人看不见脸上表情,半晌后才重新抬起说道:“武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但恕我不能答应。”
面对武从文疑惑的目光,她叹了口气解释道:“山下如张家村那样的村子还有数个,寨中兄弟都是村中子弟,跟着我只为保境安民,让家人不受官匪欺压劫掠。”
“平日里,三花寨也多受乡亲们照拂,所耗钱粮都由他们供给,我又如何忍心弃他们不顾?”
武从文也暗叹口气,知道对方说的有理,这实在是个难解的死结。
方百花见他表情,突然展颜一笑。
“武大哥一定要走,我也不拦,只是有个建议。此去二龙山尚有三百余里,路上未必太平,不如先将家眷留在寨中,你和武二哥快马前去搬一支人马来接,想必会安稳许多。”
武从文一想觉得很有道理,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并肩厮杀一场,彼此之间已经建立了深厚的信任。
方百花再次犹豫半晌,才又轻声说道:“若是二龙山不容,武大哥尽可以回来。”
说到最后,俏脸爬上两朵红霞,连个借口都没找就低着头跑开了。
武从文望着她的背影,心潮起伏间又是兴奋又是可惜。
回到小院和众人一说,潘金莲等人虽然不舍,却也明白如此最为保险。
只是本想被留下照顾三女的陈二狗说什么也不愿意,铁了心只跟着武从文,闹到最后甚至来了一出以死相逼的戏码......
不提武从文三人骑马离开三花寨向东,祝家庄那边则不经意中暗流涌动。
那日与祝彪发生冲突的三人,正是准备投奔梁山的石秀、杨雄和时迁。
石、杨两人侥幸逃脱后,撒丫子跑了一夜,才敢在一家小面馆旁停下喘口气。
昨晚的饭只吃了几口,惹麻烦的肥鸡更是一口没来得及动,此刻闻着店里飘出来的面香,顿时觉得饥饿难耐。
可昨晚逃的狼狈,把行李丢了个干净,两人翻遍全身也没摸出一个大子儿。
他俩也顾不了许多,进店装腔作势的点了一桌子酒菜。
好在这里是先吃饭后结账,店伙计见他二人谈吐不俗,倒也没有怀疑。
开头狼吞虎咽,快吃完时两人就开始犯难了,难不成要吃霸王餐?
他俩倒不是不敢,实在是丢不起那人!
眼瞅着就算再一根一根挑着吃,面碗也就要见底,杨雄突然看见了一个熟人,便如看见救星似的大声喊道:“杜兴,你如何在这?怎么见到我也不打声招呼?”
那人也着实给面子,待看清他后竟然翻身就拜,同时语带惊喜的喊道:“恩人怎么在这?!”
杨雄哈哈一笑,终于舒了口气,上前一步将对方扶起。
石秀年轻,便主动开口问道:“这位兄长是谁?”
杨雄笑着解释:“此人姓杜名兴,祖贯是中山府人氏。因为面相生得粗莽,大家都唤他做‘鬼脸儿’。”
“他早年到蓟州做买卖,为争一口气打死了同行之人,因此吃了官司。我那时是蓟州典狱,见他功夫了得起了惜才之心,便上下打点一番将他救了出来。想不到今天在这又碰到了!”
杜兴闻言连连拱手谢恩,然后问道:“恩人到此是公干吗?”
杨雄左右看看,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道:“我在蓟州杀了人,正要去投那梁山入伙。”
杜兴听了这话诧异不已,不过他自己就是个杀人犯,倒也没什么惊讶。
杨雄打量他如今穿着甚为周正,便故意问道:“贤弟如今在哪高就?”
杜兴连忙谦虚:“不敢!不敢!小弟当年幸得恩人救命,才得以从蓟州脱身。返乡路过此处,又承蒙那李家庄庄主抬爱,收我做了家中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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