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在那还没得意多一会儿,就发现柳谦益的眼神正在迅速恢复聚焦。
“大人还没回答我,分田人手不足的事儿该如何解决?”
“咳咳咳!”
武从文差点儿没被正在喝的第二杯茶呛死。
“那个.......小柳啊!你当年高考考了多少分?”
“高考?多少分?大人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懂啊!”
“咳咳!就是你考进太学的成绩如何?”
“哦,在下当年以甲等五十三名成为太学外舍生,半年后晋为内舍生,次年又晋上舍生。”
“我操!”武从文不禁在心里狠狠感叹一声,“怪不得恢复的这么快,人家是他妈全国高考前一百!学霸中的学霸!”
他还在那感慨呢,根本没想到自己之前的问题,直接就把柳谦益给问兴奋了。
“其实在下两年前就参加了科举,解试取得头名、省试也位列前十,只可惜最后的殿试未能进入二甲,只得了个‘赐同进士出身’,这才未能授予官职,只能继续在太学厮混......”
他前头说得眉飞色舞,最后却转成了无尽的失落。
武从文后悔了,后悔自己就他妈不该提那茬!
“我尼玛那可是三年一次的全国公务员考试啊!地级市状元、全省前十、全国前一百......你他娘的还在这给老子叹气,叹气自己没他娘考进前五十?!!!”
“你他妈是在一个连一本都没考上的人面前凡尔赛吗?这他妈是在**裸的拉仇恨知不知道?!!!”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你还没告诉我该怎么办呢!”
武从文特别想给那张满是无辜的脸来上一巴掌,可惜根本提不起力气。
“去步军里挑几个会写字儿的,你带着他们只负责记录和出田契。你之前说的那些具体工作,统统都让堡民们自己干,以三天为限自行上报,过期不候。”
“这......不妥吧?要是有人趁机多占怎么办?”
“一个原则,每个人头下面分到的土地面积必须一样。”
“若是报上来的有重叠呢?”
“那就谁都不给,他们啥时候自己商量好了,啥时候再给。”
柳谦益看出了武从文的有气无力,不敢再多啰嗦,只得顶着半脑门迷糊告辞。
“回来!老子让你走了吗?”
眼看对方就要出门,武从文才猛地想到还有一件事没有交代。
“大人还有何吩咐?”
武从文深呼吸几下,略略提了提精神,这才神秘兮兮的凑到柳谦益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了一番......
......
次日,有李家堡民带路,武家军很轻松的又攻下了两处坞堡,狂热再次上演。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这种狂热便如瘟疫一般,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在燕京以南、易州与涿州之间的广袤土地上分裂、扩散、蔓延!
比狂热传播速度更快的,则是一个传言。
话说天下龙脉皆发自昆仑,其中“主种族气运”那条就在东北方的莽莽大山之中。
传说哪个种族发现并占据了这条龙脉,就能吸取其他种族的气运,使自己迅速强大起来。
谁离他们越近,谁就会被吸得越狠,最后全族死绝!
因为所谓“种族气运”,乃是族内之人精血所化......
这个传言,具备了一切利于传播的八卦属性----神秘、惊悚、简单易懂、符合大众认知......
发明者武从文还知道一点----它能和接下来将会发生的诸多大事件,完美的相互印证!
......
五月上,各地的消息终于传到了易州,其中就有“史家堡被灭”这一条。
而这个史家堡,就是易州守将史成家!
不过此时史成根本无力,也没法子出兵报仇。
易州城内本来就只有不到两千兵,面对来势汹汹的西路宋军,固守城池还嫌不够,哪有余力分兵?
更重要的是,燕京的使者秘密赶到了易州,表示知北院枢密事、兼诸军都统萧干不日将率数万大军南下,严令他在此之前不得横生事端,让宋军有机可乘。
看着身边仅剩的十几个自家人,这个亲手斩杀了宋使赵翊的大汉奸,硬是忍下了破家灭族之仇,任由武家军继续肆虐。
武从文是真没想到这个史成如此能忍,带着两百骑在易州东面五十里的一处林子里埋伏了一整天,也没等到守军出城。
“娘的,那个史成是属王八的,这都能忍得住?害得咱们白白在这耽误了一天!”
眼见天色渐黑,骑军左营指挥使扈成恨恨的骂道。
武从文计划落空也很不爽,却没有像扈成一样表现出来。
他自己都感觉很奇怪,每次只要一上战场,平时的嬉闹玩笑之心就会瞬间淡了许多,整个人变得如机器般冷酷无情。
“天一黑透,你就带着你的人离开。”
扈成一愣,下意识问道:“不再等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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