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李三毛背上背篓,早早的与洛枳儿就去了村里坐牛车的地方等着了。
路口也是可以直接拦住上的,不过为了抢个位置坐。
不然一路摇摇晃晃的,骆枳儿这身板不比其他人,还没到镇上浑身都开始酸痛了…
李三毛主要也是担心骆枳儿站着不舒服…还给她拿了一件他的破旧棉衣给她垫屁股的哩…
到了大槐树碾玉米磨盘的下面,还没有人呢。
李三毛放下背篓,给她垫上棉衣,两个人坐在了一起…
他们两是最早来的,望了望天边还有半轮月亮没有下山…
骆枳儿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大槐树的树枝暗处还有鸟鸣声,这种感觉真不错,有种在现代早起去晨读的感觉…
俩人从来没有这种单独相处的时候,骆枳儿掏出昨儿晚上烙的饼子给他填填肚子…
自己还带了点蜂蜜水,这是上次她自己留了一点…
她也拿出一个咬了一口,这玉米面放冷了,硬硬的还糙口。
在她看来,不如喂猪,主要是今天可能要跑许多路,她也怕能量不够…
还是坚持着把它吃完!
她这个身子其实有点奇怪,不吃东西就饿,饿的她头晕眼花…
这也是导致骆枳儿肥胖的原因,而且她发现一点,好像减肥对她来说有点困难…
就像那种新城代谢很慢很慢的,这两日她已经尽量晚上不吃任何东西了,白日里不停的在干活运动,爬山啥的,好像一点都没改变。
她安慰自己,也有可能是时间太短吧。
她打算等有了银子就去药铺子找郎中瞅瞅呢!
或许让郎中开点药,调理调理,就会好呢!
“喲,这是谁哪,来的这么早?”
一道妇人的声音响起,俩人回头一看,模糊的身影,李三毛认了出来,“狗剩他娘,是你呀,你也去镇上赶集?”
“可不是,原来是三毛两口子在这偷嘴呢!”
骆枳儿怎么听着那么不得劲儿呢?
“俺还当是谁呢,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你爹娘同意让你媳妇跟你一道上镇上耍啦?你们这是去卖啥呢?”
狗剩他娘好奇打听道。
李三毛略带尴尬,
“是啊,今儿有点事,到镇上卖点东西!”
狗剩他娘探了探脖子,见背篓盖着的,“呵呵,让婶子瞅瞅呗,俺又不会说出去…”
这年头能搞点营生,可是不得了是事情,这背篓鼓的高高的,也不知道装的啥?
“能有啥啊,三毛先前打的一些猎,熏干的肉块,爹让拿到镇上去卖卖哩。”
骆枳儿添言。
“这样啊…”
狗剩娘憋了憋嘴。
“狗剩他娘,你去卖啥呢?”
洛枳儿假意打听道。
“俺能卖啥啊,家里一些小菜啥的…”
立马将手里的竹篮盖上了…
眼珠转了转,
“呵呵,会打猎就是好啊,瞧俺们这些人搞点家里园地的小菜去卖,一整天都卖不到几个钱!三毛,要不下次带你叔也去帮你打打猎,倒时你就分他几块肉就好了…”
“呵呵,婶子说笑了,打猎可是在卖命,三毛每日回来身上都有伤,先前把命差点都搞丢了呢!还有个啥三毛还真担当不起!”
“那倒是!”
狗剩娘没话可说了,想起来是有那么回事,心里也给她记上一笔。
不一会儿这里就聚集了村上很多村民,你一眼我一语的打招呼…
有拎着鸡鸭鹅的,有拎着竹篮里面放了一些家禽蛋的,还有卖红薯、土豆的、菜干的、做了一些吃食拎到镇上去卖的…
农村妇人婆子嘛,都是互相打听着,对方卖着啥。
那赵二媳妇,槐花婶子也来了,看到骆枳儿脸上转了转,“喲,三毛你们又去镇上啊?”
“是啊,槐花婶。”
“又去卖肉,还是…啥呀?”
李三毛还没开口,一旁狗剩他娘开口了:“人家卖啥可不告诉你,你谁啊!”
两面三刀的。
“狗剩他娘,你不会好好说话啊,一大早的吃炸药啦?”
“吃什么炸药啊,俺说的不对吗?人家卖啥凭啥告诉你?你又不是他爹娘老子,就是是,人家说不定是偷着瞒着的藏私哩!”
旁边的人支着耳朵听他们你一句他一语。
“狗剩婶子,你早上起来没刷牙就不要胡乱喷臭气,熏着旁个就不好好嘞!”
“你说啥?”
狗剩他娘满脸通红,被憋的红红的,“俺也没说啥啊,只是说谁早上起来没刷牙,喷臭气!”
“你!”
周边一阵笑语声…
“笃笃笃!”
是赵茂根赶着牛车来了,天已经麻麻亮,这里也聚集满了人群。
“茂根叔,你来啦!”
“呵呵,你们久等啦,上来吧!”
话刚说完呢,大伙一窝蜂就上了牛车,骆枳儿等她上去大伙都挤满了,她又胖,根本就没地方让她跻身了…
“切,不知道自己胖成啥德行。这车都要被你压塌了…”
确实是,自她上来这车子都感觉晃了晃,让人感觉要散架了…
她也觉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有些窘迫…
“枳儿,坐这里吧。”
李三毛早就找到一个位置占领了,铺上了棉衣,喊她过去。
“喲,三毛对你这大胖媳妇还真贴心。”
翠花婶子打趣道。
“俺说三毛,你这媳妇这大屁股往这一座,占几个位置不说,这车子都要散架啦…”
话是不好听,确是实话,赵茂根脸上尴尬,也没好意思说啥。
骆枳儿想了想,“不好意思给大伙添麻烦了,三毛,你背着背篓要不先去镇上,俺后面来。”
说罢就转身自己下了车!朝镇上方向的路上走去…
她必须去镇上,除了步行,别无它法,好在镇上也不算远,有个五六里路,她是可以走到的。
李三毛看媳妇费力下了车,有丝心疼,赶紧把背篓提起来,“媳妇,你等等…”
随后也下了牛车…
本来车上人也是打趣,有点担心,没成想骆枳儿如此善良,自己下车走路了…
一时有点过意不去…
看着牛车远去,骆枳儿问李三毛:“你咋下来了,背着背篓这东西很重,到时肩上得勒出血印子,膀子得疼好几天!”
李三毛笑笑,媳妇还是像以前那样善良。
“不碍事,只要跟你一起,怎样都不觉得累!”
骆枳儿心里暗暗有丝动容,羡慕,说不上对以前骆枳儿的羡慕,还是心酸…