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师师又开始摇头不语,赵佶急了,搂着她问道:“那你说是谁!朕给你做主!”
李师师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凄然一笑:“没用的,官家怕是也无计可施......”
赵佶不信:“这天下有什么事是朕办不了的?”
李师师抬眼与赵佶四目相对,眼神里全是灰败的绝望,抽泣着说道:“官家整日待在宫里不知道,这汴梁城中已经传开了,说......说......”
赵佶听到这,心里猛地就是一突突:“莫不是朕偷入青楼的事儿传开了?”
心里害怕,嘴上连声催促李师师快说。
李师师紧咬红唇,直到渗出丝丝血迹,才哭着说道:“坊间传闻,说......说奴暗地里养野男人!”
赵佶只觉一股邪火直冲脑门,暴怒间冲口喝道:“谁传的!!!”
野男人?这他妈说的不就是自己吗?!
李师师把脸轻轻靠在赵佶胸口,继续用绝望的语气哭道:“这种事,哪里去找源头?奴只是一风尘女子,名声什么的不足挂齿,只恐官家威严会因此受损......”
说到这,李师师突然挣脱了赵佶的怀抱,倒退两步盈盈跪下。
“不如自行了断,想必谣言自会烟消云散!”
赵佶心头一阵感动,赶紧上前搀扶。
李师师不肯起来,红肿的美目再次流下泪来,哽咽着说道:“奴只求官家一件事......”
“你说!你说!莫说一件,便是十件朕也答应!万万莫要再说寻死的话了!”
李师师顺势重新跌回赵佶怀里。
“奴有一远房表弟在这镇安坊中帮工,前几日不忿那些污言秽语,争斗间失手打死了几个泼皮。奴只希望自己去后,官家能网开一面,饶他一条性命。”
赵佶搂紧美人儿,恨声说道:“杀的好!你那表弟不杀,朕也要杀了那些以讹传讹的混账!”
“多谢官家!如此一来,奴便再无牵挂了,今日再陪官家一晚,明日便用上次官家赏赐的那匹绢......”
赵佶不等她说完,便急切的打断道:“怎么好好地又说那些傻话?朕明日便给有司下旨,但凡再有人敢传说那等闲话,统统抓进大牢问罪!”
哄了好一阵,见李师师终于不再提自尽的话,赵佶这才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怎会有个表弟在坊里帮工?之前没听你提起过啊!”
李师师对此一问早有准备,她太了解身边这位官家了,就是个小心眼儿的男人。
当下从容答道:“奴那远房表弟名叫严乙,几个月前家乡遭了灾,走投无路之下便来了汴梁投我。”
“奴不忍他饿死街头,便求妈妈在坊里安排了个打杂的活计,算是有口饭吃。不想奴这表弟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官家要不要见见他?”
眼见赵佶有些犹豫,李师师抿嘴一笑,凑近他耳边道:“官家放心,他一个乡下的野小子,不认得官家。”
赵佶尴尬一笑:“那便唤他来吧。”
李师师风情万种的白他一眼,叫来贴身婢女,当着赵佶的面吩咐道:“去叫小乙在一楼等候,说我等下有事吩咐他。”
婢女走后,赵佶装模作样的说道:“你让他直接过来就是,何必如此麻烦!”
李师师也不点破,拉起他的手出门下楼。
赵佶嘴上责怪,心里却对李师师的懂事非常满意。
镇安坊还在停业,偌大的一楼大厅空空荡荡,一个粗布短打的乡下汉子垂手站在正中。
赵佶躲在二楼俯视,对那人挺拔的身形没有准确感官,倒是一下就看见了那只瞎眼。
一道刀疤从左眉上起,纵贯眼球直至脸颊,让人一看便心生恶寒。
赵佶不但没有厌恶,反倒彻底放下了心。
就这么个长相,别说李师师,任何一个女子恐怕都会退避三舍!
......
次日,镇安坊恢复营业,燕青的事业也终于走出了棚板街。
大兴赌坊今晚没有营业,大厅里却站满了人。
燕青高坐主位,目光冷冷扫视下方。
“我知道诸位兄弟多有不服,认为我只是用了下作手段才杀了你们以前的老大!我严乙也不来虚的,你们跟着我保管日子要比之前强上百倍!”
说完起身,一把掀开了一口木箱。
火光照耀下,白花花的银锭刺得人眼生疼。
人群开始骚动,所有人都目露贪婪,却又无人敢挪动脚步。
燕青很满意这些人的反应,而且毫不意外。
他是混过梁山的,山贼讲究什么?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论秤分金银!
这些混混,比梁山上的兄弟们差远了!
只见他单手提起木箱,走到一人面前便扔过去一锭银子。
“每人先给5两,今日随我去灭了青鲨帮,回来后每人再给5两!受伤的10两,帮会负责为其疗伤!死了的50两,帮会负责照顾其家人!”
“不敢去的现在就说,我绝不为难!”
没人不接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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